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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答辩。”“应该是通过了,教授还算满意。”“那恭喜你。”“有什么好恭喜的啊,又没有毕业。”“要不然我想办法给你弄个新身份,这样你就不用冒充别人了。”“可以吗?”她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算了,这个专业压力虽然大,却也有用。万一哪天你在战场上受伤,我还能做你的个人护理。”闻言,他弯起新月般的眼睛笑了起来,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道,“好。你跟我一起去前线,这就叫夫唱妇随。”“呸,谁和你夫唱妇随。”她甩掉他的手。在马路上不能太过分,于是他只能走在胡同里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地拉拉她的小手。“你现在去哪里?”“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家!”她打了个哈欠,道,“连着熬了好几夜,都出来黑眼圈了。”“要不要我替你揉揉?”“黑眼圈可以揉掉的吗?”“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他真的伸手来抓他,林微微尖叫着向前逃开,一个腿长一个腿短,真要比赛跑步,她怎么跑得过他呢。他从背后一把抓住她,将她困在自己的怀抱中,低头仔细地凝视着她的双眸,眼神中盈满了真情。看着他越凑越近的脸,她有些惊慌,在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嘴唇之际,她突然很煞风景地别开脸躲过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的头一沉,埋入了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些许沮丧。“不是,只是,只是我们分开了太久,我需要时间去习惯你。”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心中有愧。脑中有别人的影子,对他的爱情再也不纯了,一颗心也不再完整。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无奈地笑了笑。鲁道夫虽然古板,到底不傻,照理说两人重逢相认,应该心情激动,如胶似漆地天天形影不离。可她却在躲他,下意识地逃避他的热情,在面对不了自己的时候,便选择拒绝面对,这是她的处事风格,他了解她。只是想不透的是,她到底在担忧什么?他的父亲?他很想一次性问个清楚,可好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又被吞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她的秘密、她的痛苦,都是她自己的隐私,她有缄默的权利,而他不想逼她做决定。他会等,等到她自愿坦白,只要她的心里还有他……只是,她的心里还有他吗?他忽然有些惶恐,迫切地想要得到肯定,一时情难自禁,于是,脱口问了出来。听到他在面前这样问,微微不禁抬头望去。她当然喜欢他,甚至还是爱着的,这是一份年少时的爱恋,简妮的第一个男人,所以被深刻在心底,始终不忘。而他的情深意重,以及对她的执着,更是让人感动。在这烽火连天的年代,太多无奈、太多身不由己,他却还为她留存下了一颗赤诚之心,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只是,要彻底放下弗雷德,一心一意对他,她没把握自己能否做到。那份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感情,是一点一滴、日复一日地融入灵魂,真的可以像失忆那样,说弃就弃吗?诚然,如果弗雷德和简妮一起在苏联殉情而亡,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弗雷德和简妮,她和鲁道夫,这两份爱情都会圆满。可现在,拼盘上多出来了一块,找不到属于它的位置,即便已经拼出了图案,却还是不得不打乱秩序,重新来过。两人中选出一个,这需要勇气,能狠下心去伤害其中一个。不管是谁她都不舍得,都会痛,所以只能为难自己。还是奥尔嘉说得对,牛逼的人为难别人,而懦弱的人为难自己,看来她林微微就是一个弱者。人们都说,长痛不如短痛,要选的总要选、该放的总要放,她可以徘徊、可以犹豫、却不能一直摇摆,因为这世上最残酷的便是时间。兵荒马乱中,每个人都在和死神斗争,哪里会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来任人蹉跎呢。所以,纵使她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逼自己做决定。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总是羡慕人家漂亮MM,左拥右抱地好不快活,现在自己遇上了这种狗血的三角恋爱,却一点也欢乐不起来。唉,爱情还是两人一角的好,平平淡淡地一对一,死心塌地执手到老,这才是王道啊。听她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息着,鲁道夫再也忍不住了,回头去望她,问,“让你回答爱不爱我这个问题就这么为难吗?”闻言,她又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唉,心道,要是不喜欢你,我还纠结个什么?得不到她的回应,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即又道,“其实,你的答案并不重要,因为只要我心里有答案就可以。”“哦。什么答案?”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我还爱你,无论你是简妮,还是林微微,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林微微一颤,这种煽情的话从他这个刚毅的人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震撼,而面对着她,仿佛再多甜言蜜语都没了上限。“油嘴滑舌。”“我是真心的,不信你可以问它。”说着便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她没说话,四周便陷入了寂静中,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不解地问。“简妮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姑娘,为什么你会对她钟情至此?”“简妮确实普通,但是,”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下,目光瞥过她,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脸蛋,道,“她的身体中有你的灵魂,对我而言,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林微微闻言,不由扑哧一笑,心想,这话说得倒也不错。“就是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你在海因里希生日派对上唱歌的模样。我想,这一辈子,除非到我死,都不会再忘记你。”“鲁道夫,我,我其实……”心一动,便想将简妮和太保哥的那段情向他坦白。可是,勇气啊勇气,你到底在哪里?“有话想说?”他问。她点点头,张了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我们反正来日方长。”他笑着拥抱了她一下,便转移开了话题,“回家吧。”“好。”见她低头想心事,他脸上不经意闪过一抹淡笑,脚步一拐,悄悄地走上了另一条道。回家是回家,只不过回的不是她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