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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熄火(微H)

    临近高考前的几周,语文老师是最无所事事的那个,每节课都只是让我们背书练字,顺带再骂一句“语文学习都靠平时积累,你们高考分数我现在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能有多差!”

    为数不多还算比较有趣的环节就是押作文题,那个高高瘦瘦的小老头信誓旦旦的给我猜了好几题,结果最后一题都没考。但是我还记得他有一次曾经让我们写“成长的感觉”。

    我记得十八岁的我用墨水已经见底的中性笔写下父母的白发,树木的茂盛,甚至提到了小区里的猫猫狗狗的老去。

    如果你现在让我写的话,我想我还要添上一笔,那就是二十二岁的我扛不动二十五岁的林桉,一边逞强一边拉下脸,去恳求他人的帮助。

    过了一个新年,二十八岁的墨莉又一次生长了体魄。但转念想,应该是这五年来林桉越缩越小越缩越小,以前可以任我依赖,让我安心的港湾变成一只破破烂烂的小船,现在只有我能来做他停靠的港湾了。

    他真的瘦了很多。

    我是先把淮淮抱回公寓里,再下来接的林桉。主要是我不敢把四岁的小孩单独锁在车里,只能先安置淮淮。

    再次打开车门的时候林桉缩在角落里,我只好手脚并用地爬进去去够他。

    “林桉,林桉。”我唤他。

    “……”

    林桉没有回复我,但他难耐的呼吸声充斥着车厢,我用手指拨开他鬓角旁边飘散着的碎发,细密的汗在他白皙如雪的肌肤上细密地编织成一张网,绯红染遍了他的肌肤。

    我在心里默念清心咒,阿弥陀佛,佛祖在上,我是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再怎么说还有孩子呢,还有未成年人呢……

    “哥,你走得动吗?”我扶住林桉的肩膀,检查他的神情。

    林桉半眯着眼,他的眼眶里,一半是迷情,一半是欲出的泪珠。

    他嘴唇微动,应该是说了那么几个字,我没听清,只好艰难地四脚并用,将耳朵贴近他。

    “我,”林桉灼热的呼吸撩动我耳朵旁极小一片的空气,弄得我耳尖上的绒毛乱舞,一阵痒。

    “我可以自己走的。”林桉在我耳边微弱的说着,脑袋却摇摇晃晃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别逞强了,来,我扶你。”

    我去拉林桉的手,发现他的拳头是紧紧地攥着的,掰开之后,他手心里全是黏黏腻腻的汗。

    果然是在逞强。我叹了一口气。

    我把林桉从车里拽了出来,他乖乖地把整个人的重心全依靠在我的身上,就像一个游戏里的挂件似的,一步步跟着我挪动。

    我第一次觉得电梯这么慢。

    电梯门一开一合,我突然回忆起单身派对结束后的疯狂,回想起那部激烈的电影,虽然此时非常不合时宜。

    我忽然的很想问问林桉那天为什么穿了裙子,又为什么要跟我跳舞,为什么出现在酒店里,又为什么在疯狂之后妥协。

    之前我逃避了这些,此时又觉得这是很重要的。

    “莉莉……我好难受。”林桉说得很慢,他以一种很平静的语调陈述着,但我能从每一个音节里听出他的痛苦。

    “马上就到家了,回家我们就吃药药,吃完就舒服了。”我伸手擦去林桉额角的汗。

    我听到林桉这样虚弱,也忍不住说话柔了起来。

    Omega的发情期向来如此痛苦吗?我感觉这不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几乎能称得上是病态。林桉一直攥着我的衣角,用力到指节都微微泛白,他不规律的呼吸像是岸边濒死挣扎的鱼。

    林桉的手被我握在手心里,很冷,他的脸贴在我的脖子旁,却快要把我连带着一起烧着了。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得流感,发烧到进医院,也不过是这个状态。

    难道是因为他已经被标记过了,所以才会更严重吗?

    到家之后我带林桉去了我的卧室,顺便去客房检查了一眼,淮淮正躺在在床上,被子也掖得严严实实的,估计是睡熟了。

    “哥,把药吃了,好不好?”我捏着药片堤到林桉嘴边,他迷迷糊糊的用舌尖衔住药片。

    以及我的指尖。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缩回了手。他的舌头很烫,舌尖特别红,就和火焰一样。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我穿着毛衣都有些冷嗖嗖的,但是他是热急了,一直拿手拉扯着身上的衣服。

    “哥,你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我帮你?”

