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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为了保命,不重复上一世悲惨经历,从而故意‘赖’上种氏和冯家俩姐弟,虽说相处短暂,但柔福帝姬自认能识人,季言之不同于当世的男人,看似冷情淡漠,却对亲人很好。柔福帝姬心想,能和这样的男儿成为家人一定会很幸福,至少她不必再每日每夜的胆战心惊,生怕一醒来就重复上一世的悲惨经历。马车继续在官道上缓慢行驶,陷入回忆的季言之被冯衡轻唤了一声。季言之回过神,接过冯衡递来的茶盏,浅呷一口之后,语气幽幽的道:“父亲那儿,其实阿姐不必过多理会,左右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要想靠我光耀冯家门楣,他就只能顺着我的意!”冯衡低垂眼帘,语气也幽幽的道:“是啊,有柔福帝姬在,父亲即使有再大的火气总会克制一二的!只是阿济,就算不为了冯家,不为了父亲,只为了娘亲的在天之灵,你也要答应阿姐,放下弃笔从戎的念头如何?现如今吏治清明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前有jian相秦桧害岳武穆,后又有佞臣汪伯彦割地求和,这种散发着恶臭味儿,如同泥潭的官场,岂是阿弟能够待的,何况还是如同外公一样弃笔从戎当个武将,仔细数来,咱大宋的武将可没几个人能够善终的!”即使他们的外公种师道算是善终的,可一生起起落落,够让人叹息无奈。而且靖康之难后,种家就人丁凋零,一次奉祀,连同他们外姓孙子孙女在内,也不过寥寥数人,而且……想到自从靖康之难后就了无音讯,疑似已经丧生兵乱的表哥表弟们,冯衡忍不住幽幽一叹:“也不知道彦崇、彦崧、彦崇三人怎么样了,如果他们真的…那我们如何有面目入九泉见娘亲啊!”季言之再次呷了一口茶水,手中那晶莹剔透的茶盏倏然粉碎。冯衡愣了一下,又忍不住思虑上头,蹙起绣眉,轻问了一声:“阿弟,你……”“无事,只是不小心手重了一下!”季言之宽慰冯衡道:“万事有我。有我在,即使花费再大的精力,我也会想办法将表哥、表弟们找回来,如他们真的遇上兵祸,遭遇不测,种家总要有子嗣传承,倒时我会和嬛嬛好好商议,过继一子回种家!”至于冯父的意见,季言之既然能带着种氏的骨灰,和冯衡、柔福帝姬安然无恙的回到临安府的新冯家之时,当机立断的给冯父下了断子绝孙药,让冯父此生只能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冯衡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也不会在乎冯父的意见。不过冯衡可不知道,毕竟季言之下药下得极其隐秘,连枕边人柔福帝姬都没告之,冯衡又怎么能知道,所以她仍然忧心忡忡,唯恐二娘秦氏给冯父生个一儿半女,让他们姐弟二人再无依靠!冯衡这样的思虑,季言之略知一二,但因为季言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冯衡不要心思过重,所以季言之只得打定主意,此回回临安府后,一定要尽快落实,单身一人潜入上京探寻亲人的事宜!季言之阖目假寐,冯蘅幽幽一叹,到底没再说话,而是撩起车帘子,开始欣赏道路两旁的景色。几位一看就是江湖儿女的青衫少年少女们骑马如散步一样,打马经过,不断的说着话。冯蘅仔细一听,发现他们谈论的竟然是中原五绝,华山论剑的事。“中原五绝?华山论剑?”冯蘅不觉呢喃道:“靖康之难后,大宋大半国土沦陷,堂堂武者不上战场杀敌,居然玩起了华山论剑!”说道这儿,冯蘅仿若自嘲一般,笑了笑,接着呢喃道:“如今大宋的官场,我尚且不愿意阿弟入,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季言之微微睁眼,也撩起门帘往马车外看去,发现从他们所乘坐的马车旁经过的人,居然是做全真教打扮的小道士时,不免嗤笑出声!他当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华山论剑啊,原来是一直提倡联元抗金,收复南宋沦陷故土的全真教啊,说来季言之对于全真教的可真算印象深刻,毕竟不是谁能够做到,在别人家的地盘备受推崇,封为国教时,还能打着帮助南宋抵抗金国的名头,收下杨康后,还他妈反过头指责杨康认贼作父…讲真,全真教本身立场就有点……怎么号称忠肝义胆的江湖人士都没想到过这点,被封为金国国教的全真教上下道士其实算金人呢,难道是因为那位据说为了抗金,辜负了林朝英这么一位好女人的全真教祖师爷王重阳的缘故,所以忠肝义胆的江湖豪杰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全真教的道士人都不算地道汉人的事!想到这儿,季言之露出一抹冷笑,看来他潜入上京除了探寻亲人外,还要带走杨康收他为徒,这样他倒要看看,所谓的全真七子哪里的脸,在自己都不干净的情况下,打着大义的旗帜指责杨康认贼作父……毕竟,相比将杨康当成亲儿子来养的完颜洪烈,他季言之,现如今的冯济可是地地道道的宋人,他们要是这都找得上理由,找上门来唧唧歪歪,那季言之可真算是服了所谓的全真七子了……※※※※※※※※※※※※※※※※※※※※更新o(* ̄︶ ̄*)o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艺桦不是我名50瓶;砾凌10瓶;北街雾松5瓶;天月将白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42章第十八个故事马车继续载着姐弟俩缓缓行驶在官道上,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驾车的车把式紧急拉住套马的缰绳,将马车险之又险的停靠在了路边。“少爷,小姐对不住,前面不远处有人打斗,事发突然,老汉儿这才急急的停住,少爷、小姐没事吧!”“无碍!”季言之淡淡的回答了车把式一句,便转而问冯蘅:“阿姐,我想下车看看,你是在马车上等候,还是随阿弟一起?”“阿姐就在车上等着阿弟好了!”冯蘅知道自己身体羸弱,这种场合下,要是执意跟着季言之,那便是地地道道的累赘,所以很善解人意的表明自己留在马车上就行。季言之‘丢’下冯蘅,往前走去,却不料他刚走了一会儿,大概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驾车的马儿突然受惊,疯狂的奔跑起来。车把式被甩下马车,套车的绳索也被活生生的扯断,这下没了马儿拉扯的马车彻底失控……冯蘅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一起跌落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之时,一位长相清隽,隐隐流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青年和季言之几乎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的抓住马车,将马车连同马车里的冯蘅一起‘拉’了上来……季言之隐约猜到出手相助的人,应该就是冯蘅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