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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原看出她不自在,凝眸几秒,什么都没说,率先起身穿衣。他把被子留给她,顺势帮她掖好被角。错眼间,只瞥见他健硕精实的胸膛和小腹,苏答连忙闭眼,欲盖弥彰地没再多看。这顿早饭吃得格外安静。贺原不时望向桌对面,苏答换上了宽松的长袖长裤睡衣,脖颈和衣领下露出点点痕迹。想着昨天有些没轻重,他一时没说话,默默地往她碗里夹菜。苏答很不自在。烧退了,酒劲也退了,混混沌沌两三天,脑子终于清明。——她和贺原滚到了床上。这个认知,让她脑仁生疼,像是昨晚的酒,这时候才开始宿醉,一下子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夹来菜,她只能安静地受下。饭毕,苏答忍不住问:“你不用忙吗?”贺原瞥她一眼,回答:“还早。”想说什么,多说又像是要赶他,苏答想了想干脆闭嘴。对于已成定局的事,她其实有点恍惚。走到这一步,退后不了,若要往前一步,她又提不动脚。贺原没忘她那天在山道上的模样。这几天顾虑她的身体一直没提,现下她状态好了,他稍作斟酌,问出口。苏答面露犹豫,沉默下来。他静静等了片刻,没有强迫,把倒好的温水放在她面前,“不想说就算了。”目光落在温热的杯身上,苏答轻轻敛眸,过会,低声道:“我去参加蒋沁的订婚宴,蒋诚铎说了一些以前的事,和上一辈有关。”点到为止,更多的没提。贺原见她不愿意讲,这个话题到此打住。公司还有事,贺原待她量过体温,确认无碍,这才离开。苏答待在公寓没出门,把这两天的微信消息一一回复完,看了会书,给阳台上的盆栽浇了一次水,继续休养精神。晚饭时间,贺原风尘仆仆回来。“头还热吗?”苏答听见声音,趿着拖鞋从卧室出来,迎面对上他关切的话语和视线,那一丝丝细微的别扭,霎时消弭下去。“不热了。”徐霖上来,送来晚餐,菜品多样。看着满满一桌吃的,苏答轻轻皱眉,“怎么点怎么多?”贺原说:“你这两天吃的清淡,怕你没胃口。”她确实不大爱喝白粥,除了他炖的汤多喝了几碗,这两天吃东西几乎都能剩下大半。苏答没想到他还在意这个,连她吃多吃少都记住。心里微微轻动。一餐饭吃得细慢,饭后,贺原照常给她倒了杯温水。“昨天……”他皱了皱眉,沉吟片刻,终于提到重点。苏答刚端起杯子,听见这两个字,差点呛到。他停下话题,“怎么喝的这么急?”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嘴,苏答避开他的视线,“昨天的事,是我病得不太清醒。”细微的避嫌意思,哪怕再婉转小心,贺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病得不清醒?”他意味不明地重复。苏答动动喉咙,嗯了声。贺原有一会没说话。不知怎么,被他打量,苏答忽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昨天事情不少,你指的是哪一桩。”贺原不咸不淡开口,“是喝醉酒,还是扑进我怀里,又或者是跟我……”苏答脸上闪过一丝热意,没让他说下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所以?”“昨天是我不对,是我喝多了。”她语气尴尬。她缩在沙发一角,没了前阵子和他针尖对麦芒时不时不甘示弱回呛的气势。失意低落的时候缠着人家,病好了神志清醒又划清界限,这做派怎么想都像是十足的“负心汉”,换个男人来要被骂死。她本身不占理,再加上生病的这几天被他悉心照顾,那种近似依赖的感觉留有残余,气势难免就比平时弱了许多。但她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找理由:“再说你也不亏……”“不亏?”贺原唇角一勾,像是气笑了,眼一沉,道,“我亏大了。”苏答闻言瞪向他,被他看回来,又很怂地移开眼。“我那么卖力,现在你跟我说翻篇就要翻篇。你不舒服吗?还是我表现的不好?”他这么露骨地质问,苏答想还嘴,奈何底气不足。她不舒服?没有。身体是最诚实的,她许久不曾和人亲密,一应感觉都到极致,更何况后来缠着他不让停的也是她自己。贺原知道她想起什么,目光落到她露出的脖颈锁骨,眸色不由深了几许。这一年多里他都没碰过女人,她喝醉了,不扭捏,格外放得开,他自然也就没把持住。旷了这么久,一次发xiele个痛快。本来还担心她哭得那么凶,今天醒了要闹脾气。结果倒好,脾气是没闹,想的却是和他撇清干系。看着那张脸,贺原气不打一处来。没等他再说什么,突然有电话进来。瞥她一眼,贺原走到阳台前说话。苏答暗暗松了口气。公司有事,贺原交代一番处理完,走回沙发前。他站着,低眸看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她小心防备,像是怕他对她做什么。无言几秒,他无声叹气,“你不用担心,我等会上去睡。”听见他的话,苏答飞快朝他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那你上去吧。”贺原不忙,不急不缓坐下,一边喝水一边盯着她,足足好半晌才喝完那一杯。而苏答,在这片沉默中被他看得发毛,动也不敢动。今天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贺原也不想逼她,喝完水干脆利落地走人。既然她觉得别扭,那他不留下就是。走到玄关处,他停下步子,微微侧头,余光朝她睇了一眼。苏答抱着抱枕,正看他,措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立刻转头看向阳台外。直至关门声落下,室内恢复无声。一片静悄悄之中,苏答抱着抱枕,这才大胆放眼过去,对着他离开的方向,怔怔看了好久。-不知不觉间,苏答和贺原的相处方式起了变化。她一改嚣张气焰,而他越加频繁地出入她的公寓。每天下班,他必定会到她这来,陪她吃晚饭,再坐上一会。门的密码她没改,有好几次对着密码屏,手都抬起来,犹豫半天还是算了。贺原也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入她的住所,简直快当成自己家。一连过了一个多礼拜,苏答情绪好转得差不多,已经不再去想那天的事。蒋诚铎说的话,她不想相信,辨不清真假,索性压在心底,假装自己没听过。她开始考虑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这天傍晚,家里却来了客。高康上门的时候,苏答和贺原刚吃完饭,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