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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单薄的身姿北风吹得一斜一歪,她的腿仿佛是抽筋了。背对着他龇牙咧嘴呢。纵然有容止给她当rou垫,她依然不经摔,走在路上她看了看容止车上送她的墨,碎成两半了。追上来与她并肩的容止从她手上抽回来,含笑道:“我日后送你一锭新的,不要伤心,既然出来了,不如便去城外走走吧。”(伏笔)宿春摸着肚子:“烧烤吗?”知晓她的意思,他便莞尔一笑,点头柔声应道,路上有流云集成的云絮压在半山腰上,宿春没见到悬崖,放心不少。她跟容止走在一起是越来越近了,明明知晓他对谁都这样和蔼,偏生心底开始冒出奇怪的念头。宿春:容止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行走之间手背蹭到他,旋即被他握住,清隽的面庞仿佛被风吹得苍白了些,却浅笑着望向她。(伏笔)“风大,冷吗?”第49章素食主义者宿春自然如实道,两个人离建康城越来越远,她搓了搓脸,瞥见这灰蒙蒙的景物,心里亦觉得压抑。身侧的容止淡而处之,唇角笑意愈发深了,她竟读不出一二来。两人直至夜间才回公主府,楚玉误以为两个人是外出幽会,今日府上刺客叫她见识了什么叫做危险,现在在自己的屋子里思索着如何保证安全。容止回沐雪园,步子不自觉稍快,行走间衣袂摆动,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凉,黑眸中难得会有一种难以隐藏的悸动。他果真是离了山阴公主去了城外,此番身体无事,他忆起与宿春相接触的感觉,初次是一种熟悉之感,如今想来,和山阴公主有相同的作用,他原本不该离公主太远,今日冒险一试,并未感到身体的衰弱,许是有解了。话说这日容止请她吃过烧烤后就没提过送她出城这一回事。白日里她安安分分,大晚上就开始辗转反侧,一段时间后她抓头发都能扯好多头发下来,这叫什么?欲哭无泪。这期间山阴公主出府陪着小皇帝去山阴微服私巡了。顺道捡了一个昆仑奴回来,她有幸看了一次,末了觉得她不吃这种,于是埋头苦读,多了墨香一个陪读人员。他仿佛是想通了一般,嘴上也在无为难过宿春。墨香容止暗地里说过,如今算是暂时妥协,见她许久不吃鸡,偶有一日给她带了一只,宿春那一日都惴惴不安,仔细回想有没有做过得罪他的事,这约莫就是受宠若惊了吧,墨香很没好气地白了她眼。“你不吃我就丢了。”他淡声道,视线还落在自己的字上,压根没抬眼,却如十分了解她一样。无rou不欢的宿春被喂了几天的粥,那一日给她送的阿白仿佛以此道别,宿春这些天尝的东西都寡淡非常,嘴里淡出鸟来,墨香一激,她就挨着他的小案坐下来了。这时候跪坐她还就是受不了,腿容易麻,大大咧咧盘腿而坐惹的墨香一觑,心下对宿春看法有些动摇。忍了忍,他说道:“公子的藏书室,不可食。”“??”她嘴里塞了鸡腿,瞥见他的脸,心想,果然这厮不善,这都拆包入口才蹦出这么一句。当下幽怨看着这人,把咬了一口的鸡腿子拿下,悄咪咪对墨香道:“你把头歪过来一点,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关于我从何处而来,为何公子对我如此青睐,以及为何我比你聪明这么多。”墨香听到她后半句话脸黑了黑,到底还是歪着头侧耳靠过来。她嘴角笑的一抽,立马强迫敛笑,将无油的那只手捡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个阿,指着严肃道:“所有秘密尽藏于此,知道这字读什么吗?”墨香盯着她看智障的眼神,没好气道:“阿。”“嗯。”她点头,将啃了一口的鸡腿子快速塞到他嘴里,同时笑道,“公子的藏书室,保持干净,不得乱扔食物,包括鸡腿子。”她从墨香那眼神,感受到了无数土拨鼠的尖叫,并伴有配音:去他妈的鸡腿子!她不知怎地猥琐笑出声,连爬带滚飞一般出了容止的藏书室,并高声道:“容公子!墨香他在你的藏书室里啃鸡腿子啊!他还想拉我一起做坏事!我觉得我是个风光霁月的人,实在不可如此,只好来找你,那只鸡还在他桌子上,鸡腿子在他嘴里,人证物证俱在,不来看看嘛??”“宿春!你这个无耻之徒!”墨香气急败坏到,眼尾都微微泛红,他岂见过这样无耻的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了,他不该靠近她。她心里飚着歌,再一次落得了被他追着满园子跑的下场。在屋里读书的容止早听见了两个人的打闹,莞尔笑了笑,等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之时才出门好言问事情的缘由。两个人正好相反,墨香怒目瞪他,容止按着他的手,无奈道,“清净稳重这四字你又忘了,如此就可被她激起火气,日后如何?你为人急躁了些,是该好好磋磨磋磨。去练字罢。”后面又说了些,墨香这才轻哼了声,走过她身边时狠狠丢下那棍子。如今剩下她和容止,今天容止依旧一身白色银线压边的衣衫,袖口衣襟处绣着竹纹,头上一根竹节纹白玉固发的簪子,脸上笑容和煦,停留在四年前的样貌本该是青涩的,可他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生生叫人不由自主想与他攀谈一回。“你又捉弄他了,本以为你二人可以和睦相处的,看来下次我还得在窗边置一小案,将你安排在他看不着的地方,你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愿可共处一室。”容止笑着,眨眼间细长的眼睫半遮了眼眸,眼是心之门户,如今见他人也是深不可测,宿春不由收了点玩心。“墨香这人需要锻炼,个比我高,饭吃的比我多,却跑不过我一个姑娘,一生气就喜欢拿棍子追我,这日后可怎么办?他少年人心性,我这也是给他生理和心理上的一些锻炼。”宿春一本正经道。他弯腰捡起那棍子,笑道:“棍是好棍,只是你这人颇坏了些,墨香有洁癖,你将啃过的鸡腿塞他嘴里了,他日后定然是记你一辈子,你说他少年心性,不知你年纪几许了,可受得了他的记恨。”“我……女人的年龄怎么能告诉别人呢?”宿春腹诽,她差不多跟容止差不多大吧,或许还大那么一点点,寄宿在十六岁的身体里,容止这么问,摆明是觉得她不是十六岁了。“姑且算你十六岁,今日不罚你,我的藏书室还要劳烦你收拾一下。”容止轻点她的鼻尖,如愿以偿见她缩了缩脖子,瞪着眼睛跟个鹌鹑似得。宿春高高兴兴去了,后面一连几日都哭丧着脸。墨香读佛经,为了更好融入其中,他开始做了一个素食主义者,端来的饭菜全是素食,油水很少,连带着她也一起吃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