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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玩意也没法查实,嘉靖在陆炳死后,的确病了一段时间,景王做了什么,也没有录像,他咬死不认,谁也没辙。至于私造龙袍,不找出实物,同样没法定罪。故此黄光升用以奴陷主的罪名,把小太监给判了个秋后处决。按照道理来说,没有景王什么事情,可谁让徐阶是高手中的高手啊,他拿到了结果,就找到了嘉靖,先是替景王鸣不平,好像他多同情景王似的,接着徐阶又说,景王已经成年,迟迟不去就藩,人心惶惶,才给了宵小之徒以可乘之机。让景王就藩,是保护景王,让他免受牵连。徐阁老的一番话很有魔力,一贯拧巴的嘉靖竟然从善如流,下旨景王去安陆就藩,一个月内启程!旨意传到了景王府,朱载圳正在饮酒,他听完了旨意,脸色迅速由红转白,白的吓人。多少年的梦碎了,突然他做出一个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竟然跳起,扑到了传旨太监的身上,挥拳就打。“你胡说八道,孤王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孤王要留在京城,孤王要执掌大位……”他发癫狂叫,传旨太监的脸上都被他打得红肿。“王爷饶命,殿下饶命啊!”鬼哭狼叫,好不凄惨。闹了一刻钟,趁着景王没劲了,太监连滚带爬,赶快离开。突然,景王又从地上跳了起来,直接往后面闯,这回他更加疯癫了,看到人就打,吓得宫女太监四散奔逃。迎面正好碰到了陈王妃,她替景王诞下了孩子,正抱着不到一周岁的小娃娃去跨院玩耍,见景王像是疯了一样跑来。陈王妃下意识抱住儿子,责备道:“王爷,别吓着龙种!”谁知这一句话竟然戳到了景王的痛处,他突然暴跳如雷,飞起一脚,把陈王妃给踢倒在地幸好陈王妃紧紧抱着孩子,要不然非摔死不可。听到孩子的哭声,景王眼睛都红了。“什么狗屁龙种!都是骗人的!”用手一指陈王妃,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从哪里来的孩儿,当我不知道吗?事到如今,孤王才不当剩王八!”说着,景王又扑了上去,拳打脚踢。陈王妃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住,更让她吃惊的是景王的话,又羞又恼,景王一脚踢在她的胸口,陈王妃张口喷出鲜血,头一歪,就昏死过去。景王还不罢手,抱起了孩子,三步两步,跑到了一口井的前面,扬手就给扔到了井里,接着发了疯一般,狂笑着到处又跑又跳。等到太监们从井里捞出了孩子,早就已经溺水身亡。出了这种事情,谁敢隐瞒,景王说过的每句话,一个字不差,都告诉了嘉靖,听完之后,嘉靖的脸由青转红,由红转黑,眼睛一翻,就死去过去。黄锦连忙招呼着太医,好半晌把嘉靖抢救过来。醒来之后,嘉靖眼珠子充血,仿佛受伤的野兽,疯狂嘶吼,大叫着:“逆子啊,杀朕兄长,第二卷。皇家血脉,朕让你去死!死!”第633章天子之怒宫门重重,皇家森严,看似密不透风,自古以来的经验却证明,宫廷从来不是藏事的地方。除了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太监会走漏消息,不起眼的小太监,宫女,侍卫,看起来无声无息,却不知道通着哪一路的神怪。景王发了疯,很快传了出来,嘉靖暴怒,被气得昏倒,也传了出来。更要命的是景王竟然说儿子不是他的,龙种被串了,一时间上上下下,八卦之魂都燃烧起来。甚至有人连夜编出种种的段子,集结成册,暗中出版,混杂在书店之中,正积极筹备会试的学子,都神秘兮兮,买了几本回去研究。岂止是一个满城风雨可以形容,天家的脸面荡然无存。嘉靖的身体刚刚被李时珍调理过来,遭此打击,又病倒了,恰巧李时珍已经到处寻找药材,行神农之旅去了,嘉靖身边的庸医也不敢用药,只能用些温补的方子,让嘉靖慢慢恢复。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天倒有半天昏昏沉沉,好不容易醒来,嘉靖一想起来就痛骂。他能不气呢,朕的皇位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正德皇兄胡乱折腾,把命折腾没了,连个儿子也没留下,天下就落到了朕的手里。大明朝多少藩王,谁有朕的逆天气运!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当然要子孙万代传下去,谁知道朱载圳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甘心戴绿帽子,光是为了欺骗朕?要是把皇位给了你,野孩子成了未来的太子,老朱家的血统完了,还怎么去见列祖列宗。逆子,你是让朕死不瞑目啊!嘉靖整个人都要被怒气弄得爆炸了,他立刻让人去景王府,把朱载圳给抓起来。去景王府的太监回来,却告诉嘉靖,景王彻底疯了,他白天睡觉,晚上起来,在王府里面来回乱跑,还没出正月,朔风凛冽,就穿着单衣,腿都冻得紫青色,都不知道回屋去暖和,总而言之,人已经疯了。“皇爷,殿下毕竟是您的儿子,他疯了,就别追究了。”黄锦仗着胆子说道。谁知嘉靖一拍龙床,破口大骂:“朕没有那个逆子,朕宁可绝后,也不要他,朱载圳不配做朕的儿子!”黄锦吓得浑身战栗,伏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好不容易嘉靖发泄够了,胸膛一起一伏,不停喘息,过了许久,他才幽幽说道:“黄锦,既然朱载圳疯了,就更不要留在京城了,让他去外面散散心,三日之后,你安排人手,送朱载圳就藩。”黄锦一愣,“皇爷,王爷就藩,可是有规矩的,三天时间,怕是什么都准备不够啊!”“他还有脸要什么?”嘉靖抓起药碗,照着黄锦就砸了过去,脑门上鲜血就流了下来,黄锦魂飞魄散,连忙点头,“皇爷不要生气,奴婢这就去办。”黄锦跑了,嘉靖就像是耗光了电力的废电池,躺在龙床之上,没多大一会儿,又昏睡过去,只是紧皱的眉头,握着的拳头,告诉着大家,他睡得很不好!三天之后,景王坐上了南下的马车,只有区区二十名护卫,王府的女人更是一个没有,马车也只有五驾,两个装财宝细软,两个装衣服,剩下的一个留给景王,总算不用走着去安陆。史上最简陋,最仓促的就藩,马车出了城门,一直坐在车里傻笑的景王,突然回头,似乎在搜寻什么,奈何他看得眼睛发酸,竟然连一个熟悉的身影都没有,别人不来也就算了,可是作为他的老师,大学士袁炜,还有陈谨,曹大章等人,可都是他的师傅,此一别,只怕永远都见不到了,竟然连面都没露。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总算是看透了。景王挂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