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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他,“国外标新立异,还留起头发了?”邵辉平静地看他一眼。宋铭笑,和他对峙。第三十一章空调风嘶嘶往外冒,房间控度低,整装齐服,仍然微微冷。昔别的好友,聚首似乎不太美好。是宋铭先勾了勾唇,邵辉才开口接话:“冷嘲热讽——你对我很有意见?”“我?我有什么意见?”宋铭摆摆头,侧身看窗外,“我媳妇对你意见还是挺大的。”“哦——这是要帮亲不帮友?”开了个小玩笑,隐约有试探意,“既然是这层身份,我不讨好也是应该的。”服务生推来餐车,礼仪周到地将菜上齐。全是南方的口味,品貌玲珑精致,甜口多咸口少。粥饭花糕一类更是玲琅满目,简简单单就茶吃能让人唇齿生香。说起来,这西厢月楼是邵辉的手笔。听说是四年前店主拿他稿件动的土,历时一年竣工,自此宾客盈门,车水马龙,成了城市一景,西厢月楼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虽然邵辉只占得此地枝末股份,但就楼里的巨额盈利而言,邵辉也是赚个金盆满钵。又听说这人同家里不一路,从艺不从政,近几年商单更是接得无所顾忌。还听说他回国是为了挖人墙角,想把一才子弄到国外去卖命。而这才子手下的公司,正好是王涵意家的合作企业——邵辉、宋铭和王涵意自然是知道的。邵辉还当宋铭所说的意见,来自于这个大才子。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彼此再见陌生许多。在邵辉的故事里,宋铭和王涵意该是不甚了了的角色。他们知道当初邵辉离开的内由,也因此有个性的感情,而邵辉不知道他们知道,这就使得宋铭不得不伪装。而看邵辉的态度——宋铭暗叹口气——这人将他母亲的八面玲珑修习得登峰造极,自家媳妇的怒气,怕是不得不忍下了。宋铭招呼他吃菜:“说得跟鸿门宴似的,我可是好心好意接你的,下午应酬都推了。”“怎么又答应你爸的要求了?”“老人家身体不好了,”宋铭顿了顿,“我本来也谈不上什么追求,只是比起念书,喜欢创作一点。家里的事也不是很忙,我边管边画,是一样的。”邵辉轻轻颔首:“是大三了吗?”“毕业了。”宋铭有些让邵辉意外到的得意,“涵意今年大四——你在国外那么拼,我们也不落后啊。”邵辉轻笑。“你今年是不回也得回,八月份我和涵意办酒,一辈子——”宋铭突然僵直了身体,板凳被他往前拉了拉,面部不自然道:“一辈子就一次,你一定得来。”“你们动作倒是快。”邵辉不动声色蹙了蹙眉,眼光快速向宋铭身后扫。男人的躯体挡住了正对楼门的大部分窗。而窗外太暗了,视角狭窄,什么都看不见。你的动作更快——宋铭腹诽了一句,默默调整座位。皮鞋一点点往右推,身子一点点向左斜,借助高椅长背的遮掩和远景人小的弱化,他确定邵辉看不见,因为男人眼中疑惑愈发明朗。这是挺搞笑的一幕,但如果邵辉看见了,估计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他哪知道今天邵清明会被叫到这里陪酒?!一画师和一普通老百姓,生活里哪来这莫名其妙的重逢!“诶,问你呢?”宋铭试图转移话题,“为什么留长发?”邵辉沉默,宋铭心虚发怵。“不喜欢和理发师多聊,索性留起来了。”“哈哈是吗,”他干笑,“还挺好看的,艺术家风范啊……”“嗯。”宋铭:“……”“我出去打个电话。”邵辉起身往外走。“哦哦好。”他答应得很快,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了这尊大佛。却忘了包间外的开阔阳台,等他想起跑出去时,为时已晚,木已成舟。邵辉回国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内,见到了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那个人。……重整衣冠后赶到西厢月陈香厅的邵清明迟到了,钱平舟只将他送到离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却不放人,两人闹了一阵。讲完话他看了眼时间,非常紧迫,就随意向身后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高阔的朱门后,西厢月内里百转千回,自然又是一番好找。好在上二楼转过游廊,阳台亭的正对面就是陈香厅。包厢门敞开,静候来人。隔壁房门也未关,他匆匆瞥了一眼,竟是空空如也。因一两分钟的不在场,老板那一桌人备好了黄的白的等他落网,好在邵清明豪气,对瓶吹了这么几年,仰头饮空自是不在话下。这一桌,贼眉鼠眼、大腹便便的精明商人,依旧不少。邵清明任由身旁两人贴近他勾肩搭臂,面上一点厌恶也不露。他主事的肖老板肖成,是个白手起家的小人物,三十多岁事业刚刚走上正轨,后台不够硬,酒桌上的生意谈不上底气推掉。不过比起那些肠子里弯弯道道的人,肖成还算正气,知晓邵清明的情况,一直很照顾他。可肖成不占邵清明便宜,不代表这桌上的人也无动于衷,美色当前,即使挂了钱平舟的名头,摸摸弄弄也还是忍不住的。这就是社会……邵清明一举一动都是肖成的面子,他就不能拂了在座所有人的脸面,只能自己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下来。一开始是不惯,又找不到人庇护自己,只能想尽办法不让这些大老板将自己拐到床上就行,抚大腿捏腰rou亲脸颊一类小打小闹的事情——他既是陪酒,就不会假清高,不上床,也不算什么损失;后来钱平舟出现,确实帮他免了提心吊胆的麻烦,可旁的还是避不了,更遑论有不少贼心色胆之人,盼望将他灌醉拉回去一夜风流,届时便说是你情我愿,冒犯都说不上。主客尽欢的当口,邵清明赶忙夹了些面食垫肚子,正想今晚回去怕要催吐,实在是喝太多无益于身体,突然觉得不远处有人目光灼灼往这里看,当即调转视线往外扫了扫。门还未关,正对门口阳台处站了两个人。近视眼,距离又远,邵清明什么都看不清,只当是两个人在商谈什么无关的事情。一只咸猪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蛊惑道:“清明若是不舒服,今天我送你回去。”“多谢陈总了,”邵清明应下,又道:“若是接我的人不来,就劳烦您跑一趟。”“哈哈,既然有人接你,怕是没我的福气了,钱小子宝贝你宝贝得不行,市里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