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那些年的曹斌（i））

    03

    永远不要太高看一个男人的脑回路（尤其当那个人是曹斌的时候）。

    男人尤为慕强，慕的当然不只是能放得上台面的“强”。

    所以，当年被一个大jiejie迷了半年但每逢上本垒的关键时刻就不中用的处男的曹斌，一眼瞄到豆芽菜满身情欲痕迹后，他本来不怎么聪明的脑瓜弹出的第一反应竟是：

    草，这小子……牛逼啊！

    嗯，就是这么浅薄的原因，让对“好学生”向来不屑一顾的官二代曹斌打开了主动结识模式：系里上完课顺路一起去食堂，晚上闲极无聊跑去高启盛宿舍聊几句京海旧事，主动拉上高启盛参加京海老乡会……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自小没有朋友，十多年的小小世界里仅有大哥和幼妹的高启盛，第一次遇见了仿佛是“朋友”的角色。

    高启盛不是蠢人。

    自然不会肖想有什么出自天然的纯洁友谊，曹斌的示好大抵是有求于人的提前铺垫。

    譬如……期末替考什么的？

    彼时的高启盛能想象到的边界也不过就是替考，他尚未修炼出后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日日礼貌又冷淡地保持着与舍友同学间的距离。只有在给大哥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才又低又甜，乱飞的绯红就算从公用电话亭走回宿舍10多分钟的路程都缓不下去。

    然后时常绕着他嗡嗡转的曹斌，心中的敬仰之情就更甚了。

    啧啧，你看看别人这恋爱谈的，黏黏糊糊地，高启盛当真情场老手，得学，得好好学。

    于是，鸡同鸭讲愈发严重。

    冒尖的回锅rou盖浇饭冒着热气，曹斌一屁股坐到了高启盛对面。看着对面的人的餐盘，曹斌的眉毛皱了皱：“怎么又吃这破咸菜？”

    “泡菜……发酵的，对胃好。”高启盛看都不看他，继续往嘴里扒着饭。

    原来如此，曹斌点了点头，“原来你胃不好，那你多吃点。”说着他又跑到打免费泡菜的地方盛了一碟，一气儿倒进了高启盛的米饭碗里。

    高启盛筷子一顿。

    “诶，高启盛，问你个事儿……”曹斌扭捏的像条虫子。

    马上要起身离开的高启盛顿了顿，还是给了个回应：“？”

    “就那个……那个……我想请教一下，到底怎么才能‘睡’服对象啊？”重点音都听得懂。

    高启盛的脸rou眼可见的迅速涨红，整个西瓜皮脑壳都在散发热气。

    “你他妈，有病啊，问我做什么！”逃也似跑掉的高启盛只留下了个背影，徒留曹斌枉自嗟叹，果然，真实经验不是那么容易学习的。

    以曹斌的脑袋，只能想到更加浅薄的拍马屁方法。

    “这是我老乡，高启盛，我跟你们说，他可是我们理科状元，脑子特灵～诶不信你问，36个头96只脚……”

    “诶，高启盛，我给你买了罐眉山泡菜，你试试！”

    “嗨老赵我跟你说，你这事儿得请教高启盛啊！人家那才是情场高手，你们还不知道吧……”

    高启盛的大一上学期，过的莫名其妙。

    他不是很能理解曹公子的全方位示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以讹传讹的被全班人认作是情场高手，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曹斌总是或明或暗地追问他许多床上的事……

    值得庆幸的是，大一上学期的课程还算好过，寒假又在省城接了个家教。这钱可以让他带着年货回家，给哥哥带上一件现在时兴的牛仔马甲了。

    他哥穿上，也一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