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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一番。“邱茗,你先行回府,不必跟着我。”邱茗策马而去,蒋岏却是牵着马不紧不慢的去了文可居。京城的百姓十分单纯,也许记得蟒袍加身的蒋岏,却为人识得一身布衣的蒋士蠡。雅间之中,瓜子被磕开的声响不断,蒋岏笑着推开房门,“一听这声音,便知道哲公公是个巧手。”哲涵被他夸得万分欣喜,他又是个喜形于色的人,立马回夸。“大人真是慧眼识人。”一旁的人听了,却是哭笑不得。“这个称赞好,赶明我赐你一张牌匾,加封天下第一巧手!”哲涵不再添乱,乖巧的告退,“奴才不敢,我去门口把风。”蒋岏坐到他身边,饮了一口他递来的茶。“红袖添香,唇齿……”他推开他,“好了,哲涵走了,你到来添乱。”蒋岏得了便宜,笑道:“许久不见,你就不想念我?”他微微皱眉,仿佛毫不在意,淡淡的回道:“我恨不得吃了你。”蒋岏深吸一口气,抓过他的袖子拉他过来。气息不稳,他清喘吁吁,“等等。”蒋岏笑道:“好。”“事情解决的怎么样?”“都很好的解决了。”“嗯……”“我在半山书院遇上一位霍先生。”“霍先生?”他停下动作,脑中浮现出当日殿上苦苦请求的老人。“他怎么样?”“我到的时候他已死了。”见他皱眉,蒋岏马上道:“不过他的脉象似乎有些玄机,记得几年前我曾遇到一位游方郎中,他说世上有一味药若是吃下去,会造成假死的假象。若在一段时间内服下解药,便可……”他捂上他的唇。“不用告诉我,这件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蒋岏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你真是善解人意。”他抓住他为非作歹的手,“我看蒋大人才是善解人衣吧?”“胡闹。”他虽这样说了,却还是随着他这般胡闹,可方才他的话却入了他的心里。霍太医,原来他还活着。当日坤仪宫,霍太医望着他点头的眼神,当时只有三岁的他,却记得清楚。后来母后逝世,他被乳母抱来放在床头,霍太医就跪在床边,始终低着头。母亲口中的鲜血流到他的手上,烫的他心惊。再后来,霍太医跪在大殿之上,平静的诉说。那应该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宫廷。清晨的曙光夹杂着夏天最后的暑气,许多行人守在城门外,等待着城门开启。时刻一到,城门开启。守候许久的百姓涌入城中,一辆素净的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坐在车头的吴了兴奋的回头,“少爷,京城到了!”自家少爷闭目养神,毫无反应。吴了心急的又说了一遍,依旧如此。了解顾映桥的人,恐怕同他一起长大的吴了自谦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看着一向爱慕虚荣,最喜繁华的少爷这幅样子,吴了心疼不已。“少爷,我马上去打听,看看周少爷住在哪里。”顾映桥这才有了反应,睁开眼,吴了撩起的门帘正在落下,借着这点视角扫了眼外面,却全无好奇。原来这便是京城。第40章前程求姻缘(4)威国公府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富贵坊,府邸前四座石狮子,台阶上下,左右对称排列,十分威严。前几日在路上,顾映桥的心恨不得飞到这里来。可如今真的来到此处,他却是胆怯了。“少爷,我去叫门。”“等等。”顾映桥挺直胸膛,“我去。”门口的随从带着刀,不苟言笑。明明瞧见了他们主仆二人,却无一人搭理。吴了哼道:“偌大的府上竟没个懂礼的人,少爷,让我去。”他打量了几人,寻了一位个子稍矮小的,硬气道:“我们少爷是你家少爷的同窗,快去禀报。”那人眼睛也不抬,倒像是没听到的样子。吴了急道:“没听到吗?我们少爷和你家少爷关系匪浅,若是被你家少爷知道你如此怠慢我家少爷,小心你的饭碗!”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却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道:“快滚。”“你……”吴了撸起袖子,“你是听不懂人话怎的?我们少爷……”他话为说完,便被踢了一脚。吴了身形不算瘦小,但毫无防备之下,还是摔出去好远。顾映桥连忙扶起他,“没事吧?”“没事,少爷。”吴了的肋骨疼的发颤,却不愿少爷多担心,只好拼着力气爬起来。“少爷,我没事。”顾映桥瞧着他额头上浸出的汗珠,怒气冲冲的拼上前去,“怎的威国公府的下人如此张狂,不怕辱没了主子的名声吗!”一旁年长些的侍卫冷声道:“每日拜见威国公的人不计其数,你们既无官职,又无拜帖。堂堂威国公岂是说见便能见到的?”顾映桥见他说的在理,明白是自己理亏。便道:“是我等失礼,威国公乃一国栋梁,人人敬仰,不敢轻言启见。但我今日此行,是为求见逢佳公子,还望通传。”那人又道:“既是我家公子好友,难道不知我家公子的规矩?”“什么规矩?”那人冷笑道:“无可奉告。”“什么规矩,少爷,我看他们就是存心刁难?”顾映桥皱眉,低声恳求道:“我见你家公子有重要的事相商,还望这位大哥告知。”另一位面善的侍卫见他一介书生,文质彬彬不愿刁难,提醒道:“你快走吧,我家公子并不住在这里。”被轰出周府后,顾映桥带着吴了去吃早饭。虽说心里还惦记着逢佳,可饿着肚子也是没办法思考的,何况他们一路奔波,早已饿的神志不清。他们进去的酒楼十分豪华,虽然时刻尚早,内厅却早已坐了满了客人。老板见他是外地人又出手阔绰,特意在二楼安排了一间雅间。“公子从哪里来?”顾映桥毫无防备,笑道:“清州。”“清州,”老板打量着他的穿着,“公子通身贵气,不知令尊官居几品?”“我家老爷……”“吴了。”顾映桥打断了他,笑道:“家父只是一般商人。”老板明白他有意隐瞒,便不再多问。吴了却很奇怪,瞧了顾映桥好几眼。若是以前,他巴不得人人都来问他,好显摆自己的家世。可如今,别人主动问起,少爷却不想提及?“老板,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您说。”“你可识得威国公家的世子?”老板眼睛放光,“您是说金玉公子?”顾映桥忙道:“正是。不知您可知道怎样才能见到他?”“这个吗?”老板皱起眉,吴了见状,递了一袋钱过来。“这怎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