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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火通明的庭院中。院中栽了些枣树,树上结着密密沉沉,鸽子蛋般大小的红枣。清风袭来,扰的一树碧叶沙沙颤响。一粒通红的枣从树上滚下,滚到树下人的肩头,一路跌入衣袍中。他拾起袍间的红枣,瞧了瞧,用衣袖将枣身擦净,放入口,唇齿间清香袭来,忍不住赞道:“这枣清脆甘甜,难得,难得。”“谢王爷夸赞,为了打理这颗枣树,小的可没少费心思。”一个灰衣小厮从石径中钻了出来,脸上带着满满的欢欣与自得。夙丹宸沉吟片刻,笑道:“阿欢,搬梯子来。”小厮不解道:“王爷要梯子做什么,王爷若是想吃枣,只管吩咐奴才,奴才替您摘来。”夙丹宸将桃花眼笑眯成一缝,拖长语调,故意卖关子道:“你摘,这心便不诚了。”见阿欢一头雾水的搔着头,桃花眼一挑,温声道:“你搬来便是。”“哦……是。”“且慢”夙丹宸细一思忖,加上一句:“再拿一把剪子来。”小厮告诺,连忙往后杂间跑去。夙丹宸抬头,橘黄的灯盏下,唯见他双眸明亮如昼。半盏茶的功夫,阿欢已搬来长梯,架在枣树干上,又将剪子递给夙丹宸。“你下去吧。”夙丹宸握着剪子,反复试手。“主子,这剪子快,您当心手。”阿欢见他把弄着剪子,吓得心都快飞出嗓子眼。主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贵妃娘娘头一个饶不了他。可是主子让他下去,他不敢不下去。只好一面走,一面暗暗祈祷殿下安然无恙。夙丹宸撩起锦袍,皂白靴踩上横梁,嘴里衔着云剪,双手扶住两侧,一步一步爬至最高处。红沙枣密密麻麻的垂下,直刮他的头顶。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一片细碎的银光他拨开枣枝,只见一轮明月高高悬于半空,圆润明亮,如似玉盘。望了片刻后,回过头,拿起剪子,一手扶枝一手剪下,“咔嚓”一声,枣串掉入围成兜的锦袍间,待袍中装满后,抱着衣袍,依着方才的样子,慢慢下梯。“主子,您可算下来了,可吓死奴才了。”躲在梁柱后的小厮见夙丹宸下来,立刻迎了上去,拿出一个小巧的木编箩筐,蹲下身,将夙丹宸袍中枣串尽数装入箩筐内。“你到机灵。”夙丹宸笑着称赞。阿欢脸上一红,指着夙丹宸锦袍上一小片淡淡的湿迹道:“王爷衣袍湿了,是否另换一件。”夙丹宸抖了抖衣袍,“不妨事,替本王备马。”“殿下可是要去寻花楼,含烟姑娘若是看见殿下亲摘的大红枣,指不定怎样高兴。”阿欢眉开眼笑起来,似乎这枣是送与他一般。夙丹宸跟着笑道:“你这奴才,总是这样多嘴。哪一天,本王要好好罚你一罚。”阿欢以为自己猜中了主子的心思,叫他恼羞成怒,便嬉笑道:“奴才不说了,奴才这就去备马。”乌青衣裳的侍从正拿着长扫帚,借着灯火,在庭院中躬腰背手,慢慢打扫。突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响起,他吓得手一抖,扫帚掉落在土地上。阿三眉头皱起,嚷道:“催催催,催命呀。”顾不得拾扫帚,跑着前去开门,口中不满的咕噜道:“哪个这么不知趣,黑灯瞎火的跑来……三殿下?”一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身锦缎长袍,怀抱一只精巧箩筐的夙丹宸。他身后月色清朗,越发衬得夜色深重。“本王漏夜前来,是不知趣了。”夙丹宸忍者笑意,打趣道。阿三心一虚,赔笑道:“别人来是不识趣,殿下您来那可是相府的荣光。”夙丹宸笑道:“兰相睿智敏思,想不到身边人也是这样伶俐。”阿三咧着牙,讪笑道:“殿下您有什么事吗?”“怎么,若无事,本王就来不得?”“不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阿三忙摇头,“只是殿下您……”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阿三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这位殿下来相府总共不过三次,第一次因为皇上要考他的文章,他来找相爷讨教。第二次因为摔坏了皇上心爱的瓷瓶,连忙来向相爷求策。第三次来倒不知缘故,只知道他走后,丞相一个人在檐下站了许久。这样一想,阿三突然意识到,三皇子已经许久不曾登门,上一次来,还是年初的时候。这次来,又不知给丞相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你家主子在哪,本王找他去。”夙丹宸说着,便要抬脚进门。阿三连忙拦住他,“殿下且慢,容小的先去通报。”夙丹宸略一沉吟,颔首道:“也好,你快去快回。”“殿下稍候。”说罢,阿三向府内跑去,一溜烟穿过鹅石小路,来到东厢门前。一室房门紧闭,灯火透过窗纸洒向地,他踮起脚隔着窗纸望去,隐隐窥见丞相披着青黛衣衫,坐在檀木案旁,细细翻阅一卷经书。阿三犹豫起来,不知如何开口。兰子卿忽见窗纸中映出一道人影,淡淡开口:“何事。”阿三一惊,忙道:“禀丞相,三皇子来访。”兰子卿眉睫一跳,迟疑道:“他可有说来因。”“奴才问了,他没说,只说要见丞相。”阿三想了想,加上一句:“三皇子还抱着一箩枣。”房内良久无言,阿三小心翼翼地问道:“丞相,是否以安寝为由,回绝了他。”兰子卿默然,灯火染上他的面容,更显眉目如画,隔了半响,合上书卷,淡道:“不必,请他到揽月亭小坐,本相随后便到。”“是。”揽月亭,依梅林而建,亭上无盖,任月光倾洒亭中,是曰揽月。夙丹宸抱着箩筐,站在亭外,见月色满亭,不自觉道:“清月入怀揽风流,不愧名曰揽月。”“不过一俗名耳,殿下谬赞。”一道清音穿林而来,夙丹宸回头,见兰子卿一身青衣,两袖清风,乘月而来。梅林月影下,他眉眼极雅,纤尘不染,似从画中来。夙丹宸愣住,呆呆道:“子卿,你竟是这样一位美人。”兰子卿闻言,笑意隐去,面容冷下几分,“殿下莫不是为这一言而来。”夙丹宸自知失言,俊脸微红,“我是来道谢的。”上前牵过他的手,来到亭中。“这石凳好生冰凉,子卿你等等。”夙丹宸一屁股坐下,寒意瞬间侵入肌理,脱口叫住将坐的兰子卿,脱下自己的外袍,叠成块,垫在石凳上。“好了。”笑着将兰子卿拉入座。兰子卿眼眸微动。夙丹宸将怀中的箩筐推到兰子卿眼前,献宝一般笑道:“这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