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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乐土众人听了都觉得新奇不已。他们向来不知何为生老病死,也不懂悲欢离合。他们都是从虚无中诞生的,无父无母,一旦及期,便从空气中消失。“你们这样赤身裸体的,不觉得害羞吗?”“害羞?”乐土众人一脸迷茫。“好吧,即使不害羞,万一天气凉了怎么办?万一下雨了怎么办?”“天气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即使偶尔有风有雨,也丝毫不会觉得冷。而且雨大多在夜里下。”“下过雨之后,酒泉里的酒也会变得更好喝呢!”“你们不干活吗?”“干活?”“不干活,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啊?”“遍地都是可以吃的东西啊,渴了可以去酒泉。”相谈之下,刘子安得知此处并无官府,大家自由往来,相亲相爱。也无商贩,因为物产丰盛,用不着贸易往来。平日里,他们常常相携到酒泉痛饮,歌吟为乐,闲暇时也常常男男女女凑在一起以摩肚皮取乐。众人把话说完,遂邀请刘子安到酒泉去,一同畅饮美酒,刘子安盛情难却,只得前去。到了酒泉,宴席已开,地上摆满了各色果品。众人饮酒作乐,好不快活。“客人,你怎么光吃果子,不喝酒吗?”有人问道。刘子安摆了摆手,道:“先生向来不让我多饮。”“先生是谁?”“先生就是我的老师,我得听他的话。”“他又不在,怎么会知道你喝没喝酒?尝尝吧,这酒好喝极了!”“尝尝吧!”“喝吧!”众人在旁边起哄。刘子安无法,只得用手掬了一捧酒,饮了一小口。然而就是这一口,刘子安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众人见他不再拘束,拍手叫好。到了兴起之处,竟载歌载舞起来。这时刘子安已经喝得迷迷瞪瞪的了。众人扒了他的衣裳,拉着他的手一起舞蹈。刘子安甚是害臊,夹着腿,在那边扭动着身体,看上去颇为滑稽可笑。众人又要他唱歌,刘子安唱了两句,但五音不全,听的众人哈哈大笑。刘子安自己也站在那里不住地傻乐。“这样的乐土,真好!”他心道。美酒佳肴,令人欢醉。忘了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恍惚间,刘子安抬眼忽见半空中悬着一面镜子,照见这地面上的男男女女身形巨大,毛根粗糙必见,黑如洞xue,无数小虫在里面钻进钻出。“还不醒吗?!”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喝问道,是宝禾先生的声音。“先生救我!”刘子安大喊着从梦中惊醒,半晌才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只见有无数乐土中人,成双成对,正在那里行着云雨之欢。刘子安忽感一阵恶寒,只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丑事,复觉宝禾先生也许正看着自己笑话。于是慌忙找到衣服,杂乱穿上,趁着天黑鬼祟离开。及到天亮,刘子安已行到一座大山之下,正待要歇歇脚,忽见山前的一棵大桃树上跳下两人。那二人相貌相同,其丑无比!面如生漆,两眉朝天,两眼接耳,满脸腌臜髭须,鼻毛足有一尺多长;身子又高的离谱,足有三丈,两条腿细骨伶仃的,胸膛却宽大得紧。刘子安见了,不觉大笑,平生所见之人甚多,属这二人为丑中翘楚。“何人在此喧哗?”其中一人怒问道。由于这二人身量过高,刘子安又坐着,故此未曾看见。“这里!”刘子安挥手道。二人下视,“咦”了一声,道:“你是何人,怎生得这般矮小?”“是你们俩生得太高了!”刘子安道。二人听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有趣,不怕我们俩吗?”“我为什么要怕你们俩?”“你可知我们是谁?”“谁?”“说出来怕吓死你!我乃神荼,他是郁垒!”刘子安沉默了半晌,道:“门神?”“什么门神?!我们是乃东方鬼帝是也。”“哦。”刘子安对此并不感兴趣。“你这小家伙又是何人?怎么跑到这鬼门关来了?”“我是刘子安,路过这里是要去找我家先生。”“你家先生是谁?这鬼门关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我看你也无甚神通,别是找错了地方。”“我要去找宝禾先生。”“宝禾先生?那是何人……”神荼嘀咕道。“你忘了?是那位啊。住在秋山的。”郁垒提醒道。“哦,我想起来了。”神荼点了点头,“可那位不是早就不在秋山住了吗?”“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是走了以后回来的!”“不,是回来了之后又走的!”说着说着,两人竟打了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哎呀!你们两个别打架啊!”刘子安喊道。见二人不听,又道:“死人啦!死人啦!”二人闻言,果然住了手。“瞎嚷什么?!谁死了?”“你们打得这么热闹,万一误伤了我怎么办?”刘子安道,“而且兄弟之间和和气气地多好,没事打什么架?”“我们高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二人以打架为乐,真乃奇人也!”刘子安笑道,“话说回来,你们说的那个秋山是什么地方?怎么过去?”“秋山是宝禾先生住的地方,不过他经常四处溜达,没人说得准他到底在不在。”郁垒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去看看。”刘子安道了声谢,又问:“这里是哪里?离秋山有多远?”“此山乃是桃止山,历史上那些犯了错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刺客武夫之辈的鬼魂大多都在这里。他们仗着自己生前有过些作为,在历史上留了名,死后便不愿认罪。我们兄弟二人守在此处,凡是被扔过来的鬼魂,皆可任意投于饿虎,磨磨他们的锐气。”“原来如此,那饿虎在哪里?”只听神荼一声长啸,一只庞大的吊眼金睛白虎跳下桃树来。刘子安唬了一跳。“怎么,可是怕了?”郁垒道。“才、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