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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认识的还真是不多。两人聊了一路,走到越野车跟前,各上各车。**再启程要从若羌赶往花土沟镇补给,车上四人还按原来的位次坐。frank自来熟,和布合力齐以及程梨趁休整的时间都聊了会儿。现下他又挑起话题,同布合力齐聊家庭。布合力齐说起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程梨见势问起:“这么好的姑娘,有男朋友吗?”布合力齐说:“还没有,还小。”他也问程梨:“程小姐有男朋友吗?”程梨轻点头:“有。”车上有人意外,有人遗憾,有人怔愣。布合力齐好奇:“怎么不一起过来?”程梨笑了下,但笑不语。隔了数秒,她问frank:“你呢?”frank摇头,开玩笑:“刚想和你试试。”程梨也摇头,而后瞬间敛了笑,转眸认真地问任西安:“任哥有吗?”她刚提到好好相处,此刻哥就自然而然地叫出口,就好像演练已久。多年以前,她都不曾用过这样的称谓喊过他。任西安暗沉的眸微阖,复又睁开。frank和布合力齐当前,他答得很敷衍,可还是答了:“私生活,没什么可说的。”不说?程梨没有追问,总之还有下一回合。***到了花土沟镇,已是暮色将起。小镇命脉是石油,没有防风林,风沙比若羌更大。居民少,又以石油工人为主,粮食、蔬菜都要从外地运过来,淡水资源也匮乏。布合力齐下车后,对站在车边的几个人说:“因为石油,这里富人很多。”他甚至叹了口气,做深沉状说:“海湾战争就是这么打起来的。”程梨听着,见镇中心往来人流颇多,沿街各色店铺齐全且看起来红火。她问布合力齐:“为什么这么热闹?”布合力齐咳了声,嗓音比平时低一些。他背过身,有低调避人耳目的意思。他说:“色/情业,这个发达。”程梨闻言的瞬间眯了下眼睛。这么说,他们留宿小镇的话,今晚可能就有姑娘上前揽客?第20章灯红酒绿车队夜宿镇上加油站旁的招待所。一群人登记后开始自由活动。程梨和方荪同住,程梨先一步下楼,在招待所的一楼大厅内坐着。招待所的配置远高于程梨看过它灰色简朴的外观后所想象出的简陋模样。地面俱是光滑整洁的打釉瓷砖,墙面主体是龙纹图腾壁纸,一侧用瓷砖包边。墙面中间挂了几幅画。结合司机布合力齐说的那个色/情业发达,倒是真的很有地域特色。最大的一幅是一群女子的*像。另有西欧田园风油画,还有江南水墨图。各种风格交汇碰撞,并不和谐,但不仔细看,倒也不会觉得过于突兀。程梨视线没有过多在画上停留,让她最为感兴趣的,是大厅中间的一扇柜门。职业病发作,她鉴别出柜门的材质。是她所钟爱的紫檀木,从明清时期便成为宫廷家具主要材质的紫檀木。明时国内资源几乎采伐尽,国人又赴南洋转运,囤积下的紫檀一直沿用到清,现今故宫仍旧囤有老料,早些年修复木器时还可以申请角料取用。紫禁城和紫檀里的紫,不仅仅是一种颜色,更是一种地位或祥瑞的象征。大件紫檀家具和小件器物在世界范围内存有很多珍品。追溯到三个世纪之前制成的紫檀古董家具,拍卖价能达到数亿元。程梨走上前顺着柜门上清晰卷曲状的牛毛纹仔细审视了一番,刚想确认这个柜门是否有同其他材质拼接的痕迹,叶连召和几个人从楼上下来,路过她,叶连召脱离大部队停了下来。**叶连召在程梨递交的材料里见过程梨的职业,见她围着家具看,自然明白这是木器“工匠”的职业病。程梨抬眸看,叶连召问:“值钱?”程梨摇头:“我不懂具体的古董行情,无法估价。”叶连召抱臂,下颚轻抬:“什么材质?”他对此没有研究,所有材质在他眼里并没有太大差别。程梨:“紫檀。”叶连召笑了下:“哦,这玩意儿。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家老爷子喜欢收藏这个。”富贵之家才能以收藏紫檀为爱好,程梨没有多言。倒是叶连召主动问:“假的山寨货多吗?”程梨说:“总有人贪图谋利,不少。”叶连召道:“有时间能请程小姐光临寒舍一探真假?”程梨轻轻摇头:“我还是正在学习的新人,如果叶先生有需要,我可以向你推荐我的师父。”她话落不再惦记这扇柜门,而是准备往外走,叶连召跟上。他继续问:“为什么选择了这一行?”没什么可避讳的,程梨答:“有一年在奥赛博物馆,见过那里开放给参观者看的油画修复过程。隔着一面透明玻璃,修复师在里面工作,参观油画修复前后的不同面貌很有意思,受到了影响。”叶连召说:“塞纳河畔?”程梨点头。叶连召又问:“这工作不枯燥?”程梨说:“活着得时刻点着自己蹦蹦跳跳吗?”叶连召摇头:“当然不。”他紧接着又说:“程小姐比此前为了进队来找叶某的时候斯文了很多。”程梨耐心回复:“多谢夸奖,叶先生比此前歧视女性认为女人不能挑战无人区时也通情达理了很多。”叶连召:“……”***叶连召没继续跟着程梨出门。他复而上楼,敲任西安和frank的那扇房门。隔了一会儿,门被人从内里拉开,任西安出现在门后。叶连召跟着任西安进门,frank在室内不见人影。叶连召问:“那个德国人呢?”任西安回:“跟着新朋友出去转转,走一会儿了。”这间房开着一扇窗,冷空气在室内横冲直撞。叶连召哆嗦了下,几步走过去将窗户关阖:“你丫不怕冻成僵尸吗?”任西安皱眉,怼:“你看谁像细皮嫩rou怕风吹?”叶连召抄起一旁招待所摆设在房内的杂志砸向他:“成,就老子像。”他表现得有些气急败坏。任西安没隐忍,笑了下,手一挥,叶连召扔过来的杂志掉落在地。叶连召没继续磨叽,说起他上楼的原因:“出去遛遛,参观下这里的夜景。”任西安扯了外套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