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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路上走着走着,灵感如同过电让人猛一停,拿出笔发现没有纸,教授就直接往自己露出的胳膊肘上招呼。过不一会儿路人就发现一手臂上写满东西的大爷耍流氓一样把衬衫给撸了下来光着膀子奋笔疾书,写完了还心情愉悦地哼了一会儿歌,纷纷拿出手机举报有人影响市容。赵老爷子讲究灵魂层面的深度交流,凡尘俗世什么的人不在乎,但回家总免不了夫人一顿臭骂。刘教授更是为此把赵老爷子的衣服通通换了一遍,深色深色全部深色,衬衫不要白的全部黑的来一打。程述在这两个老顽童的照顾下一路茁壮成长,心性怎么说都比同龄人更显老成。就算想幼稚也由不得他。程述十二岁的时候本来想去一所寄宿初中读,这个意见遭到了两位老教授的激烈抨击,用刘教授的话来说,你走了我们两个嗷嗷待哺的老人家要怎么办,诶哟哟我个心脏不好的老婆子遭人嫌弃了哟,老婆子我怎么命苦啊呜呜呜呜.......程述:......赵教授人设话少,他直接托关系联系了几所市里口碑好离家又近的初中,校长们纷纷表示赵老师这事绝对没问题您孙子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啦,我们这次同学会您来吗?于是程述的初中就这么被刘老太太的苦情戏和赵老爷子的强硬政策给内定了。初二的时候,程述的聪明就凸显出来了。他上课从来不听课,只拿着一张纸画来画去,画完了再换一张,有好奇的跑过去一把扯过来看,却发现上面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数字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还以为程述迷上了崂山道士那一套。☆、第六十九章干裂的唇被湿热的液体润泽,床上的男人几乎是肌rou反射地弹跳起。程述半坐着手捂腰腹间的伤口闷闷哼了一声,眼睛适应太阳光亮度的时候才骇然发现眼前不是臭虫蟑螂乱爬的垃圾堆,而是一个极为陌生,本能里毫无备份的地方。即使没有记忆,他也能感觉到这里的陌生。他身侧的太阳光被一个长条的直立物挡了一部分,青年稍稍偏头,是个头发有些微卷,眼底还带着青黑的姑娘,手里拿着棉签和一杯清水,神色略有些惶恐不安,似乎不太能理解当下的情况。程述咳了两声,勉力想勾一勾唇角,却发现面部好似僵硬了一样运动困难。他尽量用善意的语气道:“这是哪里?你是谁?”声音出来沙哑无力,程述自己都听不出友好交往的意图。姑娘好像被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手里杯子一晃在程述身上盖着的被子晕出大片水渍,一边慌乱地摇头,一边匆匆忙忙地帮程述擦拭被子上沾的水,明显是害怕到了极点。程述苦笑道:“你不要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斜靠着床头,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尽量把声音放和缓:“昨晚是你救了我?”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听到这句问话,面前的姑娘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吓昏厥过去,手里的水杯几乎都要保不住。程述:“......”不行他得找时间看看自己长相。他这辈子都没用这么温柔似水的声音和女人说过话,程述道:“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姑娘把水杯往床头柜子上一放,跑了。跑了......程述:“......”不行他对自己这一次的脸更没信心了。姑娘离开时掩了门,程述努力撑着自己站了站,发现这个时候要是她去报了警自己还真跑不了,于是就认命地躺回了床上,打算梳理完这次的情节以后再见机行事。他的这具身体似乎对警察有天生的反感。程述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吸血鬼世界他也是作为一个爱与和平的大使,突然要他站到人民公仆的对立面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不过世界走向的细节他应该尽快了解清楚。程述在脑内传呼本世界的世界意识。一分钟过去了,毫无回应。程述微微蹙起眉,但腰间伤口太重,他连这个表情都做得十分费力,反而出了一头的冷汗,只能安静躺在床上等待世界意识的答复。三分钟过去了,程述想起来时光屏那端透出的虚弱意味,心中不由一滞。他现在完全不知道任何原世界的走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对这个明显危机四伏的世界毫无防范之力,不知道秦溯还等不等得及。脑中思绪漫漫,未查间门被人推开了。程述勉力抬眼,只见方才跑出去的姑娘又回来了,手里似乎端着一碗东西,走近时浓稠的粥香不停往他的鼻子里钻,胃部微微地缩动了一下,浓重的空虚感从腹部窜上来。这具身体估计也是很久没有进食了。姑娘走到床边把碗放下,上前略显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程述,想让他正靠在床头。青年也配合地撑了撑,结果姑娘看他手一动,又吓得撒了往回退了两步。程述手上无力,被这么猛一放,后脑勺正正撞上了后面的硬木板,眼泪都疼出来偏怕牵扯伤口还不敢动手揉。那姑娘也是傻眼了,连忙站在程述面前不停鞠躬,好像他是个残暴凶虐的奴隶主,对手下进行着无情的剥削,不听话就把皮扒了丢去喂狗那种。程述眼眶含泪看了她一会儿,发现要是有外人在,还真说不清楚谁是被欺负那一个,只能这么绷着身体撑住,等那姑娘的情绪平复好。一会儿以后那姑娘才抬头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床上青年的表情,程述自然也注意到了,但有前几次经验的他已经不敢随便开口让她把自己摆正点儿了,只是尽量把目光同她错开,避免她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了。程述此生从未如此想和兔子绝交。姑娘似乎松了一口气,慢吞吞蹭到程述身边拿起碗就打算给他喂粥。程述已经崩不住了。声音在方才润了点水以后已经不是那么沙哑了,程述感觉自己恍惚成了一汪和缓的柔波,他含着掉不下来的眼泪道:“麻烦姑娘把我扶正点儿,我可能有颈椎病,撑着疼。”姑娘的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放下碗把已经僵得如同蜡像的程述给扶正,用一种上香的方正和严肃拿起勺子端起碗给他投喂。程述看她一脸郑重神情,有那么一分钟真觉得自己被当关二爷给供了。勉勉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