    林桉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一副欲哭的表情,又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仿佛置身沙漠,热得厉害,连鼻尖的痣都变成红色的,也渴得厉害,他大口喘着气,寻找着水源。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原始的性欲在控制着他,它们要夺走他,让他痛不欲生,迫使他接受自己Omega的本能。

    “我帮你脱点衣服吧。”面对这样的林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刚去拿药的时候,我发消息给蒋医生。

    他告诉我很药效对这种已经标记过的Omega药效本来就不好,更何况林桉和洪铭是信息素百分之百的匹配,只能熬一会儿了。

    我一贴近林桉,他就自发的朝我靠过来,不知怎的,他的头发弄的我痒的很,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瘙痒。

    “哥,抱着会好一点吗。”我双手环抱着林桉,林桉颤抖了一下,然后用几乎要把我嵌进怀里的力气回报住了我。

    “好热………莉莉,我好热……我热得受不了了。”

    我把我的外套脱了,然后再把林桉那件高领毛衫也脱了。

    无意间,我摸到他的后脖颈,我的指尖划过那道正在发烫的疤痕。

    我轻轻摸上去,林桉的嘴角马上漏出了闷哼。

    “唔……不要动那里……”

    腺体大概真的是Alpha和Omega最敏感的地方了,紧紧是浮于表面的轻触就可以让一个发情中的Omega疯狂。

    我们就这样抱了许久,期间我一直轻轻抚摸林桉的后脖颈,他由原本的惊诧到逐渐习惯,如同一只小猫,依偎在我的怀里,享受着我的安抚。

    虽然没有开空调,但林桉此刻就像一个小暖炉,一点都不冷。

    他就这样一直高热不退,我在心里暗骂那个抑制剂,一定是劣质药。

    “……好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桉终于说话了。

    我见状赶紧起身,“我去厨房给你到…”

    “不行,你不能走。”感受到我的离去,林桉立马抓住我的手。

    我看到一滴眼泪划过他的泪痣,随之而来的是更多,一滴两滴,全落在我的衣服上,形成褪不去的水痕。

    一时间我不知道他依存的是什么,是体温?是肌肤的触感?

    “那你渴怎么办?”我一边擦去他的眼泪,一边哄他。林桉的肌肤一直很敏感,我的衣服布料没那么柔软,就不小心擦得他的肌肤一片红。

    还没等我说完,我就感受到我的下嘴唇贴上了两片很热的东西。

    ———是林桉的唇。

    我还没来得及诧异,就不自觉的回应了这个吻,他的舌尖汲取了我口腔中的不多的水分,然后一起分泌更多,黏黏糊糊的,糊作一团,我几乎以为我们要分不开了。

    好不容易间隙能喘一口气,我赶紧问了那个问题。

    “林桉,我是谁?”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心脏剧烈地跳动。

    林桉的睫毛扫过我的脸颊,他抬起头,一双眼睛闪亮着不知名的光芒。

    “莉莉。”

    好,至少他知道我是谁。

    我用手贴近他的双腿之间,果然摸到湿热的一片。

    林桉立马按住了我的手,有点求饶的看着我。

    “那天晚上也不见你这样啊。”我叹了口气,把他的裤子拉链拉开。

    我用手刚刚触碰到那里,林桉立马瑟缩了一下,发情期好像让他比以往都敏感的多。

    “莉莉………”林桉只是叫我,他一直在叫我,他没让我继续,也没制止我。

    但我知道他现在渴望什么,也明白什么才能让他好受。

    我用舌尖和手指安抚他的欲望,我的吻落在他的每一处疤痕上,无论是那些抑制剂的针眼,还是野兽侵犯过的腺体,还是肚子上手术刀的划痕,我都一一安抚。

    林桉最后发泄在了我手里,我抬头看他,他眼里泪光盈盈,眼神里全是爱欲与渴望。长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散落在床单上,编织着一片黑色的迷梦。

    明明刚刚是他在渴望我,但我也忍不住向他的嘴靠近。

    或许Omega的信息素对Beta也是有作用的。

    我吻上他的时候,一滴泪,划过我的脸颊。

    我分不清是林桉的,还是莉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