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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你既然已经签了卖身契,也就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乖乖听话才能少吃的点苦头。”“不服就要被打被虐待”秦云行死死攥着拳头,竭力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外放。小洁遥遥俯看着那个伤痕累累的人,眼神却像是在仰望:“是啊,最初很多人都不服,一轮又一轮的耐受性训练熬下来,吃够了苦头也就都妥协了,只有舒柔,还傻撑着不肯认清现实。不过我看,她也撑不了多久了。”秦云行定定地看着那个抠着桌子一点点往上蹭的小姑娘,她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好,rou眼可见之处,不是皮开rou绽就是红肿充血,那只扭曲着的腿,显是伤到了骨头,轻轻一碰就是一声抑不住的痛嘶。“这下证据该有了吧”大巫那头的声音发着颤,愤怒像是强压在地表下的滚滚岩浆,随时都会爆发。秦云行垂下眼,没有答话。小姑娘终于还是成功撑在了桌面上,她一手捏着营养液的管子,一手刷身份卡,然而红光一闪,搁着营养剂的架子将营养液锁得死紧,一点要弹出的意思都没有。小姑娘的口都干裂了,瞪着营养液的眼几乎要发出绿光来,却是看得见吃不着,但她对这个结果似乎也并不觉得意外,又瞪了一眼营养液后,她奋力往桌上一扑,最终在桌子上化为一个小小的灰色毛团。“好可怜啊,她都多少天没吃到东西了”有兽人在小声议论。“而且也没有床睡……今晚她大概又要睡在桌子上了吧。”秦云行听着这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心脏揪紧再忍不住,扯开小洁,提步就往毛团走去。不想,那毛团猛然张开小嘴,隔着支架一口咬在了营养液瓶上,营养液本就不是多高档的货,竹鼠的牙又锋利无比,一咬之下顿时破裂了好几瓶,营养液潺潺流下。毛团也不耽搁,对准破口就奋力吸吮起来,不过眨眼功夫,不光瓶子里的喝了个精光,连淌到桌子上的也舔舐得干干净净。“这孩子真不错。”大巫喃喃感叹。秦云行点头赞同,但他的眼却忍不住滑向监控,只希望那头的人没有留意到吧……然而事与愿违,一分钟后,宿舍的门被猛然打开。总教官华隆拎着教鞭大步踏入,冰冷的视线在众兽人身上划过。之前还议论纷纷的宿舍瞬间陷入死寂,兽人们瑟缩着垂下了头。唯有竹鼠团子倔强地梗着脖子,与华隆对视。秦云行虽垂着头,手却抚在智脑上,打定主意如果华隆要对团子下狠手,就算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拦住。华隆却没动手,只拿教鞭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沿,俯看着团子:“违规偷食,你这是放弃训练了兽人就是兽人,不过是基础的耐受性训练而已,这都熬不住还能干点什么!像你这样的废物,去干躺平任cao的活儿我都怕你娇气得哭爹喊娘。”那满是不屑与嘲弄的话语喷了小团子一脸,秦云行没法从竹鼠的汤圆脸上看出情绪,但周围兽族脸上那些或羞惭或自卑或麻木的神情,却是再清晰不过。显然,这些摧折尊严与否定种族的话,团子们已经在教官们那里听过无数遍了。“从我要求换个兵种起,就一直在做耐受性训练,这已经是第五轮了。”在这可悲的静默中,竹鼠小姑娘的吱吱声,纵然沙哑也清澈如一汪泉水:“谁说我放弃训练了就算训练一轮比一轮更严苛我也不会妥协的,但这不代表我会傻乎乎地任你折磨。反正就算熬过了,你也会随便编个理由说我不合格,结果既已注定,我干嘛不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呢”“你怎么能这样恶意揣测教官呢。”华隆皮笑rou不笑,一把揪着竹鼠妹子的尾巴提了起来:“你就是训练不够,才合不了格,要是总给自己找借口,你这辈子怕是都要耽误在耐受性训练上了。”竹鼠妹子挥舞着小爪爪,但由于手太短,腰身都扭成麻花了还是挠不到人:“哼,到底是谁在找借口第一轮你说我外伤恢复太慢,不合格,我姑且算你有道理;第二轮我努力避免受伤,结果你说我内伤恢复太慢,不合格。行吧,我也勉强当你说的是人话;第三轮我就算喝污水,也努力保证自己的状态,结果你说我中暑,不合格,我根本没有中暑,我只是在打盹儿!但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只能怪自己不够警醒;第四轮我不管什么都熬过来了,你一出现我还强撑着表现得精力充沛。结果你又说我抑郁,不合格!你也不想想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还指望我对着你笑脸相迎吗这第五轮,我算是看透了,难不成你来一句‘你好漂亮啊,所以不合格’,我还得配合着毁个容你爱找什么借口就找什么借口,反正我不伺候了。”华隆拎着竹鼠晃荡了一下,却不见生气:“还有精力发脾气,看来还是训练强度不够。放心,就算你对教官满腹怨言,教官我也会不计前嫌对你进行严格训练的。”竹鼠身形一僵,看来,她对那些折磨也并非如口中所言那样无所畏惧。华隆呵呵一笑,拍了拍灰毛团的小肚皮,所有深意尽在不言中。他将僵直了竹鼠丢回地面,满意地欣赏了一圈小兽们畏缩的神态,这才转身离去,再度留下满室死寂。“殿下,我知道您挂心小邢的安危,但这孩子已经彻底激怒了总教官,怕是很难抗过明天的训练,还请您在真正的悲剧发生前,及早动手。”大巫看着这边的情况,心急如焚。白绵绵也在一旁小小声地帮腔,殷殷恳求。“还是……没有证据。”秦云行那压低到极致的声音愤懑又无力:“舒慧身上的伤,虽然惨烈,但在云昭,都只能算是小伤而已。军事训练的时候受轻伤……。”秦云行没有说完,但大巫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依旧是在合法合规的正常范围内是吗”“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不管哪一个的教官,都很小心谨慎,连口实都没有留下半个。他们就是仗着自己干的事儿,处于法律无法界定的灰色地带,才敢如此混账。又怎么会轻易露出破绽。”秦云行第一次觉得云昭人精神力发达,普遍高智商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能轻松地背下所有法律条文,便也有了在法律的空子中轻易钻行的能力。“难道真要等发生了无可挽回的事后,才能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