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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累到林家小儿。我见大祸已铸成,又愧又悔,不肯再在君山岛上逗留,连夜率领教徒离开,没过多久,便听见林之诚离开君山岛,率众去了云南。”他摇头,神情带着几分遗憾,“在那之前,林之诚曾是我最憎恶之人,我日夜都想着如何叫林之诚输在我们八卦门手下,郑重向我大哥赔礼道歉,可真等到林之诚家破人亡,我却半点快意都没有,如今想来,当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说完,久久沉默。陆子谦见洪震霆沉浸于往事中,怕他忘了正事,低眉敛目,状似不经意,咳了一声。洪震霆回过神,正了正脸色道:“不瞒各位,我早年跟陆大学士有过些渊源,欠他一份人情,一月前,我收到陆公子来信,便点了门人,跟他一道来云南,不料在湖南境内跟众人相遇,倒省了不少麻烦。”李攸恍悟地点点头,怪不得他前几日在宝庆寻了八卦门的弟子,本想写信去宛阳,请师父来湖南境内帮忙对付镇摩教和南星派,那同门却说师父早已出门,不知去了何方,原来是被陆子谦给请动了。暗暗扫向平煜,知他心高气傲,虽欢迎师父前来相助,却不会愿意陆子谦参与其中,尤其今夜本来所有人都被林之诚弄得狼狈不堪,陆子谦领着师父一来,南星派便被击退,心里不知会有多别扭,不由暗觉好笑。洪震霆又道:“一路上,陆公子和我都只知道有许多销声匿迹的江湖门派来了云南,却不知其中有南星派,如今既林之诚也参与其中,联系前因后果,不难想到这些门派为何要来找那位傅小姐的麻烦。”秦晏殊心系傅兰芽身上的种种谜团,忙一拱手,恭敬道:“愿闻其详。”“当年林之诚来云南时,我曾尾随一路,见他身边始终带个两个包袱,不知何意。”洪震霆说着,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后来无意中才得知,包袱里似装着林之诚那一双孩儿的遗骨,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林之诚带着遗骨,千里迢迢远赴云南,究竟为了什么,可根据陆公子路上所言,大致能猜到林之诚当年云南之行的目的。在我看来,无论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林之诚似乎都只有一个意图,就是寻找契机复活他那一对夭亡的稚儿,也就是传闻中的起死回生术。”“起死回生?”众人骇然相顾,“人死如灯灭,世上怎会有起死回生的法子?”陆子谦暗暗摇头。洪震霆却苦涩一笑,道:“我知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但刚才在竹城县衙门前,我跟陆公子已经推敲了个彻底,若没料错,傅小姐应该就是那个能启动起死回生术的‘药引’。”第62章众人正听得入神,忽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几不可闻。秦勇离得最近,见众人并无转头看来的意思,悄悄起身,戒备走到窗前,往外一看,就见傅兰芽耳朵贴在窗外墙壁上,正敛声屏息听着窗内动静。秦勇大惊失色,傅兰芽怎会在此处!以为宅子里的机关失了效,迅速抬眼看向窗外,见窗子外头是座花园,园中花木都在原处,可见机关并未出差错,越发错愕,这宅子里面都暗合三元积数之相,处处设了机关,傅兰芽究竟是怎么识破隔壁的暗门,绕到窗下来的?要知道这两间房虽相邻,格局却大有不同。他们所在这间房,只有后窗,而无前窗。傅兰芽主仆所在那间房,却只有前窗,并无后窗,故李护卫和陈护卫守住前门,便可算得铜墙铁壁。可隔壁房间里虽无后窗,却有扇暗门可通到花园中,在关键时候可用作逃命之用。因那扇暗门藏于房中阳遁中,若非懂得奇门遁甲术的能人异士,根本无从在房中勘破格局上的异数,顺利找到暗门。没想到傅兰芽竟不声不响便从邻房绕了出来,且已不知在窗外听了多久了。她满心惊疑看着傅兰芽,一时忘了出声。傅兰芽似是没想到自己已惊动了屋中人,也吓了一跳,倒还算镇静,紧张地看着秦勇,似是拿捏不准她会作出何等反应。秦勇明白傅兰芽之所以偷听,不过是想知道身上发生何事,想起她如今处境,心中一软,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惊慌。傅兰芽会意,微松口气,对秦勇感激地点点头。李由俭素来最关注秦勇的一举一动,见她立在窗旁,久久不出声,担心出了什么差错,忙从秦晏殊身旁起了身,走过来,压低嗓音道:“阿柳姐,怎么了?”秦勇若无其事地将剑插回剑鞘,在他近身之前,离开窗旁道:“无事,风刮倒了树枝。”说话时,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平静下来,正要走到椅旁坐下,忽觉有人在看她,迎着那视线往前一看,就见平煜狐疑地打量她,眸光深深。她一时揣摩不透平煜发现傅兰芽后会作出何种反应,忙若无其事地一笑。平煜却不像李由俭那么好打发,眯了眯眼,转头望向窗口,正要起身,洪震霆忽然开口道:“林之诚去了夷疆之后,在江湖中消隐了踪迹,我因林之诚一双儿女之事,一直颇为关注林之诚的动态,虽不知当时夷疆发生了何事,却不相信他就此死在夷疆,曾派了门人四处去找寻,谁知一晃过去二十年,始终未打听到林之诚的下落。本以为林之诚恐怕再也不会在江湖上露面,没想到就在数月前,我门下弟子竟在在京城打听到林之诚的踪迹,这才知道林之诚多年来一直藏匿在京城。据我门人打听得知,林之诚这些年似乎一直在京城寻人,不知何故,始终未有头绪。我听得林之诚有了消息,便想亲自去一趟京城,不料还未动身,林之诚却又失去了踪影,找寻一番无果,却没想到,他竟回了君山召集旧部,率领门下子弟来了云南。”秦勇原以为平煜会被洪震霆这番话吸引注意力,没想到平煜端了几上茶盅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往窗边走去。秦勇见平煜已起了疑心,先还想替傅兰芽遮掩一二,可想到平煜的性子,若真一味拦阻,只会起反效果,且想起这一路上平煜跟傅兰芽之间流露的蛛丝马迹,心知他多半不会真为难傅兰芽,便稳稳当当坐在椅上,余光却留意窗旁的动静。傅兰芽对平煜的举动一无所觉,仍全神贯注贴在窗边。听到洪震霆说林之诚这二十年来一直在京城寻人,忽然想起上回听左护法说起镇摩教的右护法已失踪二十余年,而十年前,左护法也曾在京城出现过,林嬷嬷甚至透露,左护法还颇为诡异地跟父亲一同出入首饰楼。联想到母亲身上的种种不合常理之处,脑中冒出个念头,难道说,他们要找的人竟是母亲么。正想得出神,突然窗口亮光一黯,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