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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肯让他弄了。“阿凝,你不会再同顾衍和陆冕纠缠不清罢?”萧轲静静看着我眼,似乎极在意我回答。我愣了愣,想起那两人,竟觉得已十分遥远,数百年未见,我知道他俩已经进入摘星境,只怕不日飞升。萧轲也是。这卿平洲三子都是圆满天格,得天独厚。而我已无缘修仙之路,若是我以后真同萧轲在一起,岂不是要成他大道之路的绊脚石。我竟有些退却了。我将脸埋在萧轲怀里,闷闷道:“我与他们之间已经约定以后不会再见,我也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集了。”萧轲这才微微露出放心表情,轻轻抱住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安心。”我愣了愣,也觉得心头迷茫。我真的将那两人忘了吗……萧轲这样好,我配不上他……九转回天印将我道体封固,但若一旦解除,我也入生老病死轮回之路。那我能和他在一起多久?若我想与他长相厮守,必须要想办法再踏仙途。可是,到底要怎么做呢……又想到,其中真记载了黄泉轮回之法,若我……不行……不可再受诱惑,毕竟我已修为全无,藏云老祖也好不容易被封印住,断然不可再动那个脑筋。当年封印藏云之后,我再没用过黑莲业火,全靠自己修行进入无尘境。当时我都能做到,如今更不可动摇。若有人的完好道体能为我所用,再用黄泉轮回之法……“阿凝,你想什么?”萧轲见我出神,轻声唤我。我一怔,又连忙笑道:“无事。”这一夜有些睡不安稳,总觉得好像梦到了什么人。还是那双眼睛,隔着一层薄纱。那双手慢慢划过我的眼睛,极轻极柔。竟那样静静看我,好似不会厌烦。眼中带着浅浅柔情笑意。月下有笛声。声音忽近忽远。然后听见那人低声唤我。阿凝。我猛然醒了,额头尽是汗。这梦我做过。在梦阖洲的竹楼里做过。我觉得奇怪,当时想不起那人是谁,现在也想不清,可就像那人眼前的薄纱,似乎就在眼前,可极近又极远。梦阖洲。耳边又是笛声,我以为是我自己幻觉,可是仔细听,真的听见窗外笛声。萧轲睡得很沉,我轻轻推他竟然不醒。我有些奇怪,但还是独自披上外衣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便流泻入一地月光。有一人独立玉兰树下,玉笛横在唇边。那笛声好熟悉,我似听过千百遍。待我要看清那人是谁,就忽然醒了。睁开眼是红绡帐顶,我又是做梦吗……“少爷!少爷!夫人请您到中庭!”婢子匆匆跑来,也未敲门就直接进来。萧轲一早出去,我昨夜梦中恍惚,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一睁眼便已快到中午。我见那婢子面有惊惶,问道:“可说了什么事?”“是……是轩辕顾家少爷来了,还带了许多人,要和表少爷打起来了。”我心头一惊。顾衍……他怎么会来……容不得多想,穿上衣服,来不及束冠,匆匆跑到中庭。看着青门山和顾家人车马浩荡,几乎将外院停满。庭中站了两队人马,萧轲和顾衍都是一袭黑衣,一个面色阴沉,一个一贯的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身后诸人皆剑拔弩张,只有两人负手相对。我站在门口,愣愣看着两人。顾衍仍是一袭锦纹黑衣,头上璃玉冠将头发一丝不苟束起,露出颀长脖颈和消瘦下巴,眸中一贯的冷冽无情。母亲见我到了,面色有些难看。我不知来之前顾衍与母亲和萧轲谈过什么。“凝儿。”听见母亲叫我的名字,顾衍缓缓回头,仍旧是艳丽面容,脸上表情冷淡带着世家公子的冷漠高傲,那双眼也是一贯无情,一瞬不瞬,静静看我。我忽觉心头一痛。觉得那人极近极远。本以为就算再见,也不会被他影响,可只有见到他,才觉得我错了。我仍是因他一个眼神就觉得情绪牵动,不能自已。我半生回忆都在青门山,我半生汲汲都为那两人,事到如今,为什么我还是走不出去。萧轲一直静静看我,那眸光深邃,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沉重。“阿凝。”萧轲叫我一声,声音放佛压抑。“你不是已经答应我。”萧轲微微闭上眼。“我……”我愣了愣,一时无措,只能讷讷看他,说不出话。萧轲有张开眼,眸中已是我看不懂的情绪:“这只是一个顾衍,若再来一个陆冕,你是不是就要忘了自己是谁。”我摇头,想上前拉住他衣袖,但萧轲面色冷淡,淡淡拂开,似不想再看我。“你若忘不了他们,就不该招惹我。”我望着萧轲,忽觉他离我极远,昨夜还缠绵温存,同我说温柔情话,今日就要将我推开,不要我吗……我小心拉着他衣袖,语气中是我自己都没发觉的哀求:“表哥……你听我解释……”他微笑一下,垂眸看我:“那你解释。”“我……当年芷云和景玄宗弟子埋伏我,后我挟持了芷云闯入藏云老祖闭关之所,但发现藏云老祖其实早已死了,只剩一个靠心魔怨念供养的魔物存留世间,我就是被那魔物cao纵心魔,伏魔戒也只是让我不受他控制而已。当年……那魔物力量已经极强,我所用黑莲业火所夺修为都能为他所用,不仅能cao纵心魔,还能给人种下心魔。陆冕当时没有修为,却被已他看中道体。你不是奇怪为什么路上会遇到陆冕,那是因为当时陆冕其实也是去裂云山找藏云老祖修复灵盘。芷云也没有想到事情这样,才和我一起用九转伏魔阵将那魔物封印。你不信,可以去问芷云,她都知道。”我拉扯着他衣袖,小心翼翼看他。萧轲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所以,你要告诉我,当年你封印藏云老祖,不惜堕入魔宗,只是为了陆冕。”我愣住,我当时……我当时确实是为了陆冕,但……我只是不想欠他,我……我对陆冕……我……萧轲轻笑摇头,眼睛看向不远处:“陆冕,你都听到了,难道还不出来。”我如坠冰窟,众目睽睽说出当年之事已是逼不得已,怎么可能陆冕也在。顾衍身后青门山弟子缓缓分开一条道路,一人一袭白衣,头上戴着纯白幂篱,遮住面容,缓缓从人群后走上前。我望着那人,看着他白衣缥缈如云,看着他慢慢走近。就算我在苦拙山夜夜同自己说一千遍一万遍,再不会想起那两人,要将他们永远忘了,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