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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就像楼子婴,不同的是,他比楼子婴更骄傲。正是因为拥有着这样的得天独厚,沈画不知道什么叫失败,不知道什么叫执着,不知道什么叫痛。那年他十六岁,如果说他的人生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见过雪,天一山庄的势力大多都在南方,所以他没去过北方,想见雪,是他唯一可以算得上的愿望,毕竟骄傲如他,不需要愿望。可是那年下雪了,沈画第一次见到雪,高兴地拉着父亲奶奶还有弟弟一起出门踏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倒了家门口附近的南宫铭,明明他的伤好严重好严重,命随时都没了,手里还攥着那半枚珍珠不肯撒手,那样执着。沈画突然很好奇,他在执着什么?一个热为什么会执着呢?所以他救了他。南宫铭比沈画大十一岁,在南宫铭养伤期间,沈画没事总是去他那溜达,也就是那时候,沈画明白了什么叫失败。南宫铭武功厉害,文采厉害,琴棋书画谋略智慧样样皆能,沈画竟没有一样能赢得过他的,哪怕他伤还没全好,沈画竟然都打不过他,要知道那时候的沈画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经不输给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依沈画当时的性格,见自己不如人,怎么会气得过,便天天去缠着他,那时候的南宫铭很温柔,不管沈画怎么无理取闹都会由着他来,还教他武功读书,后来他伤好之后,沈盟主见他和沈画相处得不错,沈画在他的调.教下也没有那么任性跋扈,便聘请了他做沈画的文武师父。可是沈画傲慢,从来都是连名道姓地叫他,从来没有称过他师父。那时候北漠有个冥癸神教,不比红罂楼,那是真正的魔教,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而且势力大得惊人,几乎危害到了整个江湖。沈盟主忙着和其他门派对付冥癸神教,沈画却半点不关心,只顾和南宫铭在一起,那样过了两年,沈画的武功越来越好,沈盟主对南宫铭也很是满意,有意将自己的堂妹许配给他,南宫铭没有拒绝,可是那晚,他突然闯进沈画的房间,告诉沈画,他其实一直爱慕的是他。沈画吓坏了,忙着把他赶出了房门,此后就有些躲着他。可是南宫铭依旧很温柔,对他很好,只是每次看沈画躲避他时,眼神里都会露出受伤来。那时沈画十八岁了,正处在年轻气盛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渐渐地,他沦陷在南宫铭的温柔里,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南宫铭说,他爹是武林盟主,一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不如偷了沈盟主的盟主令,逃出中原,一起去看看楼兰风光,塞外风情,天涯海角,矢志不渝。沈画信了,沈画迷失在了他说的美好中,带他进了沈家密室,偷了盟主令一路去了北漠。后来……后来沈画才知道,他一直在利用自己,他原来是冥癸神教派来的jian细,所以天一山庄和其他门派每次偷袭冥癸神教时都会败露,他偷盟主令,是为了让冥癸神教侵入中原。不止如此,这两年他还一直给沈盟主下了慢性□□,偷走了沈家秘籍,将沈家武功的弱点一一堪破,把自己骗去北漠当人质,所以六年前中原武林和冥癸神教那次大战中,虽然中原武林仗着人多胜了,灭了冥癸神教,可是他爹,沈盟主,为了救他,死了。他永远忘不了他爹死时的眼神。愤怒,不甘!外人不知道情况,只当是沈画被绑架到北漠做了人质,只有沈家人才知道,沈画是自愿跟南宫铭走的。沈盟主死了,沈画虽然逃回了天一山庄,却一度陷入颓废中,沈家当家做主的就成了沈太君,她怕沈盟主已死的事传入江湖会引起江湖动荡,各派人士争夺盟主之位,于是对外宣称沈盟主在那场大战中失踪了,多年来一直在派人寻找。虽然也有人怀疑过沈盟主已经死了,可毕竟死不见尸,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提出更换盟主的事。那场大战中,冥癸神教被完全歼灭,南宫铭身为一个小小的细作,众人以为他肯定也死了,可沈画从来都不相信,所以这六年来一直在寻找,果然,他找到了。“我恨你,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恨你,”沈画撒完香料,重新坐回南宫铭身边,却将头缓缓靠在南宫铭的肩膀,柔声道:“可我发现,在我快死的时候,我最想见的人,是你。”南宫铭一僵,“你怎么了?”沈画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快死了,就没有那么多执着了,爱也好恨也好,不过是那么回事,死了之后,黄土一把,计较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小画,你到底怎么了!”南宫铭扶着他的肩膀,慌乱地看着他。沈画只是微笑,不回答,然后搂住他的胳膊,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靠着。沈画就这样住了下来,南宫铭把最大的帐篷让给他,自己住在隔壁那个比较小的帐篷里,每天沈画跟着南宫铭练练剑、放放羊,日子过得很惬意。封昱纶躲在一线天外呆了半个多月,沈画都没有出来过,他本来是想进去找找的,可里面的路太诡异了,他进去了好几次,每次都迷路,困了好几天才出来,后来没办法,只能在一线天外等。沈画的五石散已经吃完了,不得不出一线天去买,五石散虽然是禁药,可是只要有钱,少量的药铺还是有货的。☆、从没说过喜欢沈画的五石散已经吃完了,不得不出一线天去买,五石散虽然是禁药,可是只要有钱,少量的药铺还是有货的。南宫铭本来想跟他一起去买,可是沈画不愿意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吃五石散,所以不愿意他跟,南宫铭只好作罢。沈画穿了一袭白衣,俊美得仿若画中人,手握着那把白玉冷箫剑,雍容地从一线天内走出来。只是他明明天天跟着南宫铭吃烤羊烤rou,却非但没胖,反而更消瘦了不少。沈画走出来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双眸低垂,眉目如画。“跟了我这么久,还不出来?”沈画轻声道。即使沈画的声音很轻,可封昱纶还是听到了,也是,自己现在一点武功没有,能瞒过武功高强的沈画。封昱纶撇撇嘴,从山石后面出来,走到沈画面前。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封昱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出口的却是——“你怎么又穿白衣服了?”沈画闻言先是稍稍一愣,随即轻笑了下,“我以为,你是来报仇的。”哪有仇敌会关心自己穿什么衣服。封昱纶脸立马耷拉下来了,对啊!他是来报仇的!封昱纶刚要说话,只听沈画又道:“虽然六年前我的确喜欢鲜亮的颜色,可是穿了那么多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