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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作多情了。”“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文既然是正常的男人,自然就有正常男人都会有的通病——只想“做什么”,却不想“负责任”。也不是不想负责,只是要以成婚为代价,他就必须要谨慎考虑,绝不是一时爽了就完了。平常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是夏家的二少爷,在这种事情上绝不能儿戏。现在,眼前的美人先是勾引他,到了箭在弦上,却又突然制止了他,对刚刚见面的他讲“情意”和“名分”,这不由得令他心底有些不舒服,仿佛一切早有预谋,就像……她就是要刻意攀上他的家世一样。但是很快他就会发现,他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美人究竟为什么先引诱他动情,却又突然停止了他的动作,而突然和他讲起了名分……他现在还不能理解。而美人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误会,只是起了身,“公子,小女……先去跟哥哥说一声。若是哥哥允了,那小女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夏文心中仍旧有些不爽,但他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嗯”了一句。不得不说,虽然美人极为诱人,可是刚刚她的行为和她寥寥几句话,顿时令他的兴致一下子消失了。至于他哥哥什么想法……他倒宁愿他哥哥不同意。最多不过只是……到了嘴的rou,没有吃到罢了。……“公子,为什么不信呢?”jiejie叹息了一声,“她真的已经是他的人了。她中了一种药,若是不与人交合,她就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很痛苦。你说,他会眼睁睁看着她死么?”秦青墨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jiejie见他不答,又继续道:“更何况……他本就对她有意。这样的机会,你说,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不,不会。”秦青墨尚保持着理智,“夏意不会那么做。”“你怎么那么肯定?”“就凭我对他的了解。”秦青墨语气坚定,“他绝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对夏怜下手。”jiejie愣了一下,却突然“噗嗤”笑出了声。秦青墨皱眉:“你笑什么?”“公子,你真是太过单纯了。”jiejie的神色意味深长,“公子,你以为……你真的了解他么?”……这似乎是冬日。夏意听见了窗外下雪的声音。他能够想象到,此时的屋外被一片皑皑白雪覆盖的景象。就像他的每一次生辰——孤单冷寂,只有孤独雪花飘落。只可惜,就连此时的雪,也都不过只是假象。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假象。“真的……够了。”他将夏怜抱到床上,伸手轻轻将黏在她额头上的发丝拨过去,动作很轻。夏意默默在她床边守了一会儿——也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突然,他转过身来。“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么?”他似在自言自语,却又似乎是在与谁说话。但是没有人回应他。只有窗外的飞雪之声,和风吹得轩窗发出“叩叩”的声响。“何必……还在执着。”突然,夏意轻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有变。”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有些沉重的男声。夏意冷眸幽深,“你也一样。”门开了。meimei扶着一个男人走进来。男人大概不过而立之年,却拄着一根拐杖,似乎是腿脚不便的样子。“爹爹,小心。”“无碍。”爹爹在meimei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又转而望向夏意,“言之,你也坐罢。”言之是夏意的字。这是他生母临终前给他取的字,这世上知道的人寥寥,甚至就连夏文和夏盈都不知道,夏意的字是“言之”。夏意却没有落座,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不到三十岁,双鬓间却已经隐约出现了白发。他的眼神也是苍老的,比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还要苍老。“不知何时,你已经变成了这样。”这是两个人在心底对彼此说的话。是同一句话。爹爹用眼神示意meimei,于是meimei知趣地下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夏意和爹爹,还有夏意身后躺在床上的夏怜。“言之,我给你的礼物,可还合你心意?”夏意的黑眸却愈发沉冷,“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是又如何,我就是要挑战你的底线。”爹爹淡淡笑着,“你知道,我早就……已经疯了。”夏意沉默不言。他的目光落在爹爹鬓角的白发上。门外,meimei的口中在哼着歌。“有风吹来……驱散了风中的花香……而我……假装是你……”“不曾死去……”meimei的歌声飘散在夜空中。一轮明月照在她的俏脸上。她的眼底亮晶晶的,不知是雪花落进了眼睛,还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转瞬融化在她手心中。只留下了一滴水珠,带着微凉的触感。“爹爹说……减轻一个人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meimei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承受你曾经经历的痛苦。”爹爹还说……当你看着其他人也走着你曾经的路,也经受着你曾经痛苦的时候,你的痛苦,就好像被人分担了一样。这种感觉……多么美妙啊。屋内,夏意和爹爹相对而坐。爹爹为夏意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最近似乎是人老了,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爹爹端起茶杯送到唇边,“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七八岁的样子——还只是个奶娃娃。算起来,你那时候其实也比她大不了几岁。”“那时我们也并不相识。”“是啊,那都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了。那年我也才十七岁。”爹爹闭上眼,想起旧日的岁月,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就好像回到了十七岁那一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一个夏天,我们是在一个船上认识的。那时她还只是个小丫头,调皮得很,偷偷上了船。她说要带我回家去吃好吃的——你说,她那时候多可爱。”夏意静静地听着,并不言声。这并非是他第一次听他讲述这个故事,却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她在船上总是乱动,结果差一点掉进水里,是我将她拉上来的。后来,她就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说——”爹爹说到这里,突然睁开了双眼,“她说,从此以后,我欠她一件事,她也欠我一件事。当然,我知道因为一顿饭而欠一个小姑娘人情也许不太划算,可是那时候,我真心觉得她很有趣。”“再后来……我们再一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