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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又顺了顺它的毛,花梨子这才傲然仰着头,慢慢地躲着步子找了个墙角晒太阳去了。南书房的门大开着,卫简怀正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棋谱,悠然自得地翻阅着,正中间的棋盘上摆着残局,旁边有宫女在煮茶,屋内茶香四溢。看上去他的心情还不错。叶宝葭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跪下见礼:“叩见陛下。”伏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卫简怀这才懒懒地道:“起来吧。”叶宝葭低眉敛目站了起来,宫女奉上了茶,被卫简怀挥退了,一时之间,南书房中静悄悄的,只有卫简怀慢悠悠的翻页声。就这样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卫简怀才又发了话:“续茶。”叶宝葭只好上前续了茶,张了张嘴,到底又把想要问的话咽了回来,默默地侍立在一旁。卫简怀原本想要好好立立规矩,这下倒反而郁闷了起来。瞧这小心翼翼的小模样,怎么不见她在浮白居前朝着人笑的洒脱自在了?屈指一算,自从浮白居见了叶宝葭最后一面之后,两个人已经有近五个月未见了,这期间,他办了过年的宫宴,一开春还找了两三个借口让武宁侯府的姑娘们外出或入宫,结果,叶宝葭一次都未到。他原本生气想要晾着叶宝葭一阵,若是叶宝葭能明白过来那日浮白居前对他的冷淡是错了,知道来求他一求,再来说上几句好话,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便大度些不计较了,现在倒好,不用晾,人家自动躲着他了。难道是那日抱住了叶宝葭太过孟浪把人吓坏了?可若是他不拉着人,叶宝葭说不准被碎瓷片割伤了,严格说来,可还是他救了她的。不懂感恩的小丫头。他略为不满,原本定的赏春宴因为长公主身体不适只好不办了,而朝中开春政务忙碌,谢隽春的事情又让他绞尽脑汁,他便暂时顾不上叶宝葭,便先把人放在了一边。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了,春闱的殿试也尘埃落定,武宁侯府双喜临门,他觉得是时候把人抓过来好好问一问了。方才听到叶宝葭轻盈的脚步声时,心口的心跳声猝不及防地一下下擂在了胸前,而叶宝葭跨进门来的那一刹那,他居然有种屏息期待的感觉,见到那窈窕的身影,呼吸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威严地轻咳了一声,他徐徐地问:“这些日子不见,有没有想朕啊?”第34章翡翠牡丹玉镯(一)叶宝葭吃惊地抬起脸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带着几分暧昧,比起那晚意外两人跌在一起更让她意外。她左右权衡了片刻,审慎地道:“陛下乃北周天子,我们侯府上下自然思念天颜。”于公,是想的。于私,她没提,自然是不想的。这样总算是滴水不漏了吧?既没有触犯帝威,也杜绝了那几分若有似无的暧昧。叶宝葭心里琢磨着。只是卫简怀却看上去并未领会其中的精髓,反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这是在抱怨朕这么久都不去侯府看你吗?”叶宝葭有点想哭。她定了定神,正色道:“陛下日理万机,自然无暇顾及我这等不足牵挂之人,而我日日在侯府就学,想要努力赶上jiejie们,自然也没有什么胡思乱想的功夫。”卫简怀摆了摆手,一脸不想和她计较的模样:“好了,不说这些了,朕这些日子也的确忙碌了些,今日得闲了,便叫你过来说说话。”“这……不是长公主叫我来的吗?”叶宝葭愣了神。“长公主……”卫简怀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几日身体不适躺着呢,你就不用去打扰了。”叶宝葭心里“咯噔”了一下,急急地问:“长公主她得了什么病?让人瞧过了吗?要不要紧?”“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思念成疾吧。”卫简怀的眼神复杂了起来。“谢大人都去了一年多了,长公主难道……还在思念谢大人?”叶宝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如果按照从前的约定,卫婻必定是以为谢隽春未死,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逍遥自在呢,又怎么会思念成疾?卫简怀不置可否,却朝着她笑了笑,那总是抿紧的薄唇往上一勾,和平日里的不同,他那素来冷厉的眼底居然跟着有了几分笑意,这让他原本有些阴沉的表情顿时带上了几分调皮促狭的感觉。叶宝葭不由得怔了一下,迅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长公主和谢三郎鹣鲽情深,会思念也是人之常情。谢三郎要是再不出来,朕便佩服他是个能忍的。”卫简怀悠然道。叶宝葭心中一沉,一种不妙的预感迅速浮了上来。“好了,不提他们了,”卫简怀抬手一指,漫不经心地道,“你过来,把那个给朕拿过来。”叶宝葭只好暂时把心头的困惑放在了一边,照着卫简怀指的方向从远处的书架上取了一个盒子过来,那是一个红檀木雕成小方盒,盒面上雕着富贵云纹,十分精致。“打开瞧瞧。”卫简怀淡淡地吩咐。叶宝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通体翠绿的玉镯,那色泽通透、质地晶莹细密,显然是翡翠中的极品,最为难得的是,玉镯的一头精细地雕刻出了一对纤毫毕现的牡丹花枝,若是以平常的玉镯来说,雕花一般是因为镯身上有瑕疵,而这玉镯显然并非如此,而是特意用整块翡翠打磨而成,那牡丹花枝略略凸起于镯身,堪称巧夺天工。“真漂亮。”叶宝葭惊叹了一声,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上面的牡丹。“戴上给朕瞧瞧。”叶宝葭愣了一下,连忙道:“不用了陛下,看看就好,我怕我笨手笨脚地把镯子摔了。”卫简怀略有些不耐:“让你戴就戴上,难道还要朕亲手帮你不成?”叶宝葭拗不过天子,只好从善如流,将那玉镯戴在了手上。皓腕凝霜,玉镯生翠,翡翠的绿意将那一截白色衬得愈加娇嫩。不知道那凝脂般的肌肤抚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卫简怀的脑中鬼使神差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陛下,”叶宝葭不安地叫了他一声,“我可以摘下来了吗?”卫简怀敛了心神,定定地看着她,一语不发。叶宝葭被他看得心中惴惴,却依然执意道:“这玉镯太过贵重,我身份低微,只怕配不上,还请陛下为它另择主人……”“叶宝葭,”卫简怀看向她的腰间,“你的玉佩呢?”这话题有些跳跃。今日叶宝葭以为是去见长公主的,自然没有想到要将玉佩挂在身上讨好圣驾,她只好信口道:“前几日还一直挂着,偏巧前日和jiejie们玩耍,怕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