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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惶恐。闹洞房的来过几拨了,尤其是一些无法无天的孩童,她跟过来的陪嫁丫头只有一个杏儿,又是少不经事,幸好,守在房里的嬷嬷和丫鬟都是见过世面的,都一一处置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一阵踉跄的脚步声。“齐宏这就醉了?装的吧!”“只怕是要撇下我们去和新娘逍遥了。”“算了算了,齐宏都醉成这样了。”“这家伙狡猾得很,可不能就这样放了他走。”……嬉闹声传来,夹杂了劝解声、起哄声,闹腾了好一阵,门外忽然便安静了下来。殷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凝神细听,门“嘎吱”一声开了。“四爷。”候在喜房里的嬷嬷齐声叫道。没有那人的声音,反倒是那几个嬷嬷一个个都鱼贯而出,带上了门。屋子里愈发安静了,喜烛偶尔的“噼啪”声尤其清晰。殷盈拽紧了手指,不安地搅动着手中的喜帕。大红盖头骤然被挑开了,她惶然抬起眼来,撞入了一双清亮深幽的眼眸中,待要逃开,却被叶齐宏一把捧住了脸庞。“娘子……盈盈……”叶齐宏喃喃地叫着,眼中的惊艳再也无须遮掩。眼前的女子盛妆之下丽色无双,娇小却玲珑的身段包裹在那繁复华丽的喜服中,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酒意在身体中沸腾着,被压抑了数月的渴盼在胸口叫嚣。“四爷……我替你倒酒……”殷盈太明白这目光包含的意义了,慌忙站了起来,想要逃开这视线。肩膀上一重,叶齐宏把她按住了,自己去倒了合卺酒,递给了殷盈。殷盈去接,他却并不放手,只是笑着问:“叫我什么?”殷盈的脸一红,迟疑着叫了一声“夫君”。叶齐宏这才满意,交握着将酒一饮而尽。将那沉重的头面、饰品一一取下,发髻披散了下来,眼前的女子柔媚娇艳,羞涩动人。那些人都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这个小妇人,觉得她不配嫁入武宁侯府,却不知道,他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这次的一见钟情,这男女之情,哪还分谁高攀了谁的?殷盈被他看得羞涩,不安地道:“你喝了这么多酒,不如先歇一歇……”叶齐宏笑了:“那都是哄他们的,要不是装得醉了,我只怕还要被他们扯着灌酒,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殷盈局促地笑了笑,叶齐宏心痒难耐,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佳人的脸颊。殷盈想要避开,却也知道不对,只好硬生生地杵在那里移动不动。叶齐宏清晰地感受到了殷盈身体的僵硬,不由得心中怜惜,轻声在她耳畔道:“盈盈别怕,我会对你好的,也会对宝葭好,这辈子,必定不会再让你受以前那样的委屈,以后万事都有我……”殷盈的心中一震,双眸中忍不住泪光盈盈。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一个男人用这样郑重的话语许诺给她以后,她能够相信吗?衣衫一件件褪去,guntang的身躯覆了上来,游走的双手挑起了一簇簇火苗,意识渐渐被撩拨得模糊。仿佛蛟龙入海,翻云覆雨。又似旱地千里,突降甘霖。从前的韩进,向来都是只顾自己快活,哪里会顾及她的感受?她只当这世上的夫妻都是如此,也只能默默忍受。然而此刻欲罢不能、意乱情迷的感觉汹涌而至,心头仿佛有什么在一下下地挠着,抓不到实处,让她忍不住娇吟连连。屋内红烛帐暖、被翻红浪,叶齐宏心醉神迷,只愿陷在这具娇软的身躯中,长醉不复醒。小剧场:卫简怀:羡慕便宜岳丈,居然已经开车了。醋哥:你想开车暂时是没戏的。卫简怀:没车开太无趣了,找个人下下狱。醋哥:……醋哥:救命!第11章碧玺鎏金指环(二)腰肢酸软得快要散架了似的,胸口有什么压着都快喘不过起来。殷盈睁开眼,盯着床顶看了半晌,猛然间才醒过神来: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不再是独居在家中的和离女子了!一丝曙光从窗棂的缝隙中透了出来,她心里一急,忍不住便推了一下那压着胸口的手臂:“夫君……四爷……该起了,得去母亲那里请安了!”叶齐宏懒洋洋地睁开眼来,低头在那雪白的颈上落下一吻,满意地看着那肌肤印上了一点红色,低低地笑道:“急什么?母亲向来知道我孟浪,必不会责怪我们。”儿子可以孟浪,可儿媳却不能。殷盈软声恳求:“四爷,今儿是我第一次正式见母亲和诸位伯伯嫂嫂,可不能闹了笑话。”叶齐宏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手撑着脑袋,毫不介意身下跃跃欲试的欲望:“那你说句好听的,我才起来。”殷盈羞得红了脸,却撼动他不得,只好问:“四爷要听什么?”“就说一句……”叶齐宏停顿了片刻,笑嘻嘻地道,“登徒子。”这叫什么话啊?殷盈瞪了他一眼,见他不听到不肯罢休的模样,只好骂了他一句:“登徒子!”这一声“登徒子”绵软无力,声音还带着昨晚的喑哑,和那日的柳眉倒竖大相径庭,却透着一股媚态。叶齐宏听得心神一荡,真想再和殷盈再嬉闹一番。不过,只怕再戏弄下去,殷盈就要真的恼了,还是适可而止吧,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他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外面早就等着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帮两位新人洗漱更衣。等殷盈收拾停当出了内室,一眼便看到韩宝葭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揉着眼睛。“蕤蕤!”她又惊又喜,快步上前扯过女儿打量着,虽然才和女儿分开了一天一夜,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韩宝葭也仔细打量着母亲,见她面带春色,眼含桃花,顿时放下心来。叶齐宏走了过来,轻咳了一声,关切地问:“宝葭昨晚睡得可好?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可别憋在心里。”殷盈柔声道:“蕤蕤,这便是你爹了,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和爹娘说。”对于这个陡然长了一辈的便宜爹爹,韩宝葭原本心里还有些别扭的,可昨晚看着那幅戏猫图,那些小疙瘩便烟消云散了,诚心实意地叫了一声“爹”:“家里一切都好,我都很喜欢,特别是挂在房里的那幅画。”叶齐宏听得心里慰贴:“你若是喜欢,改日爹去替你抱个漂亮的,养着玩儿就是。”韩宝葭怔了怔,摇头委婉地拒绝了:“不用了,养着养着要花心思,劳师动众的不太好,要是哪一日病了死了,还反倒落个伤心。”“不必了,”殷盈也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