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竞赛吧。”先生的想法很简单,他并不确定狩猎者到底会被引开多久,也不确定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不过,如果不去抓住这个机会他们肯定会死,而如果他们互相残杀,也不一定就有一个能活下来。所以,这也许是第一次恶区人这么说着——“让我们把一切,交给命运吧。”“在狩猎者被引开后所有人都有抓住这个机会的可能,那就谁先跑到那里算谁的吧,但这之中,绝对不能允许的,就是向同胞动手。”这就是先生说的,公平的竞赛。先生说完后,没有一个人出声,大家都在沉思着,先生的提议,是在向恶区人的多疑和贪婪提出挑战,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沈白是继先生之后第一个站起来,他倒是朝脸色紧绷的先生笑了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了,剩下的,确实应该交给命运了。”疯女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孩子,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坚决。麻杆低着头,他看了看对面的沈白,最后也慢慢的站了起来,“好吧,那就看谁跑得快吧。”最后的最后,才是东哥,他慢慢走了上来和沈白一行人一起围成了一个小圈。他们不约而同的伸出自己的右拳,抵在了一起,那轻轻的一碰,代表着对彼此的承诺。这是恶区人承诺的姿态。虽然一个人一生可能也不会用到这个姿态,不过那就好像天生的传承,是狡诈善欺的恶区人,难得保留的承诺。碰拳之后,他们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再说话。这次的平静,比之前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时间很难熬,他们觉得过了很久,也没有人再敢睡着,就干脆坐了起来认真听动静。而这一听,就又是半天。半天,却仿佛比一年还要长。每当狩猎者开始走动,他们就绷紧了全身,然而狩猎者都没有走远。不知道多少次紧张,不知道多少次失望,这比一年还要长的半天几乎花光了他们一生的耐心,甚至一再怀疑,到底还会不会有人帮助他们,那个引开狩猎者到底是不是又一个给他们希望再让他们绝望的谎言。然而,那另一边和他们一样踩在生死线上的几个人并没有欺骗他们,当狩猎者们的脚步同时响起往远处跑去时,沈白他们明白,就是现在了!那是一场死亡的狂奔,先生最先上去后确定了方向,就开始跑,后面的人一个一个跳出洞xue,也都追了上去。狩猎者的身影向着他们身后的方向越跑越远,而他们,眼睛里只有前方。【宿主宿主!要不要兑换健步如飞!!】“……不用。”这是一场公平的竞赛,不过从一开始就不会公平。疯女人抱着他的孩子,先生是最瘦弱的一个……“狗!”东哥大喊了一声,那个在他前面已经要张开嘴巴去咬沈白的狗被他叫了回去。是啊,即使不公平,不过,他们竭尽所能的维持公平。剩下的让一切交给命运吧,谁又能知道最后是谁胜谁负呢。恶区虽然不算大,不过要跑去边界也有很长的距离,他们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谁也不敢停。汗水滴落在脚下,顺着一层一层塑料袋,滴进了那深红的泥土里,恶区的风像是有灵性一般从背后吹来,像是在敦促他们,赶紧跑,不要停。赶紧跑吧,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们做的。cao纵间里那个单薄的女生坐着,地上是那瘫软的男人,另一边的地方,男生被枪托一下砸到脑袋,身体怦然倒地,眼前被鲜血蒙了一片。赶紧跑吧,愿我们身上的罪孽使你们的身体变得轻盈。女生看着带着枪闯进来的那些人,微微一笑。“等一等好吗?哪怕一秒钟,能让他们多一秒种也好。”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第32章2.15二分之一跑了很久,最先落后下去的,是先生。先生已经满脸苍白眼睛半闭,他的双腿颤颤巍巍的发软,几次踉跄着快要倒地,而远处,隐隐的听见了狩猎者的叫声。那声声叫声催命一般,让人的心头生出绝望的滋味,因为他们连围墙都没有看到。假如跑错了方向……假如被追上……太多太多的可以让他们死亡,而生路,却只有那么渺小的一条。沈白最后还是回过了头,背起了那几乎跑不动的人。【宿主你兑换一个健步如飞吧我求你了嘤嘤嘤,哪怕是要轻功我也可以给你呜呜,让这个不科学的世界去死吧呜呜呜……】没有理会脑中的声音,沈白专注的看着前方的几个身影,脚下不曾停歇。汗水滑过他的眉毛,被他的睫毛承载,最后又难负其重,让它跌落到了眼睛里,沈白猛地眨了下眼睛,它便像泪水一样挣脱了眼眶流了下来。“……放下我。”先生的声音微弱,在沈白的耳边响起。没有得到回应,先生又说道:“放下我。”这次是真的泪水从沈白的眼里流了出来,他咬着牙,却把后背上的那人往上又颠了下,这行为已经明显传达了主人的意志。背上的人,那么轻,那么轻……这么感受着,沈白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恶区的人一生要受多少苦才能换来真正的幸福。背后野兽的吼叫慢慢变得清晰,先生也大声地叫了出来。“我说、放下我!!!”“我不放!!”沈白吼了出来,他脚下一个踉跄,不过很快稳住身形继续往前跑去。透过背部的肌rou,先生几乎可以感受到身下少年疯狂跳动的心脏,听着那充满生命力的跳动,他倒是突然笑了起来。“我原以为对这个比赛公平的破坏也就是自相残杀,没想到还有你这种傻子。”沈白也想笑,不过他没有笑出来,他看着前面的几个身影,即使背着先生,他的速度也足以和其他人持平。不过身后那慢慢接近的奔跑声却比他们都要快。“放下我吧,你不可能背着我过去的,总会有人在这场比赛中死掉。”先生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残忍,他就像哄一个孩子那样对沈白说着,而那个孩子,却在这样的声音里哭的更惨了。“喂喂喂,你的鼻涕要飞到我的脸上了啊!你不会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自己跳下去吧。”沈听到这熟悉的语气,沈白笑了开来,多么希望背上的人可以这么一辈子骄傲,这么想着,沈白的手发酸,但环着对方力道没有丝毫没有放松。沈白知道,他们中总有人会死,沈白也知道,先生注定赢不了这场竞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