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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名满皇城的琴师柳颐教习其琴艺。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天子猜疑之心日益加重,不堪重负的太子在一次聚会喝到酩酊大醉。身边只有几名友人,于是他忍不住对着天子大加怨责,并吐露了皇孙名字的真意。原来太子妃在十月怀胎前曾梦见凤凰入怀,麟儿诞下后太子大喜过望,认为这是预示自己君临天下的日子将要到来的吉兆,便以“君临天下,有凤来仪”之意,为皇孙取名君仪。没想到这一吐露却招来了祸事,消息外传,天子震怒,认定太子居心不良有所图谋,必须严惩。慌不择路的太子开始谋求反击,惹得天子更加怒极,话里话外竟透露出要对自己亲生骨rou赶尽杀绝的意思。皇城之中暗流涌动,势力频繁更迭,很快太子便败下阵来,被禁足府中。太子失势,众人噤声,只有担任宫廷琴师的柳颐四处奔波求情,结果却以勾结太子意图谋反的罪名被关押入狱。心灰意冷之下,太子纵火**,与全府上下一同奔赴黄泉。“父王?”太子府中,年幼的君仪吃力地抱着古琴,愕然看着往日最为疼爱他的那两个人。“呵,酒后失言,酒后失言!”“母妃?”“滚开!早知道,就不该把你生出来!”“凤凰哪里是什么仁兽,明明是一只带来灾厄的凶兽!”他们两人的眼里满是痛恨,再也不见往日的欢喜。他孺慕的父王一把甩开他,像是挥手赶走一只恶心的苍蝇,而他敬爱的母妃只怨毒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君仪愣愣地坐在地上,他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里还是紧紧抱着花涧。门外人来人往,哭声喊声不绝于耳,四周烈焰熊熊,火舌贪婪啃咬带出的噼啪声不断。君仪却觉得天地间安静得可怕。火势越来越旺,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这里。他小小的头脑中能领会的东西虽然还不多,却清晰体会到了那份纯然厌恶。凤凰?灾星?凶兽?似懂非懂的词汇一直在他脑中盘旋,很多东西他还想不通透,却能感觉到父王母妃的眼神是刀子,狠狠刺在他的心上。自己最重视的人,希望自己从未存在过。他们都希望他能赶快消失。世间恶意铺天盖向他袭来,四面温度不断上升,可他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却慢慢变得冰冷,空洞洞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什么也没剩下。周围闷热得让人窒息,只有琴上散发出丝丝凉意。君仪抱着花涧,把脸贴到琴面上,应和着心里的冰凉,感觉到阵阵倦意涌上心头。眼前的事物不断被火焰吞噬,他慢慢阖上眼,思绪逐渐混沌。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道泛着光芒的巨影从天而降。浑浑噩噩之间,巨影似乎向他靠近。巨影在他身边停住,缓缓低下头。就在君仪以为自己会被吞噬的时候,他的脸颊被轻轻蹭了蹭。颊旁传来很温暖的感觉,和火焰灼烧的热意不同,这份温度微微渗进心间,让人感到无比安宁。他陷入了沉沉的睡眠。第70章巴人一场大火焚尽太子府,全府上下无一生还。令人惊奇的却是,在那场大火熊熊燃烧的时候,围在太子府外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只麒麟从云中降下,随后纵身扑进火场之中。同一天,皇城中也有许多人目睹一只麒麟腾云掠过,而且它前腿一瘸一拐像是受了伤,嘴里还叼着一块焦炭般的木头,远远望去似乎是一张古琴。麒麟陂足,珍宝毁坏,祥瑞出非其时而见害,这些便都是不祥之兆。再加上这场大火来得蹊跷,越来越多的人心生畏惧,他们认为皇帝逼得太子**是个错误,皇帝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人知道下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会是谁。更有甚者认为:或许真的是天子已老,昏聩失道,天下应当易主。一时之间皇城内谣言四起,人心动荡,不少朝臣暗中开始挑选阵营,风起云涌间,皇帝手上权利逐渐减弱。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久后,向来最受皇帝信任,从而得以掌管城内守备的四皇子突然起兵逼宫,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置了其他几个皇子,逼迫皇帝退位后坐上龙椅。虽然手段不够名正言顺,但新皇手下能人众多,新皇自己也是有勇有谋杀伐果断,经过一番恩威并施的清洗之后,皇城内局面渐渐归于平静。帝王家的兴衰败亡,于历史而言只不过是扬起的小小一粒飞尘。风波随着时间消散,又加上几项推广的新政逐渐发挥效用,比起先帝晚年喜怒无常的那段时期,百姓们如今的生活倒是更加富足,他们便不再唾骂新皇杀兄逼父,反而止不住开始交口称赞。这个时候,早年和新帝交好的柳颐也已经洗清罪名得以出狱,他由于被百姓认定是不详征兆中那把烧毁的古琴,反而愈加受众人爱戴,名声也更上一层楼。可此时的柳颐心境却大不相同了。他在目睹朝堂权利争夺后心灰意冷,不愿再趟这摊浑水,早就做好打算要离开皇城四处周游。临行之前,柳颐来到太子府的残垣断壁外抚琴,以慰他与皇孙一段师徒之情,引来仰慕他名声的城中百姓争相观看。盘坐废墟前,七弦卧膝上。柳颐双眼迷蒙,他抬起眼皮懒懒看了眼四周攒动的人头,耳听着众人交头接耳,脑海中又似混沌迷糊,又似空明澄澈。古人有云: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往事已矣,他这一次弹奏,既是和对他有过诸多帮助的太子,以及受过他教诲的皇孙告别,却也是和众位爱戴他的城中百姓道别,因此他手起弦动,即兴而弹,随意而止。琴声扬扬,直冲云霄,平直爽快的音调并不像寻常古曲那样富含深意,反倒更像是家家燃起炊烟,一碗热粥下肚后浑身舒爽的感觉。周围人听得感同身受,只觉得胸膛之中激动不已。来到这里之前,柳颐喝了许多酒,脑中不禁有几分飘飘荡荡。加上怀中逸兴,他弹起琴来狂放不羁,对琴声时有凝滞也不甚在意。可即使错漏不少,酣畅淋漓的曲声还是紧紧抓住了听者的心,周围人个个神色陶醉,如痴如醉。除了人群之中的一个小叫花。这小叫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附近游荡的,他一副傻呆呆的样子,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像是涂满了煤炭,根本看不出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