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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念年很是惊讶,但更多的是担忧:“小余,你这两天是不是有心事?”自从任念年出面,让余衡的姨妈余芸英同意他住校后,余衡就换了个更安逸舒适的新环境,渐渐的,他和同一间宿舍的邱从昀走得也比较近。任念年在想,是不是余衡被滑头调皮的邱从昀带坏了,变得贪玩了?余衡摇头:“我没事,老师。”“真没事?”任念年仍旧半信半疑,从他担任六班的语文老师以来,余衡在课堂上越来越乖了,之前一直都好端端的,怎么这次就不认真了,简单的诗句默写都忘记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任念年也没批评余衡,反而耐心道:“小余,其实这么多诗句,还有文言文,如果你只背过一两遍,当然容易忘,所以你一定要多读多背,复习巩固才行。不只是我这门语文,你背政治和历史时也要如此。对了,小余,你的英文单词平时是怎么背的?我有小技巧可以教你,就是你把单词根据发音拆分,然后——”余衡打断他的话,盯住了任念年的眼睛:“老师,我就是想站在你面前,看着你背。”话音未落,任念年就是一呆。一般来说,学生单独面对老师应该都有一定压力,会紧张的,难道是他脾气太好,看起来很软吗?任念年还没能理解余衡话中真正的意思,余衡就已经开始背诵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余衡的嗓音一直萦绕在任念年耳畔,他陆陆续续地背了许多句子,从“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些,背到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接着又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余衡的表情认真专注,目不转睛地看着任念年的脸。任念年这才后知后觉,好多句子都是情诗,而且为什么余衡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脸上又没写字啊。“行…行了,小余,你背得都不错,不用再继续了。”任念年干笑两声,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有些受不住余衡如此直接炙热的目光。“小余,你先回去吧。”任念年道,可他刚说完,余衡却从书包里拿出了数学和物理习题,还在他面前摊开了习题册,看得任念年一愣一愣的。“小余,你这是?”“老师,这些题我都不会,你能教我吗?”任念年又傻了傻:“我?我是语文老师。”“老师,你之前也教过我几次。”余衡说罢,居然找了个凳子,直接在任念年的旁边坐下。“……”任念年哑然,确实,前段时间的晚自习上,他帮余衡辅导好几次数学,物理这些,还得意洋洋的夸他自己高中时,一直都是学习委,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现在看来……他好像给自己挖了坑。“老师,以后我不懂的题目,你能不能都教我?”余衡又问。任念年:“……”这孩子今晚怎么了,都不按常理出牌?不过,难得余衡这么有上进心,也愿意在别的功课上花功夫了,任念年总不能拒绝,就笑着点点头:“放心,只要老师会的,一定都教你。”任念年今天做了这个承诺后,以至于在之后一段的时间里,他经常出入理科老师们的办公室,笑着请教他们题目,回头再继续教余衡。那些老师纷纷惊讶,这个教语文的小伙子,果然很独特。晚上,临睡前的余衡晃了晃任念年送他的小铃铛,随后瞄了一眼下铺又在苦思冥想,写情书的邱从昀,嘴角居然无意识地向上一弯。邱从昀每每都是拿着题目去请教乔洺,借机与乔洺搭话套近乎,余衡看的多了,如今也跟着学了一招,效果……好像还不错。第21章第21章53余衡的学习进步很大,不单单是语文,数理化这几门课的成绩也有了明显的提高,终于有了点理科生的样子。数学课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难题,融合了各种函数和数列,全班几乎没什么人能解出来,余衡却举起手,上台写完了。还有一些实验课,余衡以前总是一个人,不愿与任何同学分组做实验,可现在他与邱从昀他们一起,积极配合物理和化学老师做实验。余衡各科成绩的进步自然离不开任念年的悉心教导,有时候余衡去找任念年,就算不是请教问题,但任念年一见到他,就会问余衡今天背了多少个单词,又写了几套卷子?他一个语文老师,也会督促余衡默写数学、物理公式,以及化学方程式等等;另外,政治上的哲学原理,古今中外的历史大事件,任念年近来也常常挂在嘴边,反复跟余衡强调。余衡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内心却暗暗吃惊,心想任念年看着傻里傻气的,或许真的是个全能型学霸。任念年挑眉笑笑,那得瑟的小表情,明显在说:他就是!而且他也不是那么好坑的!一场秋雨一场凉,转眼就11月底了,如今已是秋末,眼看就要入冬了。任念年翻看日历,这一天早就被他圈了记号,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泛起丝丝痛楚,因为今天是个忌日,是他恩师的忌日。任念年高中时是班上的学习委,班主任柳老师很器重看好他,觉着任念年不仅模样好,成绩优异,性格更是开朗活波,浑身上下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班上的同学们也都很羡慕任念年,可惜,他们并不懂任念年。围绕着任念年的师生之中,唯独他的语文老师安老师,能看出任念年灿烂笑容的背后,藏着的心酸与苦楚。“年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安老师走向了任念年,明明早就放学了,学生们也都走光了,整间教室里只剩下任念年一人。“安老师,今天轮到我值日,马上就回去了。”安老师点点头,看了看任念年的脸颊,又轻轻握起他的胳膊,眼中满是心疼:“唉,年年,你脸上的疤还没好,怎么身上又被烫伤了?”前段时间,任念年的脸被花瓶碎片划伤,一道明显的红痕就在脸上,若不是逐渐淡化了,估计这张精致的脸就毁了。而这一次,他的胳膊又意外被烫伤,白皙的皮肤上难看的水泡和疤痕一时根本消不掉。任念年一笑而过:“是我自己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油溅到了,安老师你别担心,这些很快都会好的。”“那你心里的伤呢?”安老师的眼神变得犀利,“年年,如果你受委屈了,一定要说出来,老师帮你出头!”“嗯,谢谢安老师。”任念年的亲生母亲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