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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他行迹奇怪,不由多看一眼。“站住!”身旁小内监看来人可疑,立刻出声。那侍卫身形一顿,却走得更快了,眼见要跑起来。褚清辉眯眼看了这一会儿,终于叫她认出来是谁,“师弟!”话一出口,那少年整个身形僵立原地,好半天才转过来,露出一张年轻略圆润的脸,期期艾艾道:“嫂、嫂子。”原来竟是冯重青。褚清辉没去纠结他的称呼,走上前,奇道:“你怎么在这儿?还是做这身打扮。”冯重青挠了挠脑袋,讪笑,“我听说有人打架,借了身衣服过来看热闹,结果找不到地方。”褚清辉一听就笑了,威武肃穆的演武大会,在他眼中竟不过是打架,恐怕这身衣服,也不是真的借那样简单。“先生知道你来了吗?”“……不知道,嫂子你千万别跟师兄说,不然他又要教训我了。”冯重青赶紧摆手哀求。他之前被人所伤,确实受了点惊吓,在将军府中休养了一阵。不久后故态重萌,又要往外跑,却被闫默镇压住,老老实实练了几天武,被磋磨得叫苦连天。前两日闫默带队来夏宫,他迫不及待出了府,在街上听说武将回京,有热闹可看,就偷偷跟着来了。褚清辉见他提到闫默,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越发好笑,“行了,我不和先生提就是。听说你前一阵受了伤,如今好全了吗?”冯重青连连点头,“都好了。”“以后当心些,防着那些坏蛋。走吧,我也正打算去看热闹呢,咱们一道。”“多谢嫂子!”冯重青喜上眉头。走了一阵到外廷,虽还未看见武场,但已能听到阵阵喝彩之声,几人都加快步伐。“什么人?”前头又走来两名巡逻的侍卫,将他们拦下。褚清辉的装扮,后宫宫人都认得出,前头侍卫人数众多,又时常轮值,难免有没见过的。她瞧眼前这两名侍卫,又有一个眼熟的,乐了:“是我。”声音清脆悦耳,一听便知不是男子,张志洲凝神看了一眼,忙低下头,恭敬道:“见过公主。”褚清辉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我去武场看看。”“恭送公主。”二人齐声道。待人走远,方才抬起头来,另一名侍卫用手肘撞了撞张志洲,“方才跟着公主的那人是谁,你认识么?怎么穿和兄弟们一样的衣服?”“眼生,不是宫里的人。”张志洲道。“这么说,是混进来的?能跟在公主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张志洲听得心头一动,嘴里应付着,心中却在想,刚才那少年看着和公主挺亲近,可他细数京城各家公子,没一个能对上座的,既不是内侍,又没个确切身份,却能紧跟在公主身边,难不成……是个翘墙角的小白脸?!这可不行,大家都知道,将来的驸马是他们禁卫军副统领,哪能被别人截胡?他得将这消息告诉副统领。最要紧的,说不定他老人家念在他传讯有功的份上,允他一天假,这样就能去见媳妇儿了!他越想越兴奋,嘴角绷不住咧个笑,很快收敛住,一本正经对同僚道:“我去解个手,马上回来。”褚清辉踏入武场,却又犯了愁,原来擂台边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她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小内侍请示:“公主,要不要叫他们让开一条道?”褚清辉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看了看,摇头道:“不必了,咱们半途来的,别因此打扰了台上的将军们发挥。”冯重青挠着脸颊,四处张望,突地看见不远处有座高台,眼前一亮,“嫂子,要不我们去——”他用手指着高台,眼睁睁看到上头落下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后半句话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噎得他瞪大了眼。闫默走近,只用眼角余光冷冷瞥了他。冯重青立刻缩回手,缩起脖子,一边讨好地笑,一边悄悄往后边退。褚清辉犹自不觉,正费劲地踮着脚尖,结果眼前突兀出现一个黑影,将视线全部遮住。她不满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惊喜道:“怎么今天一路,尽遇上熟人了。”“想看?”闫默问她。褚清辉点点头,“我看几眼就好。”“随我来。”见两人要走,冯重青忙道,“师兄,我也想——”剩下的话,淹没在他师兄凉凉的注视中。褚清辉拉拉闫默的衣袖,“叫师弟一起来吧。”不必理会。闫默收回视线,带了她就走。“那师弟你当心些,不要再迷路了。”褚清辉只来得及交代了一句,就被带着走远了。冯重青心酸地擦了擦眼泪,哀叹道:“对嫂子就亲亲抱抱举高高,对待师弟,就跟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师父,大师兄变得俗气了。”不远处,张志洲关注着这边的状况,见那小白脸被单独丢下,在心中握了握拳,心满意足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又冒出一个念头:要是他带一帮兄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敢觊觎驸马位置的小白脸,副统领知道后,会不会一高兴,给他两天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小白脸,嘴角不怀好意地咧开。褚清辉不知身后的暗涌,跟着闫默来到高台下,才知这是一处哨楼。两人绕到背后,避开众人视线,闫默抱着她,运起轻功飞上去。这哨楼高丈许有余,在上头,视野立即开阔,不但能将武场全部收入眼中,还看得见不远处几座宫殿,大半片荷田。褚清辉兴奇地四周绕了一圈,又探出身去瞧了瞧,高兴道:“这地方真好,对了,先生怎么知道我来了?难道你早就看见我了?”闫默不置可否,只道:“当心摔倒。”褚清辉笑嘻嘻道:“有先生在,不怕摔。咦,父皇在那儿。”武场上有一座明黄的仪帐,里头坐着皇帝,文武百官围着擂台坐了一周,此时正有两名矫健的将士在交手。褚清辉怕被她父皇瞧见,将脑袋往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闫默摸了摸她的脑袋。褚清辉捂住头看他,撅嘴不满道:“先生别总是摸我头,我听人说,头给人摸多了,会长不高的。”闫默瞅瞅她的发顶,再看看自己胸口。褚清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恼道:“我、我今年才十五,还会长高的,不信先生明年再比比看!”“好。”闫默点头应下,眼中似乎有一丝笑意闪过。“哼!”褚清辉皱了皱鼻头,不理他,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武场。闫默眯起鹰眼巡视一圈,没有察觉到危险,才收回视线,见粉团还鼓着脸颊,不由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