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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实在是太累了。叶棠采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坛酒,她抱得这么辛苦,她还是希望他第一时间能喝到的。想了想,就放到了兰竹居的大门前,转身离开了。秋桔不解,转身追着叶棠采离开了。穹明轩里,惠然早早就准备好了晚餐,所以叶棠采一回到家就用饭,吃完饭,立刻就洗洗睡了。实在是这两天太累,她在温家睡不习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夜深人静,褚云攀才从外头回来,他提着个灯笼,走到大门处就看到门边放着一个坛子。“三爷,这个是什么?”予阳说。“应该是酒。”予翰一边开门一边说。他已经闻到淡淡的酒香。褚云攀低身把那个坛子抱起,大门已经被打开,褚云攀抱着酒进屋,放在小书房临窗的桌案上。予翰和予阳已经张罗备好了水。那是冷水,褚云攀一年四季都是洗冷水澡的。褚云攀冲洗完就回到小书房,拓开酒坛子,一股淳香扑鼻而来。他倒了一杯,入口甘甜棉软,下咽一路火辣辣的,入腹浑身暖融舒畅。冷水澡令人清醒冷静,但一口酒入腹,便让人心神俱软,情思绵绵。褚云攀在窗前喝了一夜酒。叶棠采却睡到天大亮。七月的天气越来越凉,秋风起,意渐浓。叶棠采抱着丝棉被子床上打了个滚,睡得意犹未尽,但还是爬了起来,梳洗过来,就急急地出门了。昨天叶筠跑来气了温氏一顿,叶棠采很是担心。秋家在京城的宅子位于城东,靠近城门直通皇宫的长明街,那是一所标准的四进宅子。叶棠采昨天把温氏等人送到这里才回的,所以下人们都认得她,见到她就往里面报:“表姑娘来了。”叶棠采笑眯眯地走进厅里,只见大温氏和秋家四兄弟都在那里,不知在商量着什么。“棠姐儿来了。”大温氏笑着站起来,“你娘正在西跨院那边侍候你外祖母用早饭,她精神着呢,你不用担心。”叶棠采松了一口气:“大姨和表哥们在这里商量什么?”秋琅说:“衙门那边到现在还不来通知咱们什么时候审案。”“定是叶家那边给衙门送了礼,让他们通融。”秋璟说,“咱们不去叫唤,他们就拖着。”叶棠采一怔,这还算好的了,若那边帮着叶家把脏物收了,说没有这回事,那就惨了。但很明显程府尹还是个清官,否则昨天叶筠不会过来。定是程府尹不愿意帮忙才逼得他们上门。秋璟也想到这一层了,望向大温氏:“咱们现在就去催一催,让他们快把案子给审了,免得夜长梦多。”大温氏狠狠咬了咬牙,她其实是想用此事把殷婷娘这贱妇给逼走,不想……大温氏越想越恨,冷声道:“那就去催一催。”“好。”秋璟答应着,他的几个弟弟都站了起来,正要出门。“太太,二爷——”这时,一个老嬷嬷奔了进来,脸色铁青,“宫里有人过来。”大温氏和秋璟一怔,宫里?是内务府的吗?正想着,只见一名身穿深绯官服,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十来个侍卫模样的人。叶棠采看着些人,便是一凛,这个人瞧着是个四品官,而且居然带着一群侍卫进来。“谁是皇商秋家的当家人?”那中年男人说。“是我。”秋璟上前。秋家现在的当家是他的大哥,但这次送酒进宫,是他负责的。那山羊须中年男子冷扫了秋璟一眼,便挥了挥手:“带走。”身后的侍卫便冲上前,压着秋璟,众人大惊失色,大温氏急怒:“你们想干什么?”“娘!”秋璟连忙喝止,回头对那山羊须中年男人作了一揖:“这位大人,不知秋某所犯何事?”“本官是刑部侍郎,你们秋家送进宫里的酒有问题。内务府的酒醋郎中偿过酒之后,便倒地不起,现在太医还在诊治。”山羊须中年男子冷声说,“咱们怀疑你们在酒里下毒。”“咱们为什么要下毒?”大温氏急道,“大人,咱们这些酒是送进宫的,自然要经过层层把关,怎么可能做出下毒这么愚蠢的事情?”刑部侍郎皱了皱眉头,只说:“这位夫人,现在案子还在调查,咱们只负责拿人。带走!”说完,就让侍卫压着秋璟转身离开。“璟儿!璟儿……”大温氏大急,与秋家兄弟和叶棠采追着出门。但侍卫却压着秋璟上了一辆马车,刑部侍郎上了官轿,便离开了。“怎会发生这种事!”秋琅脸色铁青,“这些酒咱们试了又试,小心谨慎,不可能出这种差错。”大温氏只觉得眼前发黑,脸色苍白,叶棠采连忙扶着她:“姨妈……”“姑娘!”秋桔突然叫了一声,拍了拍叶棠采。叶棠采一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对面街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儒雅的藏青色文雅长袍,头戴缎制文生巾,一张脸只能说五官端正,算不得多俊美,不过是有几分清秀,难得的是气质儒雅,一瞧便知饱读诗书的学子。许瑞!叶棠采小脸一沉。许瑞看着叶棠采那明艳的小脸因他而沉怒,眼里闪过快意,笑着走过来,朝着叶棠采作了一揖:“大meimei,昨天在街上见到,你都不下来跟我打招呼。所以今儿个我特地来瞧你。”大温氏只见眼前这学子文质彬彬,清秀儒雅,却笑得违和,又见叶棠采的脸色,便知来者不善,皱着眉说:“你是谁?”“姨太太,他就是那个外室的儿子许瑞。”秋桔黑着脸说。大温氏和秋家兄弟脸色一变,大温氏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外室带来的拖油瓶。”许瑞听着拖油瓶三个字,清秀的脸越来阴沉,脸上却笑了起来,看着叶棠采:“大meimei好狠的心啊,居然联合着温太太要把爹坑进牢里。但你不孝,自会遭到报应,这不,马上就害得你表兄进了刑部!”“是你做的?”秋桔怒吼一声。许瑞挑着眉,看着叶棠采,欣赏着她因沉怒而更明艳的小脸,这种美人,真是怎么看都不够。而且她此刻的美,是因他而激发的,让他更兴奋和得意。他挑着唇,得意地说:“你不念亲情,手段再狠,也不过是把爹和我娘送进牢里,大不了打几个板子,关上几个月。这刑部,可是好进不好出的。往小里说,是疏忽大意,生意都不用做了。往大了去,便是给宫里贵人下毒,这是要抄家的大罪!”“你想如何?”秋桔气得直喘。“你不是废话么?”跟在许瑞身后的小厮说,这小厮却是叶承德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