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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满目都是刺眼的阳光。他有过蜻蜓点水般青涩的初吻,情浓时顺理成章的热吻。亲吻的多了,四片嘴唇的相触缠绵,也就不会在他的身体里产生额外的化学反应了。可能因为震惊和害怕,此时他所有的汗毛孔似乎都紧紧闭合,周身血液却快速流动,氧气缺乏,五感紊乱,身体处于一个不可调和的诡异状态。音乐声越来越大,谢一念飞快的转动大脑,他意识到轿厢里山顶平台的距离很近了。他“唔”了一声。范逸放开了他的唇,垂眼见他双唇被亲的鲜红欲滴。“你……”谢一念刚吐出一个字。范逸又低头含住他的双唇,狠命在下嘴唇上允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轿厢徐徐进入平台上的方轨道。谢一念已经看到侧前方的工作人员。范逸却还压在他的身上。他急得说了句“走开”,神色是真的慌了。范逸对他笑了笑,抬手将谢一念的面罩兜上来,盖住了他的嘴和鼻子,随即起身,拿上东西,站在了门口。轿厢门缓缓打开,工作人员已经围上来拿走了他俩插在轿厢外的雪板。范逸戴上头盔,拿起雪仗下了轿厢。谢一念的腿被他压得还没缓过来,费力地起身,下轿厢的时候使不上劲,手抓着门把手才站在了地面上。他一抬头,看见张希和郁哥在几米开外看着他,而范逸也转过身,笑着等他走过来。谢一念慢吞吞地穿上雪板,花了很久时间才蹭过来。四个人这次换了一条高级道,逐个往下滑。谢一念在最后下来,大概十几米的地方地不平,有两三个雪包。谢一念的腿没有压住雪板,颠了一下就脸朝下地扑在了地上。“哈哈,”张希迈了几步凑过来,“摔的时候要侧着摔啊,这样很容易把牙磕掉,摔成个豁子。”谢一念的膝盖被狠狠地磕了一下,没心情跟他打趣,又发现自己的腿被雪板别着,根本起不来。他趴在雪地上,看了眼前面,范逸黑色的身影站在远处,回身看他。“帮我把雪板摘了。”“笨,摔了自己都起不来。教练没教你怎么站起来吗?”张希过去给他踩掉固定器,脱了雪板,搀他起来。在这之后,他滑得很慢,到了山下,缆车前,又慢吞吞地拖在最后。谁知那三个人站在轿厢等候区,一直没上。张希在喊他:“快点。”谢一念最后一个迈入轿厢,看到张希和郁哥坐在一侧,范逸一个人坐在另一侧。他的身体停滞了一下,犹豫着坐在了张希的旁边。轿厢一下子又歪了。郁哥“哎”了一声,说了句“我坐这好了”,起身坐在了范逸的旁边。本来滑雪的时候,时快时慢都是说不好的。如果距离拉得很开,大家一般都不会刻意赶在一个轿厢,一般都是在山顶汇合。谢一念和张希在一起也不会腻腻歪歪地非要坐一块儿。谢一念坐下来,觉得气氛非常尴尬。他看了看张希,他正拿着手机跟人聊微信。郁哥摘下头盔,歪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在没有人在意他刚才的异样。他又一抬头,看见对面的范逸一个胳膊肘搭载后面的靠背上,头微微歪着,悠然自得。宽大的雪镜反射着彩色的光,把镜子后面那双眼睛遮盖得严严实实。但谢一念知道,他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虽然自己也裹得密不透风,一处皮肤都没有外露,但他还是有强烈的被视jian的感觉。“滑不动了?”张希收了电话,扭头问他。谢一念回答说:“刚才摔了一下,腿疼。”“11点半了,滑完这趟去吃饭?”“嗯。”谢一念心里堵着气,把头偏向一侧,看着一下下溜走的树影,思考着范逸这个吻的意思。范逸趁着轿厢没人占他便宜这件事已经让他相当窝火。完事之后始作俑者却气定神闲更是让他气得牙根痒痒。此时的音乐,刚好又循环到刚才动感十足的那一首。他抿了抿嘴唇,还是火辣辣的。妈的,到底什么意思。谢一念目视窗外,胡思乱想了一路,轿厢终于爬到山顶。这一趟缆车,实在是坐得太久了。好在刚下了山,范逸就被个电话叫走了。谢一念踏实地吃了午饭,就跟着张希回去了。到了公寓,他神经疲惫,决定睡个午觉,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张希也接了个电话,也忙着出去了。张希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前两天C市申奥的消息已经公布。各大雪场摩拳擦掌,修雪道、建新餐厅,各个厉兵秣马。几年前,这座北方小城才刚刚苏醒,一切方兴未艾。几个有眼光的大佬来这里开疆扩土,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小城能否发展好不得而知。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到如今小城闻名遐迩,游客络绎不绝。竞争的大幕早已拉开。雪国这个月的营收情况不太好。他们的定价只比承龙低了一点。一天的雪票,承龙490,雪国460。但这个月的营业收入雪国只是承龙的三分之二。他估计其他几个雪场也差不太多。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多,承龙今年的造雪机几乎铺满了整个雪道,新大厅的投入使用也带来了正面效果。但滑雪者不可能只滑一个雪场,这是惯例。因为滑雪这个项目和别的不同,滑雪者需要体验不同的雪道。就承龙来说,雪道多且质量高,但是缺少包含雪包、障碍、波浪在内的滑雪公园。张希最近请了一个国外设计师来,决定在南边一个山沟里设计一个公园,相信到时候会吸引不少客流量。硬拼是不行的,要形成自己的特点才是根本。第17章谢一念之后在家憋了两天,第三天呆不住了,跑到张希那去滑雪。刚下了缆车,看到范逸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去承龙。他站在山顶吹着冷风,也没想好怎么回。滑到山下再次坐在缆车上,又捏着手机犹豫半天。结果手机拿出来太久,被冻没电了。谢一念索性没理他。当周的周末,吴磊要来,郁哥还没走。张希已经很久没见吴磊了,于是周六上午,两个人上午十点半到了承龙。雪场里人已经多了起来。两人停了车到了大厅门口,旁边的一排存雪板的房子已经投入运营。两个人过去看了看。每个屋子顶部写着编号,站着两个人,一个负责在里面的梯子上拿放,另一个负责在门口从游客手中递雪板。雪板放好,给游客一个号牌。这样一间屋子需要两个人值守。张希看了看,这一排大概是十间屋子,每间屋子里怎么也可以存上千双板子。他问谢一念:“要不要在这存两双板子?下次来了就省得扛了。”“不用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