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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一句,就跑去扯方阿花去了。“师父。”沈越的声音传来,“今儿天气不错,咱们在甲板上赏风景吃饭可好?”方阿草眯了眯眼:“不错,小子有点孝心。”原来,方阿草自不能行动之后,就特别讨厌闷在屋子里,宁愿整天腻在甲板上看蓝天,每天回房都是耍赖发怒,能拖一刻是一刻,所以沈越今天索性满足他,直接在甲板上开饭。很快,一切准备就绪,甲板上端端的放了一张大桌子,一面刚好挨着方阿草的软榻,沈越坐在旁边,方便照顾他,另一边围坐着苏牧,沈七以及小牲。小牲满脸喜色,看样子是要到他的钱了,反观沈七,一脸的倒霉相,他的怀中,方阿花赫然在座,长长的尾巴不时扫过沈七的脸,引得后者不断的打喷嚏。方阿草看着小牲眨眨眼,小牲嘿嘿一笑,夹了一筷子小猪耳朵喂给方阿草:“阿草哥哥,吃这个!“方阿草伸脖子一口吞下去,好像生怕被人抢了一样。沈越笑了:“师父,你吃吧,我不拦你,只要你把这个也吃了!”说着夹着一块凉拌猪肝送到了方阿草的嘴边。方阿草皱眉,扭头,干净利落的拒绝。开玩笑,任多么好吃的东西,连着吃上一个月,怎么都腻了。“哼,不吃也罢,某人那像狗一样的复原力,用不着补!”说话的是苏牧,他脸色不大好,方阿草隐约记得,这人是在船头吹了一天的风。“别理他,他没人疼没人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乖徒儿,咱们打个商量,小猪耳朵一样大补,咱们换那个成不?”方阿草说道。沈越看看苏牧,又瞅瞅方阿草:“那这样吧,师父,你把这碗骨头汤喝了,这个就算了。”方阿草妥协。于是沈越一勺一勺的喂,方阿草一勺一勺的喝,夜风轻轻吹动众人的发丝,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江面的不远处,一只水鹰来回盘旋,久久不去。晚饭过后,方阿草终于心满意足的回房,刚收拾停当,大夫就来了,说是要替他换药,方阿草一听就白了脸,为了让他恢复的快一点,沈越请了平陵城最出名的神医,神医用了祖传的秘制药方,就是每隔五天,就要拆开夹板检查骨头是否有歪斜,并且要涂上一层厚厚的气味儿难闻的药膏。这个过程中,尤其以检查骨头最为痛苦,老大夫从来不知手轻二字怎么写,下手相当重,往往换一次药,方阿草都感觉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不换,老子不用那药也一样长得好。”方阿草别扭,死活不肯让大夫靠近。沈越百般劝说无效,眼看着老大夫也不耐烦了,沈越火了,再也不顾方阿草的抗议,直接上手解开了绷带。方阿草破口大骂,解到肩膀上的绷带时方阿草头一歪,一口咬在沈越的胳膊上。沈越闷哼一声,手上动作却不停。方阿草用了大力气,很快,就感觉到嘴里一股子铁锈味儿,而沈越只是皱着眉,单手就把他身上的绷带解开了,老大夫走过来,直接开始检查骨头状况。钻心的疼瞬间传了上来,方阿草脑中一紧,口中也不由得紧了紧,豆大的汗珠转眼布满了额头,几丝红色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了出来,染红了沈越的袖子。沈越皱眉替方阿草擦汗,方阿草咬得太紧了,伤口处已经由最初的剧痛变成了一阵阵的钝痛。老大夫一一检查过各个断处,纠正了几个地方骨头的位置,然后掏出那个难闻的药膏开始涂抹,很快药膏的清凉就渗进了皮肤,缓解了难忍的疼痛。方阿草白着一张脸,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他慢慢松开口,沈越皱眉把胳膊抽了出去,小臂上,一个深深的牙印,甚是骇人。老大夫伸头看了看,摇摇头,拖着沈越去上药了。方阿草喘息着,剧痛还未消散,虽然有药膏缓解,但还是极难忍受。他呆呆的看着帐子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见沈越送走了大夫,接着身边的床一颤,沈越上来了,侧躺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方阿草额上的汗,便静静的躺着不动了,似是睡着了。方阿草疼得几乎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他的唇上轻轻一触,又分开了,接着是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进来,他本能的吞咽,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然后他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沈越正端着水在喂他呢,他的目光滑过沈越端着茶杯的手,手臂上的衣服鼓起了一块儿,明显是昨晚被自己咬伤了。方阿草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胀满了,他看着沈越的侧脸,清晨的阳光把他的脸染成了金色,轮廓鲜明的留下阴影,方阿草突然觉得,也许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过完仅剩的时光,也是不错的。“师父,今天还去甲板么?”沈越给他喂完了水,问道。“不去了,昨晚疼死老子了,一宿没睡好,老子要睡觉。”方阿草嘟囔道。“那好,你睡吧,不出去也好,甲板上风大,大夫说不利于恢复。”沈越帮方阿草掖好被角就出去了。刚出门,就看见苏牧站在舱房过道的尽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苏公子早。”沈越打招呼。苏牧转过身,看了看沈越手中的脸盆:“沈公子早,阿草昨晚换药了?”“是啊,说是一宿疼得没睡好,这会儿正睡着呢。”“有空么?我们谈谈。”苏牧发出邀请。沈越挑眉:“好的,我们去甲板上说。”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甲板,船已经行至一处急滩,水流非常急,且据说河底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于是船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蹭,反而让船上的人把两岸的景色看了个遍。苏牧盯着一只在水面盘旋的水鹰道:“沈公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问吧。”沈越道,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苏牧要说什么。苏牧转头看着沈越道:“我想知道,你跟着阿草,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是我师父,我自然跟着他。”沈越轻描淡写道。“不,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拜他为师?”沈越挑眉:“你不都看见了,我这体质,不得不请师父来保护我。”“也就是说,你请了一个免费保镖?”苏牧眯眼道。沈越微笑,他想起了方阿草当初跳着脚说不当保镖的情景:“算是吧。”抬头冲着舱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依稀看见那四个轿夫急匆匆的过去了,想必,方阿草终是呆不住了。“如果是这样,在下有个请求。”苏牧的声音将沈越的思路拉了回来。“苏公子请讲。”“区区在下,不巧也是出身道家,如果说保护你,在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