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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坐着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而是另一张眼熟的面孔,来自血炼宗。感受到身旁的注视,裴祈安点了点头,不欲多言:“道友你好。”于歌努力在面色不变的情况下藏灵猫,一边道:“你好!”小鸟小幅度张开左翅,右翅把皮皮的头使劲往下摁,跟着打了个招呼:“啾!”然并卵。裴祈安一怔,到底是养过一段时间熟悉了,道:“皮皮?”叛徒猫开心地叫了起来:“喵~>▽<”于歌&邵羽:“…………”裴祈安的神情顿时变了,变得危险而锋锐:“不知道友是从何处,得到这只灵猫的?”他笑得很有血炼宗的大师兄风范,虽然礼貌,却莫名有种居高临下之感。于歌果断传音:“我是于歌。”“哦?”“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秀江城,秀江大潮的时候有章鱼妖出现,我和邵羽被卷走了,还托你照顾过皮皮一段时间,在望陇城才把它接回来的。”裴祈安神色回暖,然后道:“邵羽呢?”这就是于歌刚开始不想被他知道身份的原因了。是我太敏感吗,总觉得这个人对烧鱼有意思肿么破?好在这时,拍卖会开始了。一般来说,第一件拍卖品担当着炒热气氛的重任,因而质量是不错的,只见一位明媚多姿的女修在拍卖台上娓娓道:“第一件物品,是从射月谷流出的。”底下泛起一阵轻微的吸气声。女修微微笑着道:“此物名为阴阳锅,也叫鸳鸯锅,是深受射月谷七峰欢迎的一种法宝,有些人说这只是熬煮食物时用来区分口味的,”她有些不以为然,很快又恢复了专业的笑容:“还请各位道友自行判断。”于歌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他这时候去瞧小鸟,就会发现小鸟正在目瞪口呆中,可惜他也惊呆了,没瞧。掀开红布,静静摆放着的果然是一个火锅。一个火锅。个火锅。火锅。锅。邵羽&于歌:“………………”“底价五十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要少于十上品灵石哦。”“我出一百!”“一百一十一!”“爽快点,三百我要了!”……这个世界不会好了。旁边就有个射月谷真传,裴祈安自然不会浪费,他传音问:“这法宝有什么奥妙?”于歌梦呓般道:“煮东西的时候一边放辣一边不放。”裴祈安:“………………”传说中高深莫测不和大家一起玩的射月谷,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样。这次拍卖会,于歌是来长见识的。唔,因为他很穷。当然,小鸟有灵石存在他这里,如果遇到对邵羽也很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双修功法,他也会买的o(*////▽////*)q不过接下来卖的东西,多半是偏门些的、甚至是只有魔修能用的东西,于歌就听见了喻子炎喊价的声音,他买了雷击木、子母车河、据说用来促进农作物生长的灵雨诀、一部残缺的功法、一块不知名的石头等等,而且都是高价,让那台上的女修笑得合不拢嘴。至于喻子炎提过的双修功法,则是压根没出现过。本来就不该信的。在早知对方满嘴胡话的基础上,还以为对方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自己是多天真?于歌反省中。参加拍卖会·什么也没买·贫穷·于歌瞧了一场热闹,依然很开心地回去了。客栈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便笺:来深渊裂谷。纸张很轻,压着它的,是一根簪子,还沾着血的簪子。于歌认得它的模样。他骤然夺门而出,直冲深渊裂谷而去。是小妹吗?的确没有找到她的遗体,小妹还活着吗?飞剑的速度很快,如同主人急切的心情,风在耳畔呼啸,于歌的脑中窜出许多纷杂的想法,一个还没完,另一个就涌了上来,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啾、啾啾!”过了很久,他才听见小鸟的叫声,回过神来,发现衣襟里还有一只鸟一只猫。他抱歉地笑了笑:“啊,忘了先安排皮皮,邵羽,那是我小妹的簪子,和我一起去吗?”小鸟点头:“啾!”于歌降落下来,将皮皮放下,不理会它的抗议,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乖,在这里等我来接,如果我没有来,就沿着原路往回跑,去拂晓城找裴祈安或者喻子炎。”他恢复了本来面目,匆匆地飞走了,猫咪叫了两声,倔强地跑了起来,追着他飞去的方向。深远裂谷已在望。☆、第90章深渊(三更)和众口相传的恐怖不同,这儿瞧上去倒是一派鸟语花香,那道深深的裂缝如此平整,从上方望去,若是去除中间的空隙,两边可以毫无阻碍地连接在一起。不知为何,邵羽却觉得,比起那些狰狞恐怖的地方来,这样的裂谷反而更让人敬畏。裂谷旁的一棵老树边,站着两个人。于歌都认识。一个是闻瓒,瞧上去神智清醒;一个是于苗,瞧上去也没有被挟持。到了近前,于歌反而冷静下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一个猜测浮现出来:“李芷密?”“荔枝蜜这样的名字,三哥也信么?”于苗娇笑起来,甜甜道:“看到我的簪子就来了,这么久不见,三哥还是一样,待小妹……情深意重呢。”最后几个字,似乎是在她嘴里咀嚼了许多遍来说出,带着种道不明的缠绵悱恻。缠绵悱恻的杀意。于苗变了。她的笑容多了妩媚少了纯真,身段多了成熟少了稚嫩,衣饰也变得更大胆暴露,脖子、锁骨、双臂都露在外面,甚至连一小截胸脯也能瞧见,裙子的侧边开了口,可以想象走动时是怎样的风景——就连合欢派的女修,也没有她这样的豪放。“你怎么?”变成这样?于歌声音干涩。“这不都是我的好三哥带来的吗?”于苗挑了挑眉,还挺了挺那发育得颇为壮观的胸部,舔了舔唇,笑得古怪:“没了家族,像我这样养在深闺的女人,还能做什么呢?”十三岁,在凡人中的确是个女人了。但在于歌心中,他的小妹,还是那一年趴在窗子上,跟他说起外面的消息,说起邵家摆的酒宴,向他讨要糖葫芦的小丫头。他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家族被灭时的痛苦再次袭上,来势汹汹,好像潜伏在他的内心深处多时的野兽,只待有一天破封而出,朝他展露出滴血的獠牙。小鸟担心而焦急地叫着,蹭着他的脸颊,啄着他的耳朵,却没有用。他似乎沉浸在某一个与此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