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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这么糊涂?这一回……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是吗?那我可不管了。」「呃,等一等!」月老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胡子,似在犹豫着该不该说,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其实,只是一桩小事……」「说吧。」「寒老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去你那里喝酒,结果被你一脚踹出来的事情?」寒疏当然记得一清二楚,但想起当时的情景,却只觉眼皮直跳。月老见他不答,还当他早已忘了,便接着说道:「我那日醉得厉害,竟然将姻缘册上的秘密说了出来,说那个风流成性的白虎大人,嘿嘿,是你的命定之人。你因此大发雷霆,把我当酒葫芦一样踢了出去,倒也情有可原。」闻言,寒疏握杯子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听他继续说下去。「我后来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这么阴阳怪气……不对,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跟那个三心二意的白七梦扯上关系?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所以又认真翻查了一遍姻缘册。」寒疏是何等人物?听他说到这里,已隐隐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但心里却还不肯相信,只觉指尖冰凉冰凉的,四周安静得诡异,连心跳声也清晰可闻。隔了许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慢慢响起来,冷得像在冰水里浸过一般:「结果呢?」「结果当然是我弄错了,白七梦的姻缘线根本不在你身上,不过是虚惊一场,你可以放心了。」寒疏闭了闭眼睛,感觉耳边轻轻响了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手脚僵硬得厉害,连动一动也是不能,但他面上仍旧镇定自若,淡然道:「姻缘册怎么会出错?」「哈哈,一般是不会有错的,不过……」「不过你把姻缘册借给了别人?」「呃,」月老擦了擦额上冷汗,心虚的别开眼睛,「那位二殿下说要借去一观,我怎么敢不借?天界之大,恐怕还没有哪个人敢同二殿下作对吧?当然也是我太疏忽,料不到那人会胡乱改动白七梦的姻缘。真是奇怪,他们两人明明无怨无仇的,不知二殿下为何要这么干?」寒疏听到这里,已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他知道二殿下处处护着白七梦手下的那个侍从,三人之间关系复杂,未必真的没有仇怨。只是,为何将他这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寒疏握了握拳,心里乱得不成样子,越是想集中精神,脑海里就是越是浮现出白七梦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偏偏月老啰嗦的毛病发作,还在那里说个不停:「总而言之,幸好我及时发现这个错误,把你们俩人的姻缘线改了回来。以后就算见了面,你们也不会喜欢上对方,白七梦可以继续花心,你也不必跟讨厌的人绑在一起,实在是皆大欢喜。」寒疏静静听着,忽然有些想笑。只是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连勾动嘴角的力气也使不上来。有什么好欢喜的?他已经……对白七梦动了情。这个念头窜上来的时候,寒疏只觉心里空荡荡的,闷得发痛。他以为可以放心去爱的。他以为终于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人。结果,竟是一场空。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喝完酒的,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离开了月老的住处,甚至连回到刑堂时,整个人都还像身在梦中。但是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白七梦坐在那里等他。「小寒,你总算回来了。」白七梦一见着他,双眼就亮了起来,飞快地扑过去抱紧他的腰。他笑容仍是那么轻浮,桃花眼似弯非弯的,永远像在勾人。可寒疏将他拥入怀中后,却觉整颗心都安定下来,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不见,眼中只瞧得见他一个人。白七梦并未发现异样,凑过去亲了亲寒疏的眼睛,笑道:「怎么?想我了?」寒疏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一些。白七梦这才闻到了淡淡酒味,立刻叫起来:「啊,你自己跑去喝酒了?亏我还白白等了你一天,受了许多相思之苦。」边说边在寒疏颈子上咬了一口,然后拖着他的手走回桌边,道:「作为补偿,就罚你把这碗绿豆百合莲子汤喝完好了。」寒疏低头一看,果然见桌上放着一碗糖水,不禁挑了挑眉毛。白七梦拉他坐下了,笑着解释道:「这是从扬州最出名的那家酒楼买的,味道应该不错。」「你去人界了?」「是啊,有点事情要办。」顿了顿,故意露出些委屈的表情,「我一办完事情就急着回来见你,结果却扑了个空。」寒疏知道白七梦是一刻也静不下来的性子,一个人枯坐在这里等他,不知多么寂寞无聊。他心里慢慢软下来,忍不住握紧了白七梦的手。另一只手则拿起勺子来,舀了些绿豆汤往嘴里送。味道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白七梦支了下巴望住他,问:「好不好吃?」「太甜了。」寒疏实话实说。白七梦却不气恼,反而露出暧昧笑容,一点点的凑到他嘴边去,哑声说:「真的吗?我尝尝。」然后一下吻住了寒疏的唇,辗转啃咬起来。寒疏总算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送糖水是假,想把他拐上床去才是真。偏偏这位白虎大人自夸本领,每次都要变着花样来展现他的手段。唇齿纠缠间,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白七梦又不老实,双手在寒疏身上摸来摸去,嘴里喃喃重复道:「小寒,我喜欢你……」寒疏身体一僵,双臂却收得更紧,不断加深那个缠绵的吻。他执掌天界刑堂。他最清楚天命不可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此时此刻,为什么舍不得放开手?寒疏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白七梦的头发,感觉五脏六腑缓缓绞动,疼痛一点一点的漫上来。他忍受过去千百年的寂寥,才换来如今的片刻温柔。牵错的红线可以重新系过。但是,动了的心呢?第六章锋利的刀刃倒映着凛冽光芒。顺着额角一点点划下去的时候,那触感冰凉冰凉的,似能听见皮rou碎裂的剠耳声响。滴答。温热的血一滴滴滚落,尝进嘴里,是带一点腥气的甜味。然而并不觉得疼。他的身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