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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和尚真是有趣,若是月亮只有半只,那嫦娥玉兔岂不是回回都要搬家?”小孩子们张大了口:“真有嫦娥?!玉兔也有?这不是传说吗?”猴子笑道:“天狗你们都信,为何不信嫦娥?”小孩子们茫然地哦了一声,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便不再追究深问,蹦蹦跳跳又回到树下,坐着看那月亮,猴子侧身问了三藏:“师傅,我答的如何?”他双眼在月亮之下亮得很,眼角绯红暗沉,三藏望了他一眼:“尚可,不过为师也好奇得很,那嫦娥真是住在了月亮上?”猴子也料不到三藏忽然这样一问,他天宫倒是逛了个遍,却是没有去过那嫦娥仙子所住的广寒宫,正支支吾吾了要用甚么一带而过,身后一只手勾搭住了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从三藏身边拉扯了开来,猴子回头一看,果然是那头猪。八戒得意洋洋:“大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那月亮上荒芜得很,只广寒宫一座,桂花树一棵,广寒宫内太阴星君为首,各仙娥分住宫殿内,唯有昔日嫦娥在九重天上也有府邸,却因——咳咳,却因当日之事,被遣返回广寒宫内,吴刚领旨去砍桂花树,就是这般。”猴子被他一把推开,心中不爽得很,他满肚子酝酿了甚么桃子花果的话还未与三藏说,先被这不知好歹的猪抢了先,冷冷道:“当日之事?哦,你被吴刚误认为是嫦娥调戏,结果嫦娥回来撞见之事?别隐瞒成你醉酒调戏嫦娥了,爷爷告诉你,半个天庭的神仙都心知肚明。”八戒满脸涨红之色,三藏倒是首次听闻这般详细内/幕,连小白龙也凑了过来,一手一个师兄肩膀搭住:“二师兄,不是做师弟的损你,这还有甚么事情掩的住卷帘司?一查便知了,彼此都是神仙,谈起时留个颜面,你说是调戏嫦娥,大家也都默认是调戏嫦娥了,心中还是知谁与谁的。”他这言一出,八戒更是要头上冒出热气来,甩开了他,只觉自己在三藏面前丢了大颜面,整头猪都怨念了起来:“都是这猴子先提起!说什么嫦娥!只说那便是一块烧饼!啃一口过几日自己还会长出来就是了!睡觉!”第54章遇水鬼八戒悻悻扭转了身子,不与他们对话,却看在唯一没有插话的卷帘忽然望着他笑,先是怀疑自己看走了眼,又仔细一看,那卷帘依旧是平日里死人脸的表情,何来笑容,心中狐疑自己真当是因为月亮太大,猴子太jian诈,导致自己被亮瞎了眼,看卷帘也仿佛觉得他在嘲笑自己一般,心中总觉这不是个好兆头,便瞪了他一眼,麻溜爬到自己藤屉床上,和衣躺下,不再去看他们。这边猴子也道夜风寒冷,师傅还是早点关门就寝,以免邪风入侵,而他心中原本想道深山老林,难免有些妖魔鬼怪,半夜出门,若是远远看到和尚站在禅堂门口,少不了要过来将其掳走吃掉,和尚一禅杖,妖怪一朴刀,虽不要他们助力,但也是喧闹得很,拆掉几间房子也说不准,好不容易有个住所,还是善待人家为妙,日/后夜夜都要抬头看月亮哩。三藏应了一声,却不肯去睡,他也是许久未见如此圆月,光辉清洒,瞬时精神百倍,随口应了一声,却不肯睡下,猴子见他还意欲出门,心中大惊,上前问道:“师傅怎地还要出门?”三藏道:“夜色不错,为师去夜跑会,你等先睡罢。”也不等猴子回答,便是开了禅堂门出去,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猴子在门口纠结的很,心中是想要跟随上去,却又怕三藏届时精神太好,要拉着他一同跑步打拳,那才是大大不妙,他身后三个师弟皆已躺于床上,小白龙打着哈欠,蜷缩成一团,声音含糊朝着猴子说道:“大师兄为何担心?若真是遇到妖怪,也是那妖怪命不好,注定该有被师傅超度这一劫难,不如早些歇息为好,免得明日精神不济,还要被师傅嫌弃。”猴子心中想想也是,就算不拆了这宝林寺,他们也只能住这一夜,倒不如在梦中多替附近妖怪们祝福,别眼睛长到了脚跟上,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和尚。也算是命中注定,猴子这乌鸦嘴竟然成了真。话说那三藏口念佛经,手理了袈/裟,在这月色通辉下绕着偌大一个宝林寺缓慢跑步,也不知是跑了多久,正欲往回走时,忽见天色一变,阴风阵阵飒飒,浮云卷荡,将月亮掩盖了去,远处山中鸟声哽哽,窗门拍震,他便止住了脚步,四下里观望,想这风定有来头,他也未带禅杖,只能就地捡起一根折断树枝,静观周围动静。这风来得是迅速,去的也是无踪影,三藏听那风过,正要继续前行,忽听得一人喊他师傅,抬头看去,发现是走廊那一头不知何时多了个汉子,衣冠整齐。走廊里昏暗的很,三藏一时辨认不出对方神容,还以为是寺庙里一和尚,却见得天边一道雷滚滚而来,白光劈过,将那汉子的面容瞬间打亮,三藏才猛然发现那人竟是头戴华冠,腰束玉带,身着九爪金龙赭黄袍,手执列斗罗星白玉圭,浑身却仿佛水淋淋一般,满头满脸皆是水,眼角流泪不停,那水一直要流淌到他脚下来。雷电须臾消失在天际,那人面容又重新沉寂在黑暗之中,只是哀哀叫着“师傅!师傅救我!”三藏心想自己难不成遇到了一只水妖,而妖怪又怎会喊他救命,天边又是一道雷电劈过,三藏才看清这走廊里空荡荡的,竟是没有那人的影子,心中才知原来是遇到了一只水鬼,还是一只身份非凡的鬼,便温言道:“你说,寻贫僧何事?”那人走上前了几步,仿佛畏惧着三藏,也不敢靠近,远远道:“师傅,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名号乌鸡国,正是寡人一手创立起。约莫五年前,天降大旱,寸草不生,百姓皆饥饿而死,国库空虚,钱粮断绝。寡人已是停了文武大臣俸禄,又与民同苦,膳食不见荤腥。国内和尚云此乃天劫,寡人便沐浴戒斋,焚香祈求上天,如此竟是断水了一年,已是国不国,家不家,人不人。忽地从终南山来了一位全真道人,说是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神通广大,经得宰相领见。寡人也是毫无法子,先让他试且一试,请他登坛作法,令牌打将上天,果然须臾之间,大雨倾盆,连绵不绝。寡人也不求多,只望三尺雨足矣,那道人却说一年之旱,苦我百姓,他便是折损点法力,也要多润泽些,便又是多下了二寸。寡人见他如此仗义为民,就便与他八拜为交,结为兄弟,他自言年长寡人几百岁,便以他为兄,寡人为弟。那道人不仅法力高强,诗书皆通,容貌非凡,朕与他贴心知己般,同寝食同出入,朝廷上下称他御兄道长大人,便轻了佛教,尊那道教。这般过了两年,春日一天,寡人与他在御花园携手散步,才谈论了花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