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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无度的缘故,调养几日想必能补回来。她略有些脸红,只好含糊着道:“换了个地方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叶云茗小声问:“陛下对你好吗?”“挺好,”叶宝葭赶紧轻飘飘地带过,“你呢,秦大哥对你怎么样?”“也挺好的,”叶云茗的嘴角含笑,“他对我温柔体贴,也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闲暇时便和我一起烹茶弹琴,写诗作画,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叶宝葭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秦大哥才华出众,和你一定有说不完的话,到时候有了什么佳作,也捎进宫里来让我见识见识。”“皇后娘娘若是喜欢,我便涂鸦几笔,千万别嫌弃我。”“九jiejie乃冀城第一才女,谁这么没眼光,能嫌弃jiejie的大作?”……姐妹俩说着悄悄话,浅语轻笑,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闺阁时光。生辰宴很快便开始了,叶云茗是跟着秦夫人来的,便回了原座伺候婆婆,叶宝葭则由齐氏作陪留在主位,说话的间隙,叶宝葭暗自观察了叶云茗和秦夫人几次,发现婆媳二人的确相处得不错,她便彻底地放下心来。齐氏说起话来轻柔温婉,处处照顾叶宝葭,还亲自替她布菜,看上去十分尊重这位比她小了近九年的皇后。等宴席罢了,齐氏又邀她去湖边的亭子里品茗赏花:“臣妾今日得了一株茶花的名品,名叫十八学士,今日能得皇后赏鉴,实乃幸事。”叶宝葭盛情难却,便移步一起往湖边而去,身后卢安等人亦步亦趋,半分都不敢懈怠。沿着小径穿过了一个园子,一座凉亭便出现在眼前,凉亭依湖而建,亭边有座假山,湖边草木葱茏、绿意盎然,一阵春风拂过,繁花点点。齐氏停住了脚步眉头微蹙:“咦,十八学士怎么还没搬来?这些下人都是皮痒了不成?”“莫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不急。”叶宝葭饶有兴致地看着齐氏,看她这是想折腾出些什么花样来。齐氏歉然道:“皇后娘娘先去亭子里歇息片刻,我去瞧瞧,马上就回。”叶宝葭在原地停顿了片刻,看着齐氏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外,这才举步往亭子走去。这安王夫妇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也有些猜不透。就今日这寿宴看来,他们二人私底下拉拢人心倒也有一手,这些年来,卫简铎与世无争的名声倒是不知不觉地深入人心,以至于朝中的重臣也忘了他是先帝的三子,忘了重臣不得与王爷结交的避讳。刚上了台阶,叶宝葭的脚步一滞,只见亭子下靠湖的一边摆着一方桌几,有人正在品茗,一听声音,那人站了起来,回转过身,两人几乎同时都愣住了:那青衫衣袂飘飘,身姿清隽,不正是她曾经的未婚夫秦桓吗?第65章田黄冻印(八)自那小屋中一别,算起来两人有半年多未见了。偶尔午夜梦回时,叶宝葭也会想起那个站在小屋门前的孱弱身影,那执着的眼神悲凉哀恸,仿佛在耳边一阵阵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走?每逢此时,她的心中总会浮起几分愧疚,尤其是猜测到那退亲一事是卫简怀暗中动的手脚之后。“宝……皇后娘娘!”秦桓的眼中由惊愕转为惊喜,紧走几步上了亭子,在离叶宝葭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秦大……人。”叶宝葭也敛了眼中的惊愕,颔首打了声招呼。秦桓痴痴地盯着眼前的佳人,胸口心潮起伏。自他成婚后,回门、过年等好几个能见到叶宝葭的日子都不见佳人的踪影,他心里明白得很,叶宝葭这是刻意在避着他;后来传来叶宝葭封后的消息,他便彻底明白,两个人这辈子再也没了可能。相思刻骨无处排解,那一夜,他大醉了一场,从此之后心如死灰,只是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做着一个本分的儿子、丈夫、臣子。今日乍见叶宝葭,初次见面的怦然心动、辗转反侧的暗恋情怀、情意绵绵的旖旎情话瞬间涌上心头,被刻意掩埋得有多深,便来得有多汹涌。这么多日子没见,叶宝葭依然清丽,只不过五官略略褪去了从前的青涩,目光流转间更添了几分妇人的妩媚动人。他的喉中有些发哽,无数想说的话蜂拥未出,却卡在了喉咙中,好半天才颤声问:“皇后娘娘……你过得好吗?”叶宝葭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我过得很好,秦大人不必挂牵。”秦桓的胸口一滞,一阵刺痛传来。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喃喃地道:“那就好……那我便放心了……”叶宝葭后退了一步,心中隐隐有些狐疑。照叶云茗的说法,她和秦桓如今听上去琴瑟和鸣、两情相悦,可秦桓这模样,怎么看上去像是对她余情未了?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她的语声疏淡了起来:“秦大人这是和人在此处品茗吗?我便不多打扰,秦大人自便。”她后退了一步,转身便要离去。“宝葭……meimei……”身后传来了一阵低喃,叶宝葭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那语声中饱含着多少情意,旁的人不懂,她能听不出来吗?送桑葚时那满含希冀的喜悦目光仿佛就在眼前,秦桓对她的情意没有半分虚假,却最后因为她被无情戏弄,她怎么忍心见他就这样沉迷在过去无法自拔?归根结底,是卫简怀亏欠了秦桓。就算知道此事秦桓出现得不合时宜,就算知道安王夫妇不怀好意,她怎么能为了避嫌而对秦桓避如蛇蝎,任凭他如此执迷不悟?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朝着琉紫和卢安示意了一下,让他们退到了凉亭外。“秦大哥,”她定定地凝视着秦桓,语声温柔,“德庆寺里的梅花,又开过一季了,你那日送我的梅花簪,我还收在我的百宝箱里,每次看到它,我都心生感激,感激你对我的一片情意。”秦桓的神色惨然:“宝葭meimei,我心匪石,不可移也,对你的情意,我这一辈子都会妥帖收藏,永不更改。”“秦大哥,你若是现在还有这样的心思,那就大错特错了。”叶宝葭的话锋一转,语声恳挚,“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秦大哥你苦读圣贤书,当明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之理。九jiejie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对你情深似海,你若是还有异心,岂不是成了天底下第一负心薄幸之人?你父母亲人的殷殷期盼你置之不理,岂不是成了不孝之子?你沉溺于儿女私情,无心家国大事,岂不是成了不忠之臣?秦大哥,你且好好想想,万万不能再继续执迷不悟了。”秦桓的眼神茫然,双唇微翕,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