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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邱老太君走的没影……“你刚才说什么?师傅夏天身上有酸味?嗯?”蒋经义一声狞笑,“来来来,刚才给小丫头们擦的舒服吧?衣服脱下来,今天再加练一个时辰。师傅我亲自给你擦汗,保准你不会冻着!”“师傅,那个师傅……徒儿就是随口一说,随口……您那是英雄气概,不是酸臭!”李锐见着蒋师傅已经拉开了衣服,连忙拔腿就跑。“师傅,徒儿今天还有功课,徒儿先走一步!”“你给我哪里跑!”蒋师傅对着李锐一个摔抱。“两位先生都回家过年了,你有个蛋的功课!脱!”“奶奶救命!奶奶救命啊!”“就你那公鸭的嗓子,还是别叫了!”顾卿出了西园,又不想老是呆在屋子里憋闷,便带着一堆小丫头们在北园的雕弓楼歇息,顺便看看老国公留下的书。老国公的注解一向很逗,而且还有在书上涂鸦的爱好。大概是因为妻子不识字,他也就放心的吐槽,所以顾卿一向都是把这些书当笑话看的。顾卿在书柜里拿了一本,随手一翻,正好翻到了“司马相如列传”这篇。她文言文知识不是很深厚,只能看出个大概,但是司马相如是何人,她还是知道的。他与卓文君“当垆卖酒”的故事,成了几千年来的爱情佳话。只可惜司马相如发达后还是起了纳妾的心思,好好一段佳话倒变了味道。顾卿直接翻到最后,想看看李老国公到底是怎么评价这个人的。结果老国公只写了一段话,倒把顾卿逗笑了。“‘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吾妻之言,甚有道理,引以为鉴,切记切记。”噗!原来老太太和老国公也讨论过这个人。李老国公还把妻子的评价用古文给修饰了一遍。真看不出,李老国公还是个忠犬男!花嬷嬷见顾卿一个人捧着书笑的甚是开怀,心中倒是各种感慨。老太太一辈子不读书,也不愿识字,到老了,却反而勤学苦读起来。雕弓楼里的书卷都是当年老国公所留,老太太怕是想到了当年的什么甜情蜜意,才会如此开心。只是,若当年老太太就曾读书习字,和老国公一起看书作画,岂不是更美?如今老国公已去,独留老太太一人,就算有偌大家业,儿孙绕膝,怕心中还是遗憾吧。花嬷嬷看着邱老太君又拿起一书,边笑边擦眼泪,忍不住一声叹息。老太太好歹还曾和老国公琴瑟和鸣,夫妻恩爱过一场。她这一辈子,却连个知冷知暖的人都没有,留下遗憾的该是她才对。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替太夫人惋惜呢?“花嬷嬷!”“在。”感春悲秋的花嬷嬷赶紧回神。顾卿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红着脸说:“替我更衣。”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很严肃,写一章轻松的逗逗大家乐呵。今天下午如果没有临时分配什么工作的话,应该还有一章正章。小剧场:李锐:明明给他配了婆子,他还不乐意别人帮他洗,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酸臭味!王师傅和两位先生就没有!王师傅:我有家眷,不住在府里。杜先生:(抚须微笑)我有红袖。齐先生:我有书童。众人:……咦?齐先生:(顿悟)别想歪!我家夫人是醋缸!☆、第53章请君君入棋李茂走时,说是年节的家祭让李锐主祭,并不是虚言。除夕前一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祭祖。李锐穿着黑色的祭袍,带着弟弟进了家庙。他在主堂中祭拜祖宗,焚烧祝词,负责祝祷,一桩一件,丝毫不错。他这么多年来,年年跟着叔父家祭,看也看会了。只不过今年的祝词是他写的,念祝词也变成了他而已。李锐身材颀长,虽然年仅十四岁,可在背面看起来,已经恍若成人。尤其他年纪太轻,为了怕别人觉得他不够庄重,顾卿特意将他穿的祭服选了黑色,黑衣金纹,宽袍大袖,小小的男孩,倒真有了点家主的威严。只是一到宣读祭辞时,那变声期的嘶哑嗓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年龄。饶是如此,跟在一旁的李铭仰着头,看着不停祝、祭、斟酒、敬拜,神情异常肃穆的哥哥,心中还是非常羡慕。有时候差上四岁,真的大为不同。若是他,就算让他套上祭服,亲自主祭,旁人也只会觉得好笑吧?同样羡慕的,还有在家庙外,站在一群女眷家人前面的李钧。嫡子乃是宗子,可以祭祀家庙,也可以摔盆守灵。而没有爵位的庶子,只能祭墓,不能祭庙,平日里这些场合,他连捧祭品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换上祭服,亲自主祭了。顾卿带着“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态,看着李锐诵读着骈四俪六的祭文,领着弟弟在家庙之中祭拜先人。李锐和李铭祭完宗祖和五代先人之后出了庙堂,李钧捧起供品,一个个递给顾卿、方氏和两位宗子,然后信国公府众位主子一起将供品摆上了月台。顾卿焚香三炷,然后叩拜。家丁下人都跟在府里主子的后面三跪九叩,这些人都是家生子。李钧站在家生子之前,女眷之后,他的曾祖父和李锐的曾祖父是兄弟,也有同一个先祖,所以得以在家庙外祭祀。但他毕竟一不是宗主直系,二不是嫡子身份,所站的位置,难免尴尬。李锐主祭,奠定了他在信国公府中主子里的地位。李茂之下,就是李锐,然后才是李铭。方氏是后院女眷,管不到前头。李茂要传达的,也正是这个信息。此时方氏正在向家庙里的祖宗影像叩拜,李锐在她前方捧鼎,远远看去,倒像是她在叩拜她这侄儿一般。一想到正是丈夫的决定让她如此难堪,方氏恨地肠子都要断了。如今老爷渐渐和她离心,倒把这个侄子当成儿子一般在养。这李锐既占嫡又占长,若连丈夫都依着他,那爵位还能不能袭给铭儿还是个问题。以后儿子就只能依靠她了。若李锐真要抢夺他儿子的爵位……她,她……她颓然地以头叩地。丈夫如果不和她同心,除非她和他同归于尽,顺便再带累自己的嫡子,不然她一后院妇人,真不能拿前院的男丁怎么办。她连他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她是婶母,又不是嫡母。理论上,李锐成年后,她的媳妇甚至都不用向她行规矩。她在道义上必须将李锐培养成人,可是在礼法上,李锐一旦成家立业,如果不和她亲近,或者不孝顺与她,只用一句“内外有别”就能解释。他是外男,她是内眷,两人又无任何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