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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见奶奶点头,沈途直接将轮椅推去了沙发边,很近,直接背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软垫上,扯来被子,从胸口至脚都裹得严严实实,掖好被角。“吃不吃这个?”沈途从果盘里拿了个圆滚滚的橘子在手中,没等奶奶回答就剥了起来。剥完递到她手中,见该做的都做得很妥当了,沈途打开书包将要写的作业全拿了出来。为了照顾奶奶给柳姨一点休息的时间,他现在已经很少在二楼做功课了,基本上都是在一楼,客厅里,随便有个什么地儿能写就行,沙发上也行。柳姨出了门好一会儿,应该马上就快要回家了。在沈途身旁绕着圈,一直喘着气朝茶几上探脑袋。喝斥一声,沈途拿笔头敲了一下,谁知动作幅度太大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将茶几上的玻璃杯给碰得砸在了地上。尖锐的一声响传来,碎了。奶奶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到,转头望着他,表情说不出的奇怪。怕踩到玻璃碎渣,沈途将它拖到院子里后立马回到了客厅,没用扫帚,怕玻璃渣太碎扫不干净,直接拿了纸巾蹲在地上一块块捡起来,然后将碎渣子划拉成一堆。划拉时没怎么注意地板的缝里还卡了一块,一阵强烈的刺痛感传来,他抬手检查了一眼,无名指的指侧被划破了。鲜红的血倏然便冒了出来,顺着掌纹一点点地流,如同干涸的土地上生了裂纹。“汪!”狗叫声突然传来,不知什么时候又跑进了客厅。沈途急忙扯了张纸巾将血止住,不明所以地看着它在客厅里急躁地窜来窜去,随后顿足,面对着奶奶吠叫了起来。“宝……宝啊。”奶奶倏然开口,神色是无奈的,其中还混杂着愧疚羞愤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无望。沈途立马跑了过去,“怎么了?”奶奶嗫嚅半响,没将话说出口。沈途攥着手机,在的莫名其妙的吠叫声中朝附近看了几眼。茶几、地板、沙发……对,是沙发。他的视线在从沙发上扫过时停下,因为……湿了。很大一片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黄色……结合着现在空气中散发着的异样的气味与的吠叫,清楚地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了却什么法子也没有,脑子就和装着浆糊一样,沈途的第一反应是打开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慌张地扫了好几眼,最后停在了第一排的通话人上——宋医生。脑子一懵的情况下拨通了过去,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花,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这个人是专业,他能想办法。打通了,但没人接。“把你柳姨叫回来。”奶奶突然开口,疲累地喘着气:“把她叫回来。”声音传来,沈途像是猛地被人给打醒,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个时候打给宋医生是没有用的,要打给柳姨。“好……好,我马上打,马上。”他从没处理过这种事,加上奶奶情绪的不对劲,整个人都很慌乱,没了柳姨就和个无头苍蝇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渐渐地额头上开始沁出薄薄的汗,“不急,没事的,我先把你抱下来。”心里慌着也还是要保持冷静,边说他边靠近奶奶。谁知刚走过去,奶奶就扭过了头,挥手让他离开,“把柳姨叫回来!”沈途被吼得顿在了原地,疲倦感袭来:“奶奶……”哑着声音叫出口,他缓缓蹲了下来。电话拨通的同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怎么了?”柳姨放下手中提着的菜篮,见情况不对立马跑了过来。沈途转头望去,是柳姨。还好,还好回来了。长长地吁了口气,沈途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响起。顾桕来电。“小途,你先去弄热水。”柳姨语气很快地吩咐着,沈途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走向浴室。口袋中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沈途将奶奶要用的一系列东西全给放在了一旁,要去帮忙时被柳姨拒绝了。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上了二楼他直奔床头柜旁,拿出烟盒抖了一根出来。点燃,抽了一口。手机仍在震动,已经挂断快四次了。平复了会儿心情,终究还是选择了接通。“沈途,我来找你。”顾桕此时早已上了车,声音传出时很急切。“不用了。”沈途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改天再来。”“我已经在路上了。”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是不同于往日的坚定,一副要犟到底的样子。“说了不用了!”想到奶奶刚才的样子,以及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玻璃渣子,还有湿了大片的沙发,没忍住,沈途吼出声。破碎的不仅是杯子,破碎的是一个家,还有他曾摆得很高的自尊,今天全破了。天平倾斜,他要拿什么作为自己的筹码呢。多好的顾桕,还真是应了黄潼说的那句话,配不上了。电话中顿时沉默下来,顾桕被吼得有点懵,半响后才开口:“沈途,你把我当什么?”短短几个字,说得极为艰难。“我说了,改天再来。”“改天改天,别再说改天了!”顾桕没忍住,将之前受的气全给吼了出来,“我他妈就问你一句,沈途,瞒我的事你今天准不准备说?”即使已经从宋伯口中得知真相,他也还是想要一个答案,如果沈途直到现在仍然想的还是把他往外推,那他不会再忍。他想听他亲口说。勾唇笑了笑,沈途不知该讽刺谁,“说什么?”奶奶的现在不就是以后的自己吗,逮谁谁倒霉啊,他有什么资格再说话?将自尊踩在脚下吗?见他仍是这副可有可无的态度,顾桕彻底火了,到了小区门口时摔门下车,“我他妈在你这儿就是个垃圾是吗?你把我当什么?你认认真真审视过我们俩的关系吗?你他妈又不是个哑巴为什么不说啊?为什么?”没等那边说话,他继续吼:“不就是个病吗?你他妈除了把我推远点还能做什么?你不敢说是不是?你数没数过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我会一直在,你听进心里去了吗?听进去了吗?!”“把我推得远远的有用吗?你他妈敢推那你怎么不敢做得更过分点?”“你他妈敢提分手吗?!你敢吗?!”最后一句是在赌气,没过脑子就吼了出来。吼完正好走到院子门口,顾桕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但没进去。倏然的一静,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是已经把想说的全发泄完了,另一个是……深思下的沉默……原来顾桕已经都知道了。沈途抖了抖烟灰,眼神中一点光也没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