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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山上走下来,绕过被洪水淹没的区域,进入等候多时的马车。车夫坐在车板上驱着马,马车在雪地里缓慢移动,路过一排秃掉的沙棘树。雪地上顿时出现两排笔直的车辙,夹在中间的就是弯弓形的马蹄印。罗德掀开车窗的纱帘,在悬吊着一圈红水晶的车盖下,望见枝桠间的天空。他套紧自己的黑手套,从枝桠上抓起一把雪,回过身拍在尼禄脸上。尼禄懵住,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声音带一些年轻之人独特的鼻音,几乎是怯生生望着罗德说:“我做错什么了吗?”他懵懂地望着罗德,鼻尖、鬓发和脸颊全部沾上雪粒,在烧着暖炉的车内瞬间化成水。他的嘴唇没有血色,隐藏在雪水里仿佛落单的枯草。罗德收起开玩笑的表情,瞧见他色泽不健康的双唇,突然意识到,尼禄不是故作清高或者不合群,而是骨子里习惯了寂寞。“过来。”他说。他一边盯着尼禄的眼睛,一边往后躺倒在沙发上。他的黑头发在丝绸上散开来。尼禄会意,也将身体覆上去,冻得鲜红的双手支撑在罗德的两鬓旁边。他低下头,去舔罗德的双唇,用舌尖来回描绘他的唇形,再从唇缝间顶入,最终与罗德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他咬他的舌尖和下唇,力道越来越重,再接着往下,象动物间用舔舐去表示友好那样,去舔他的脖颈。“我不能再满足于只是跟你接吻了,罗德……我受够了……”他趴在罗德身上,穿着粗气,眼睛里有情|欲导致的雾气,“我想脱你的衣服,想抚摸你的肌肤……我想和你尝试禁|书上的一切姿势……可以吗?”罗德明显地愣一下,接着笑道:“你什么时候看的禁|书?”“很久之前了,那时你还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尼禄凑近他的耳边,急促地说:“我偷偷买来一些不宜在日落前看的书,里面的每一张图……我都换成你的脸幻想过……你启蒙了我的一切……”罗德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潮湿的卷发,“可以。”尼禄将额头贴上去,他们额头相抵。“真的吗?”他沉重地呼吸着。“真的,就今天。”罗德认真地说,“不过得按照你们贵族的规矩,日落以后。”尼禄用鼻尖去蹭罗德的鼻尖。他解开罗德的腰带,手从松开的下摆伸进去,很顺利地摸到罗德的腹部。他的指尖顺着腹肌的线条一路摸上来,不时去按压一下,感受肌rou的硬度。很快,他的手探到胸膛,那里有几道刀疤剑痕,凹凸不平的,自然有一种被施虐的意思。罗德抓住他的手臂,“这是在马车上,车帘外还有人。”尼禄环腰抱着他,意乱情迷地吻他的脖颈。他的心脏重击胸口,重到连罗德都能通过胸骨感受到这种撞击。他晕头转向地说:“让……让我摸一会,我喜欢抚摸你……求你了……”罗德推开他一点,将自己略显紊乱的喘息压制下去,轻声道:“回家再说。”尼禄用嘴唇在罗德的脸上来回碾压,最终在他的面颊处咬了一口。这时,马车忽然停住,昏昏沉沉的尼禄从沙发上滚了下去,肩膀冷不丁撞在拴着车帘的木柱上,发出咚的一声。尼禄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有些愠怒,掀起车帘,朝惶恐之中的车夫训斥道:“凡是为皇室服务的车夫,都要保证人策马,而不是马策人。而你不仅违反了你的原则,还让你的主人摔出淤青。”他压低声音,站得笔直,脸上是不近人情的神色。车夫双膝下跪,胆怯地说:“前面有好几辆牛车经过,大人……为了不和它们相撞,我不得不这样。很抱歉……”罗德闻言,从车里走出来,向前方张望。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赶着牛,拉着满满一车的干草堆。牛车后面还跟着几辆同样满载的牛车,由穿着鄙陋的奴隶在驱赶。尼禄看着货物,问道:“他们是什么身份?载的是什么货物?”“他们是商人,大人……”车夫说,“看样子,应该是运送燃料的燃料商。”尼禄厉声说:“自罗马建国以来,没有王族的马车为商人的牛车让路的例子。”罗德直直地盯着前方,突然象被什么冲击到了,喃喃自语地说:“维吉尔……”“维吉尔?”尼禄不解情况,“谁是维吉尔?”作者有话要说:被锁了,只好删掉一些露骨的话语,哎第56章初这是一场故友的重逢。罗德走过去,步子很快,最终拦在牛车前。尼禄盯着他活跃的背影,以及留在雪上的两排越来越急的脚印,心里酸溜溜的。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生命就是靠这个酸酸甜甜的感觉撑起来的。维吉尔握着鞭子,一颗轻飘飘的干草飞起落下,最终粘在他张开的嘴唇上。他长胖了不少,梳着商人标志性的油亮头发,脖子上戴着一圈浮夸的、镶嵌宝石的金项链。他吃惊地瞪着罗德,大张的嘴唇颤抖着,胡言乱语道:“伟大的老天爷啊!该死的神明啊!我看见谁了……”罗德将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说:“你胖了很多,维吉尔。”维吉尔激动得满脸通红,张牙舞爪起来,双脚象被烫了一样在地面上乱跺,“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真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他咧开嘴,露出一颗新镶的金牙,“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他们先击掌,紧接着碰了下肩膀,进行了一个战友式的拥抱。罗德扫过摆着尾巴的牛,以及车上堆得快要两人高的干草,思忖一会说:“你果然成为了一名燃料商,维吉尔。罗马的冬季让你大赚一笔吧?”维吉尔拍了拍身后的货物,又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胖肚子,“不算富得流油,只能说是衣食无忧。”他转动着市侩气十足的圆眼睛,视线停留在罗德翻开的衣领上。“不象你,我的老朋友……”他揪起罗德的丝质衣领,那里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你已经穿上丝绸料子的衬衣,这种料子哪怕只有一指长,都抵得上我身后的整车干草。更何况……”维吉尔凑近一些,手指头反复磋磨着衣领,“料子还染上尊贵之人才能用的紫色条纹。我敢打赌,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对你倍加宠爱的皇室主人……”“那是当然。”尼禄不冷不热的声音传过来。他拖着步子走过来,系着交叉绑带的皮质长靴沾得全是雪,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的腰背挺得笔直,眼圈泛红,尖瘦的下巴象涌动一样颤抖。“他的主人是我……”他口气不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