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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晃了晃,刻薄的眉目因着笑意而少了些许冷峻。“我当然不会一辈子不娶女人。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等什么时候我得到想要的了,就给你份休书送你走。”莫沾衣不语垂眸,黑曜石般发亮的眸子滴溜溜地转。抬起头,勾唇:“好。我答应你,快去把我师兄们放了吧。”反正他不是女人,即便做了什么夫人,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不急,等你明日奉完茶再说吧。”“公子。”书砚在外室低喊:“林公子请您到外头吃酒去。”“去回了他,说我长途奔波,想早些睡,改日在聚仙阁为他们摆上一桌席面。”今晚还有正事要办。莫沾衣只觉贺轻舟与小厮说话时看向他的眼神及其可怕,便转身拉过大红鸳鸯锦被,吭哧道:“既然你困了,那咱们早些睡吧。我晚上睡相不是很好,得睡在里面,你在外头堵着我点,别让我摔下去。”见贺轻舟瞧他的眼神更怪异了,莫沾衣决定快些睡。“我先睡了。”“不急,在睡觉之前,我们来讲讲规矩。”傻家伙,还里面外面,也不怕自己吃了他。“规矩?什么规矩?”莫沾衣蹙起细眉。贺轻舟却先把酒杯递过去:“为夫端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夫人不接是何意?”“酒是坏东西,师父说了,是药三分毒,吃酒必伤身。”莫沾衣一双桃花眼眼戒备地瞪着。贺轻舟好笑道:“什么怪道理,骗你罢了。这是交杯酒,夫妻在入洞房之间必须饮下。”说着,贺轻舟脸色一黑:“还有,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敢多废话我就把你师兄送官。”“我喝。”莫沾衣焉焉地接过。“交杯酒是这般吃法。”贺轻舟的手臂穿过红衣细臂,仰头吃干杯中物。“就是这样,快吃。”不骂不行。一个傀儡就应该无条件服从主人。莫沾衣学着样子一口吃干,突如其来的辛辣,让他的喉咙似着了火般,推开贺轻舟,扑到桌上,便要拿起水壶压一压。“那里面装的是酒。”贺轻舟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家伙,真的能担当重任么?也或许呆傻些,比较容易控制吧。而且出现的时机和见不得人的身份,都让他十分满意。“呼呼,辣。”莫沾衣拿起苹果,仓促在衣服上擦了擦,张嘴便咬。贺轻舟不赞同地摇摇头,等莫沾衣好些了,就开始教规矩。“你要学三大规矩。首先是为人/妻要遵守的规矩。”贺轻舟拿挑喜帕用的喜秤在莫沾衣腿上轻轻抽了一下。“仔细听着点,敢犯错,立马送官。还有别以为我放了他们,你就可以无所畏惧了。敢惹恼我,我就出资支持官府去剿灭你们,到时候连落网之鱼,一块诛杀。瞪什么瞪?”又在莫沾衣手臂上打了一下。这下用了力道,莫沾衣吃疼,拿另一只手捂住小臂,但没出声。“当然,还有针对你不听话的各项惩罚,具体等我先给你讲完规矩再说。”贺轻舟从莫沾衣不会掩藏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惧意,暗自满意。“为人/妻的规矩只有一条,四个字‘夫为妻纲’,懂么?”“……懂。”莫沾衣咬住下唇。“第二大规矩,是身为贺家三少夫人的规矩。这一项规矩道道太多,只能慢慢教你。今晚重点教你的是身为小倌的规矩?”“小官?”莫沾衣不解:“你不是要我当你的夫人么,为什么要我学做官的规矩?”贺轻舟捏了捏眉心,不断暗示自己这是块上好的璞玉,可以随意雕琢,是做傀儡的好料子,不要气,千万不要气。深吸一口气,贺轻舟平静地解释:“我说的小倌是勾栏院里卖身的男、妓。你,不知道男倌么?”“男、妓,男倌?”莫沾衣诚实地摇头:“我只知道有妓、女。二师兄说等师父闭关了,就带我去找妓、女,长长见识。不过大师兄却说,那些妓、女肯定不喜欢见我的。”是个雏儿啊,而且是个更胜好女的雏儿。贺轻舟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唇角又忍不住勾起来,看来真是赚到了。2规矩“你不必管男妓是什么,只要知道,从现在起你是男妓出身,名字就叫小伊。”贺轻舟招手让莫沾衣再离他近些。莫沾衣打死不肯再多靠近这个大坏蛋,只老实地配合说道:“不要叫小伊,孩子气的很,我自打过了十五岁,就不许任何人叫我小名了。”贺轻舟不知莫沾衣真实姓名,故听不懂他的意思,拉下脸狠戾地吩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顶嘴一句就在你屁股上抽一下。这个惩罚你记住,以后顶嘴、多嘴都按这项惩罚走。”抽在屁股上的刑罚,自然是为了人不知鬼不觉。府里暗地里的刑罚也很多,贺轻舟并没有要折磨莫沾衣的意思,故而选了最轻的一项。“知道了。”莫沾衣耷拉下脑袋。其实心里稍稍放松了许多,只是挨打的话,要比师兄们被送官好多了。这人前后说话不一致,看来不是严厉之人。“如何扮演好一名男妓,冲你这白痴模样,恐怕要学的不少。不过我们今晚先简单学几样风流姿态,以应对明日奉茶。”贺轻舟将喜秤放在桌子上,起身从衣箱里取出一件纱衣。回头,就看见莫沾衣慌张从床边离开,放在桌子上的喜秤已经不见了。要想把傀儡训练的乖顺听话,就必须让傀儡本能的惧怕他。有意辱一辱选中的傀儡,贺轻舟将纱衣扔在地上,淡淡吩咐:“捡起来,穿上。”“好。”莫沾衣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捡起衣服,抖落抖落,胡乱地把黑色对襟小衫系了两个扣子,展开纱衣穿上。穿完之后,还痛快的原地转了个圈,方便贺轻舟观赏。贺轻舟扶额,对方举动这般爽快,看来侮辱的效果一点都没达到。对一个凡事不过脑袋的傀儡,训练起来确实不易。他早该认清楚对方并不是平常人,一个往下扔石头,能跟着石头一块滚下来的劫匪,脑袋里装的定是与众不同之物。“把里面的衣服脱了再穿。”好想骂“笨”“蠢”“呆”,不过,贺轻舟已然意识到还有许多东西要教,还是节省些力气吧。莫沾衣皱了皱眉,将上面的小衫脱了。他总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裸、露上身,跟平日露出来的感觉不大一样。身子似乎烧烧的,嗯,估计是忙乎半天,有些热吧。“裤子也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