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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第一美人的芳颜。宋乐仪不置可否,她低声提醒:“敏敏,这蜀太子病弱,日后离他远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还得赖上咱们。”闻言,赵元敏抬眸看向虞日州,停留在他苍白的脸上片刻:“言之有理。”……一场宴饮结束,诸人纷纷起身,朝着宫河而去。宋乐仪特别留意了赵妙的去向,只见其她理了发髻,嘴角弯了笑容,提裙朝着蜀国太子虞日州而去。她若有所思,难不成赵妙是想借虞日州搭上蜀国的势力,走端阳的老路?那边虞日州的目光落在赵妙脸上片刻, 眼前的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秀美,气质端庄清冷,与画像上的端阳像了七八分。虞日州眼底划过诧异,继而是nongnong的兴味,按常理而言,这赵妙应对他避而不见才是。当年老蜀王驾薨,端阳自请回了大越,整日寻欢作乐,养了一堆面首,又高龄得女。消息传回蜀国时,蜀王室颜面难堪,只是听闻她得封镇国公主,在大大越一国之力的庇佑下,蜀王室也只好装作不察,忍下这口气,最终不了了之。虞日州笑道:“想必姑娘便是太公主的女儿,安平殿下吧?”赵妙浅笑,姿仪万千:“早就听闻太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很是普通的寒暄客套。虞日州哈哈一笑:“孤的美貌之名?”许是笑得激动,他伸手放在唇边,忍不住轻咳一声。赵妙不置可否:“太子贤名更甚。”虞日州摇摇头,一声沉重的叹息:“孤哪有什么贤名,倒是这'病美人'的名气响彻两国。”赵妙勾唇一笑:“本殿颇通医道也。”虞日州一阵轻咳,而后抬眉:“哦?”……不远处的宋乐仪深深地看了眼正在融洽交流的赵妙与虞日州,她挥手招来冬桃,耳边低语道:“冬桃,你去留意安平与蜀太子的动静,若是发现两人不妥,回来禀我。”冬桃点头应下,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人流中。一旁的赵元敏蹙眉,忧心道:“夷安,安平怕是包藏祸心。”“无妨,”宋乐仪笑了笑,“只要她还在燕京,便翻不出花来。”耳边尽是嬉戏热闹的声音,宋乐仪挽了赵元敏的胳膊,笑吟吟道:“今夜热闹,我们也去瞧瞧。”两人并肩走着,所到之处皆无人上前,倒也落得个清净。刚过了夏至半个月,还没到伏暑天,夜里凉快,微风吹的裙摆轻荡。两人前方不远处甚是热闹,不少漂亮的姑娘三两结伴的说笑着,眉眼为羞的看着旁边的两位俊秀公子,正是苏易与上官晔。苏易身边围绕着不少姑娘,他手里轻摇着一把乌木骨纱秀折扇,十分好脾气的和诸位姑娘一同调笑着。上官晔身边亦是围了不少姑娘,一张清俊的脸上神色很淡,一副不好言语的模样,倒没什么姑娘敢大胆上前。他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转身欲走,一偏头,就与宋乐仪的视线对上了。她今日盛装,脸蛋愈发明艳,白皙的脖颈上系着一根漂亮的丝带,随风飘荡,说不出的灵动俏皮。然而落在上官晔眼中,却分外刺目,他想了想,抬步上前。赵元敏望着来人,神色微微惊讶,这上官世子是朝她们俩个人而来?往日在明心堂里遇见,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今夜着实令人意外。“上官世子。”宋乐仪神态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丝毫不见上次乌龙的窘态。只是上官晔的眼底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他眼神落在颈上:“郡主可好些了?”朦胧恍恍的灯光笼得人眉眼很柔和,语调也很温和。“多谢世子关怀,早就好啦。”宋乐仪闻言,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脖颈,忽然想到赵元敏还在旁边,刚刚抬起的手便又放了下去。上官晔嗯了一声,收回了凝在他颈上的视线:“那就好。”赵元敏眨了眨眼眸,很快地明悟了。前一阵夷安染了风寒,嗓子疼了好几天说不出话,声音也沙沙哑哑的,这两天才好呢。今夜热闹,宋乐仪心情雀跃,看着他孤零零一个人,她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难得没有疏离,而是软软一笑打趣道:“苏世子美人在侧,上官世子怎也没寻个美人?”上官晔淡淡一笑,神色坦然:“眼前不就是么?”宋乐仪一愣,忍不住弯了眸子轻笑出声,她眉眼盈盈,怎么往日没发现他也是会这般说话?赵元敏一向安静惯了,没掺和两人说话,忽然,她视线中闯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浅琥珀色的眼眸动了动,迟疑道:“谢施?”声音很小。宋乐仪闻声,转头看向赵元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凝了片刻道:“是谢施。”说完,她又将目光转回赵元敏身上,只见小姑娘的目光黏在谢施身上不动了。宋乐仪眼神微动,卷翘的睫羽之下一片光亮,这不对劲儿呀?赵元敏忍不住轻咬了唇角,无论站在那里,谢施高挑的身量和过分妖异的容貌都是打眼的。今夜他穿了绛紫色的冠服,一年前的早朝时,他穿的还是绯红色朝服,可见官阶又升了。相比其他人三五成群,谢施身边倒显得有些冷清了,与热闹的麟德殿格格不入,赵元敏仿佛从那道背影中看见了nongnong的孤单。谢施今年二十又六,燕京城里他这个年纪的人,十之八-九早已成婚,如今正与妻子儿女相伴呢,只有他孤家寡人的。而谢施又年龄颇高,也与这些青春少艾的小姑娘隔了十年的岁月沟壑,搭不上话。而且出席此宴的皆是高门贵女,各个心气儿高,想来也没什么人愿意委屈自己去嫁一个庶子出身的老男人。即便谢施是燕京鹊起的新贵,但谁晓得他那日会不会触怒盛宴,一朝落势呢?赵元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底发酸,涌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在这贵人遍地走的国都,他们俩的身份都叫人看不上。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谢施有所感应,一偏头便和赵元敏的目光相撞,隔着重重灯火,就那么接在了一起。赵元敏心下一惊,慌乱的别过头。谢施忍不住轻笑了下,一双瑰丽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些许。今日的敬和长公主很好看,较之年初的时候,身上的怯弱褪了不少,如蒙尘的珍珠拭了灰,愈发光彩照人起来。方才那慌乱一瞥,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怯怯的,像极了那树林中的小鹿似,勾人心魂。就是年纪小了点。谢施虽然还是在笑,神色却淡了一点,心底不可控的涌起微微无力感,即便他为庶子时,受尽诸人冷眼,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