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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这种束缚,可能偶尔会有身体不适,却并不影响到生活,所以没有我……也不会怎样。”他笑得勉强,合上手掌,那块玉竟又消失不见了,“这才是我当初让你留下来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简双珏的目光还黏在他的手上,似乎想再看看那块青碧的玉,瞪大眼睛愣了许久,才道:“原来另一半在你手里……老板,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点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如果我当时真的告诉你了,你还会愿意留下来么?”“留啊,为什么不留?”简双珏不假思索地答道,“既能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又能不费力气就帮了别人大忙,何乐而不为啊?”听他这样说,冉玚倒是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相信,“你愿意……帮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有什么不能?而且老板怎么能算是陌生人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感谢还来不及,为你做点什么,不是理所当然吗?你不是也经常……去帮助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吗?”“是吗……”冉玚垂下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原来在他内心埋藏了许久,折磨了他许久的事情,在简双珏那里,也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果然太在乎一个人……反而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吧。“老板?”简双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冉玚忽然抬头,抓住他的手,“叫我清寰。”“……啊?”“清寰……才是我的本名。我之前跟你撒了谎,清寰不是我的故友,就是我本人。我在开元观时,也用‘清寰’当做道号,一直用到民国……大概是在几十年前,才改名叫做‘玚’。”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挑明了,才能让自己心安吧。“哦……”简双珏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点点头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了,那个陈先生说到冉清寰的时候我就差不多猜到了。不过老板,我觉得清寰这个名字很好听啊,为什么要改?”冉玚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背过身去,闭上眼苦笑道:“大概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一个人孤独了两千年,痛苦了两千年,徘徊走过了无人理解的两千年。当有一天他终于疲惫不堪,随意经过一座城市,随意选择一条幽静的小巷,随意盘下一间店面,开起了一家随意的“玉缘”。可偏偏的,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这无奈之下的随意之举,却终于等到了他寻觅千年而不得的那个人。也许,了念说的没错,缘之一字,当真不可强求。“老板?冉玚?冉清寰?”简双珏见他久久不回魂,只好出言唤他,绕到他身前,有些担忧道,“老板,你没事吧?”冉玚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不再去想那些往事,微笑回道:“没事。我们……泡温泉吧?”“呃……”绕来绕去,还是要回到泡温泉上……简双珏还是没能克服心理障碍,跟别人一起洗澡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似乎还没干过。可是转念想想,跟老板混了几个月,早就熟络得不能再熟络了,如果连熟人都放不开,那以后……他还怎么融入大学,怎么融入社会啊?冉玚已经下了水,也没催他,只往池边一坐一靠,闭着眼道:“这水温正合适,挺舒服的。这段家开赌行开得不错,办起温泉酒店来也是不含糊。”简双珏终于脱完了衣服,抱着胳膊慢慢顺着台阶也入了水,坐到他对面,尴尬地笑了两声:“老板,想不到你还挺有料的嘛……”冉玚睁了眼,似乎觉得十分好笑,“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跟你似的?你这细胳膊细腿……”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对方肩膀上,看见他整个左肩连及大臂的一部分,都有着不规则但也不太明显的疤痕,不由皱起眉,“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简双珏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这疤的事,看了一眼才想起来,“哦这个,小时候我爸喝醉了酒,用啤酒瓶打的。还好我反应快躲了一下,不然打在我脑袋上,不送命也要破相了。”冉玚十分心疼,不自觉就伸出了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骨头都断了吧?那你这边胳膊是不是不能受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我就不让你搬那块玉料了。”简双珏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联想到了那么远,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没事的,真没事。都十多年了,你不提我自己都忘了这回事,真的早就好了,一点都不影响,真的。”“是么……”“至于骨头断没断,我还真不记得了,当时太小了……我就知道好像流了挺多血,那时候没心没肺的,也不怎么知道疼。”冉玚的手还在他肩膀上停着,简双珏推开也不是提醒也不是,只好就这么僵着,低下头看着水面。他总觉得老板好像哪里变了,他身上那种如同展柜里摆放的玉器一般的疏离感,似乎在一天天减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温泉的缘故,他掌心的温度好像也高了些,跟正常人的体温接近了,记得第一次跟他握手,他的手冷得像块冰一样。也不知过了多时,冉玚终于抽回手,无声地叹了口气,道:“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哦……”简双珏搓了搓胳膊,身体往下一沉,把肩膀也浸到水里,“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十岁那年父亲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外债,家里本来就穷得揭不开锅了,他还天天喝酒赌博,喝醉了就回家耍酒疯,打我和我妈。后来我妈实在忍不了,跟他离了婚,我就被判给了我妈。可我妈也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灾星,自从我出生家里就没好过。”他的语气倒是十分轻松,好像在诉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她身上掉下的rou,她好歹还是一直拉扯我长大……这不等我高考完,我也成年了,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临走之前把家里的老房子也抵押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我身上一共只有两百元现金,还有……”他低头拿起胸前坠着的玉,“还有它。”冉玚看向那块玉,又听他继续道:“我当时实在是无路可走,想投靠亲戚也没有,想出去打工挣钱吧,也没什么地方会要我,所以我才会去当这块玉。正好我之前无意中路过你的店,想到了,就来了。老板,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如果我当时没去你的店,去了别家,说不定这块玉就真的卖出去了,那时候你想要找它,恐怕就更难了……”冉玚长久地沉默着,目光仿佛黏在那块玉上再也移不开。简双珏轻轻描画着玉上的纹理,却突然听见水声“哗啦”一响,对方竟欺身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