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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我心头一喜,赶紧跑过去逮着那只手往外扯,细弱的声音传来:“哎哟哎哟祖宗,别扯了,断了断了真的要断了。”正是半死不活的松闲!我放缓力道,他也确实够惨,整只手臂都被咬烂了,身上挂着两块破布,头发也拧成一团,和着红的蓝的黑的紫的血,乱糟糟的。我咬咬牙:“上来了就好,不过可惜,你今日的烧鸡已经被我吃了,要不我明天买双份给你补上?”他一副快要升天的模样:“我要死了。”我扶起他一步步往回走:“不会的,回去找人救你。”黑鬼司看见我将松闲扶回去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他跟着我进屋,观察了松闲半响后,缓缓道:“你小子真是命大。”松闲躺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说找人来救我吗,你们俩站着干嘛啊!”黑鬼司摇摇头:“你这伤倒是难治了,丹序仙君都不见得能医好你,这得我们阎罗大人才救得了啊。”恰巧这时丹序推门而入,往床边探了探:“本君确实没办法,阎罗现下也不在地府,不过明日就回来了,得委屈你多疼上一晚了。”黑鬼司一脸不忍:“让你杀那么多道士,现在知道遭罪了吧,造孽!”说着就掩面转身走了。松闲一脸要哭的神情,躺在床上大概是开始思考人生了。丹序轻咳一声:“木头,你还在与本君闹什么别扭。”“我没有闹别扭啊。”“本君回想起来,那日之事,倒是你占的便宜比较多。”哟呵,我还占他便宜多,明明是他先勾引我来着,我竹生活了九百年也没看上什么儿郎,那天也是第一次与人亲近,我还是个姑娘家,他这便宜才占大了呢。松闲的声音这时悠悠传过来:“哇,你俩干什么了?”我心头一恼:“你不是疼得不得了吗,接着疼啊!”“还真是狠毒心肠。”松闲叹口气,“不过我是真的得谢谢丹序仙君,若不是你,我早就被撕得片都不剩了。”我看看丹序:“你干了什么?”丹序云淡风轻:“没什么,算是救了他一命。”大概是黑鬼司回去讲了松闲投了忘川还能活着回来的事,当天晚上地府的鬼们一群接着一群来,我在旁边院子都被闹得睡不着。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头顶一声炸响,房顶上似乎有人跳过的声音,下一秒就听见黑鬼司浑厚的声音:“大胆,何人敢擅闯我地府!”我一惊,套上外袍就翻身上房顶,已经没有人了,地上一片绿莹莹,鬼卫们举着暗珠四处勘察,白鬼司冲我道:“扰姑娘清梦了。”我摇摇头:“无事,那人朝西边去了,你派人快去追吧。”鬼卫随即赶向西边,他冲我感激道:“多谢。”地府有外人擅闯,看来也不怎么安宁,我转悠到松闲的房间,刚到门口就被他叫住:“竹生你睡死了啊!我刚才喊你那么久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回我!”我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叫我了?”“就刚才啊!外头那人要来抓我走,我嗓子都吼痛了,你得赔我!”我皱皱眉:“你是说白鬼司他们在追的那个人?”“是啊。”“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抓你干什么?”他摇摇头:“这跟上次的黑衣人是一道的,他们还是盯着我不放。”“明天阎罗大人就回来,你到时候把这件事情告知他,我感觉这其中有蹊跷。”松闲听罢脸一黑:“不想跟阎罗那厮说话。”我笑道:“你现在硬气有什么用,明天阎罗回来,你这命还捏在他手里呢,他要是救了你,以后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松闲转过脸不耐烦道:“以后再说吧,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不送了。”唉,你要送我也要下得了床啊,我在心里默默腹诽一句,扭头回去继续做我的清梦。白鬼司昨夜带人赶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地府出了这等事,阎罗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下了令就让人去查,松闲这边快撑不住了,他又赶来替松闲疗伤,让那只白骨森森的手臂上重新长出生rou,这个过程也不好过,松闲脸憋得发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阎罗,硬生生没喊一句疼。阎罗问他:“可要投胎重入轮回?”松闲摇摇头。“过段时日让白鬼司安排个差事,你就留在地府吧。”地府现在是没什么事能让我们插手了,我和丹序一路打趣着回含居山,途中在一座小山上除了一只凶兽耽搁了一阵子,回到含居山的时候已经开春了。桃花精耷拉着叶子,看见我回来先是寒暄了几句,随即告诉我,前段时日有人来含居山找过我。“他说他是天上什么史官的童子,总之就是他家仙君不见了,想请你帮忙找人。”史官,淮书吗?他不见了?!他不是在闲游吗?把自己游不见了?我接过桃花精递来的字布:竹生仙子亲启,淮书大人闲游数月有余,平素每隔半旬即传信督询殿中事常,然如今已有两月未曾来信,小仙忧心大人,还望仙子多留意大人行踪,如若得知,请传信告知。敬上。潮花那个童子说淮书最后一次传信的时候是在岛,这个地方我知道,潮花岛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小岛,也算得了天恩,景色十分怡人,平素是仙者闲游的好去处。我向丹序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到潮花岛去寻淮书,丹序没有多问,他捧着一本山河图鉴,语气淡淡的:“本君让青鸾载你过去?”我自然欢喜:“那好啊,还能快些过去,不过青鸾是你的坐骑,要是不听我话怎么办?”他摇摇头:“不会的,你去吧。”他情绪似乎不怎么对劲,我有些莫名:“仙君,你没事吧?”“你说我能有什么事?”丹序理理衣襟站起来,“还非要我送你?”说着就牵起我的手到外面,青鸾趴在高高的古树下睡觉,看见我们出来,连忙扑着翅膀飞来,丹序摸摸它的羽毛,像是在交待,然后青鸾低下头,用它那大脑袋蹭了蹭我的腰侧。无奈这家伙力气实在太大了,我被它蹭的往后退了退才稳住,它这等热情我还实在是消受不来。丹序轻轻笑了,他站在和煦的春风里,眉眼温润,浅浅含笑:“本君可将青鸾借你了,你就这样走了?”我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踮起脚抱住他,然后趁他不注意将他头上的发髻揉散,再笑吟吟地退开,转身跃上青鸾,回头看他。丹序笑得宠溺,他的发被长风吹起,宽大的外袍被吹开,像下一秒就要乘风仙去一般,眼睛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