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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过啊!”方怡不用转头都知道一定是谁来了,不然这婆娘才不会变脸。“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方怡这才转身,只见几个人正簇拥着里正赶过来,刚刚出声询问的正是里正,他今年也有五十好几了,当了二十几年的里正,在村里也颇有威望。见到靠山来了,那赵陈氏顿时来了精神,呼天抢地地说方怡怎么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砸了他们家的院子,杀了他家的鸡,又把她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边打还边骂她,说的是声泪俱下,只可惜那副肥硕的身板儿,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欺负的。里正刚听了个开头就皱起了眉,自家人自家知道,更别说是这个远近闻名的泼妇了,她说十句话,有半句是真的就不错了,见她越嚎越来劲儿,终于皱着眉怒斥:“闹什么闹!”赵陈氏是个欺软怕硬的,听到这话立刻就乖乖收了声,做出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活生生地恶心人。在这期间,方怡一直冷眼旁观,直到里正转过头来问她,这才冷冷道:“她趁我昏迷不醒,跑到我家里,诬赖我和辰辰偷了她家的鸡蛋,把辰辰打了一顿,抢了鸡蛋就走,我来找她说理,她二话不说就骂人,还要冲上来打我,被我不小心踢了一脚,就坐在地上撒泼。”那赵陈氏一听,立刻尖着嗓子叫:“你这小贱人,你作死!那明明就是我家的鸡蛋!明明就是你冲上来打我,还骂我是疯狗!叔,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看她手里还拿着柴刀呢!她这是想杀人啊这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嗤了一声,心道你不是疯狗是什么!里正恨恨地瞪了赵陈氏一眼,只把她瞪得消了声,这才再次看向方怡:“你带柴刀做什么?”方怡招招手,把方辰拉到身前,指着他身上的伤给里正看:“我和辰辰是外来人,如今又没了父母,不过是两个可怜的孩子,今天的事儿,如果连里正大人您都不能给我们做主,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活着受人欺凌。”里正听到这话,面色不由一变,这方怡平日里温顺得有些怯弱,怎么今儿突然转了大性?听她这话的意思,是连求死的心都有了?目光一转,在看到方辰脸上的伤口时,里正咯噔一下,暗骂那泼妇该死,平日里骂骂也就算了,居然还下手打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手!连忙道:“怎么能说这样的胡话!我身为里正,自然会为你做主。”方怡点头:“有里正大人这句话就好,我想问一句,若是报官,依照我朝律法,私闯民宅,无故伤人,强抢他人物品,是何罪名?该如何处罚?”里正一晒,他这里正是族里人帮衬着的村里人推出来的,又不是朝廷分配的,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即便不懂,那也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当下故作沉吟片刻,才说:“这当然是要坐牢房的,至于几年,得看县太爷斟酌。”那赵陈氏一听,当下两眼一翻,差点儿就要晕过去,嘶哑着嗓子嚎:“她也打了我啊!她也要去坐牢!”方怡:“你打我在先,我是为了躲避才不小心踢到你,我这是正当防卫,就算告到县太爷面前,我也是占理的。”赵陈氏向来是胡搅蛮缠,真动起嘴皮子,哪里说得过当律师的方怡,听到这话才终于知道怕了:“你,你还扇了我两巴掌!”跟里正一起被人找回来的赵供黑着脸怒斥:“你给我闭嘴!去拿一篮子鸡蛋来!”赵陈氏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赵供的脸色之后,讪讪地回屋拿鸡蛋去了,赵供平日里是个软柿子,可真发起火来,赵陈氏还是怕的。赵供冲方怡道:“方怡,这事儿是我婆娘不地道,辰辰怎么样,要不要看大夫?”方怡没出声,方辰也缩着身子往后躲,不让赵供碰他。赵供讨了个没趣儿,不由求救地看向里正,自家婆娘再没理,那也是他婆娘,不可能真闹大了。里正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村里头谁没个磕磕绊绊,哪能一点儿小事就去找县太爷呢,那还要他这个里正干什么?再说,那衙门是那么好进的么?可他看着方怡的神情,劝说的话竟然就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这孩子,怎么病了一场,就变成这样了!温暖就这么会儿功夫,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正刚刚才说的要给个公道,这会儿也不好明说让方怡大事化小,在他看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儿,赵陈氏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混账事儿了,以前也没见方怡这么大的反应啊,看方辰的样子,虽然吓人了些,但应该伤的不重,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调解下就行了嘛!阅人无数的方怡哪里看不出里正的心思,心底冷哼,开口道:“里正大人也许不知,我爹当年十二岁就中了童生,若非家中突逢变故,他也许早就已经是秀才了,我家辰辰虽年方五岁,却已经能背得出几十句三字经,会写一百多个字了,放眼整个赵家村,谁能比得上他?古人有云,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我们方家是贫寒,但谁能保证我家辰辰将来不会出人头地?”这话一出,四周一阵议论声,才十二岁就中了童生,方辰才五岁就认识那么多字了!要知道,赵家村上一位童生还是几十年前才出的呢!里正却仿佛被人当头一棒,他猛然想起当年那对年轻的夫妻落户赵家村时的情形,背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他真的是老了,不然怎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方怡,今晚我会去请族里的长老,我用我这张老脸向你保证,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里正一脸严肃,一副公正的模样。请族里的长老就意味着要去祖宗祠堂解决这件事,这在赵家村已经是最大的阵仗了,要知道,赵家祠堂可是一年也开不了几回的。方怡抬了抬下巴:“不,我不需要什么交代,我只要那往我弟弟身上泼脏水的女人,亲自端茶,跟我弟弟赔礼道歉,收回她的话!”里正嘴里泛苦,怎会这样!赵供本以为自家婆娘这回不死也要去层皮,却没想到方怡居然肯算了,连忙一口应下:“这是肯定要的!我这就去叫她泡茶!”说着,生怕方怡反悔似地,一路小跑进屋。不多时,里面传来女人的嚎哭声,巴掌声,还有小孩儿的哭声,热闹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出来了。赵供走在前头,左脸耳根处多了几处鲜明的抓痕,跟在他身后的赵陈氏披头散发,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刚刚那一巴掌打得可不轻,赵供看到方怡,露出笑脸:“方怡,谢谢你不计较。”方怡不说话,蹲下把方辰哭花了的脸擦了擦,随即将目光落在赵陈氏身上。赵供侧过身,低声催促:“还不快去!”赵陈氏咧了咧嘴,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赵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