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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孩子,谢谢你了!”随后林子谦出来,又见了不少流民在抢东西,凡是家门打开的,他能上去帮忙就上去帮忙,家门紧闭的,他就没有管,如此直接去村口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而此时,村口仍旧包围了不少流民。原本只是防卫的村民已经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挥舞着锄头镰刀,流民也是一波一波的往里头闯,鲜血点点洒在黄褐色的土地上,不少人的衣服已经沁透了血水。流民被红了眼的村民吓住,拥堵在村口不敢靠近,然而进了村子的流民也有不少,刘必贵领了一些人去驱逐村子的流民,却突然听说后山的流民也开始闯进村子。熊熊的火焰猛然跃起,一股灼烧的焦味顺风飘散,很快便引起不少人的关注。“是在村子最里头!烧起来了!”“大火!我舅舅住那里!”“阿尹孩子都还在家里!”一瞬间,人心混乱,不少人张望着飞速奔跑,另一些人则把仇恨的目光投向躁动的流民。林子谦心中也是咯噔一声,他让马爷爷关好门窗,还把门堵住,万一流民点燃的是他家的房子,马爷爷和林子晋如何出来?!他疯了一般急速奔跑,恨不得立即就冲回家里。中途他遇到快步走的刘必贵,刘必贵一见到他眉头就皱了起来,林子谦在他旁边停住,然而刘必贵说的话却让林子谦心都凉了,“后山的流民趁乱下来了……”刘必贵话没有说完,林子谦又是一阵风的似地跑走了。林子谦用了最大的速度奔跑,再也顾不上如此快的速度会引起村民的如何猜忌,他只知道,如果马爷爷出事,他无颜再见父母、刘方,如果林子晋出事,他恨不得将自己掐死!许是老天听到了林子谦的呐喊,在渐渐靠近的途中,林子谦发现发火的房屋并不是他家的方向,但是他也并不敢完全放松,直到到家门口,看见院子里一片凌乱,而房门紧闭的时候,心中才放下这块巨石,他冲着房屋大喊,“马爷爷,林子晋,你们还好吗?”“我们没事!”“哥哥,哥哥!”“呜呜呜!”林子晋嘴角浮现一个细微的笑容,他走到墙边,小声叮嘱他们,“房门不准打开,要是他们要放火威胁,就开房门让他们拿走粮食,不要反抗,记住,你们的安全最重要!哥哥还要一会儿才能回去。”虽然着火的不是他们的房子,但是林子谦也不可能不管不顾,他冲向着火点,那家人已经被救出来,然而房子被烧,自然一无所有,那家人抱在一起伤心痛哭。农村最不缺的就是土地,而猛虎村依山而建更是不缺,不少人家围着几百平米的院子,两家邻里之间隔着上千米,中间还有农田什么的,因此猛虎村人不多,地方却够大,从村头到村尾,往往要花上半个时辰。而这种时候,他们家的房子着火,且正值大旱,家家没水,待大家汇聚在一起救助的时候,他们家也烧得只剩下黑黢黢的架子了。林子谦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寻找流民,必须在天黑之前将他们全部赶出去,否则天一黑,大家都要睡觉,防御力势必减弱,然而他也不敢离开家太远,否则家里只有一老一小,出了事该怎么办?刘必贵也亲自带领着健壮男子在村中到处寻找,终于将流民清除,然而现在谁还敢出门?大个子刘磊坐在凳子上,神色慌张,他不住的变换着坐姿,“怎么办?现在村口这么多流民,天一黑我们就守不住了!”“守不住也得守,否则一旦流民进来,到时候几个人合力,就算我们呆在屋子里也不可能安全。”李国成还是沉稳些,但是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那怎么办啊?!”刘磊在桌子上狠狠捶了一拳,他看了一眼刘必贵,准备站起来的身子又憋屈的坐了回去。“没看见刘哥在想办法吗?你乱动什么?动的人心里烦死了!”李国成瞪了他一眼,面上不耐。“咱们村的人都聚在一起吧!”刘必贵开口说,习惯性的摸烟枪却什么都没摸到,“村里房屋太分散了,我们集中到村子最里头去,就算出事人也多好照应。”“你说的容易,放弃自己的房子,谁愿意?”刘磊不赞成,他家的房子是前两年刚刚翻修的青砖瓦房。“大家也都不会愿意自己家里突然住着别人啊!”李国成也不赞成,他家12口人,就住在村口,也没有谁家的房子愿意容纳这么多的人住到他家里去。刘必贵瞟了他们一眼,“住村口的必须搬到里面去,大家集中住,有流民也不敢过来抢你,就是向我们村这么分散的住法,今天刘芬家的发火,大家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一个家都给烧没了。”刘必贵立马去村口通知他们开始转移,然而还没到村口,就发现大量的流民。天色渐晚,不少炊烟从各个家里飘出,香味萦绕在村子上头的整片天空,对于饥饿良久的流民来说,不易于一顿美味的大餐摆在他们面前的餐桌上,他们只需要把餐桌上的主人撵走。流民进入村子,很快就引起一场尖叫、哭闹,沸沸扬扬的喧哗很快就传遍村子,几乎是马上的,四面山上的流民也开始下山。这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喧闹声、哭喊声、家禽野兽的声音不绝于耳,累积几天的流民全部闯入村子,给刚刚受创的村子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林子谦家里就在最里面,后山下来的流民最开始都在攻击他们家,房门、窗口,不断地传来撞击的声音,叫喊怒骂的声音,林子晋整个人都缩在林子谦的怀里,林子谦抱着他,捂住他的耳朵,见林子晋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却无法为他建筑一个安全牢固的家。流民最终撞开了窗口,一个个鱼贯而入,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得意洋洋的搬走了他们的粮食,打烂了他们的家具,藐视的望着缩成一团的他们,嘲讽的哈哈大笑,一脚踹破了紧锁的房门,空留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悲鸣。一夜过去,几乎没有哪一家还是完整的,整个村子都陷在一种巨大的悲伤中,哭泣声、争吵声、大叫声,交织成一片颓废绝望鸣奏曲。从今天开始,他们也成了流民的一员,为粮食而战斗,为生存而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