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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头裸|露在外,仅仅是小半部分的身体,却几乎撑满了整个试验场。他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于是韩吉挂起了往日的笑容,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近了中心的庞然大物,周围的人似乎想要阻止,却被这位奇怪的分队长不耐烦的挥手阻止了。她说:“你是人类吗?”“也许吧。”他笑了笑,“我是来把真相和巨人之力还给你们的。”灰发的青年撑着巨人颈后的皮rou翻身跃下,轻盈的落在了地上,他随手把斗篷丢在了地上,露出了一直抱在怀里的厚厚的书。力量的使用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本能,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巨人体内的高温不至于让书中的墨水因此融化。调查兵们的警惕心一下子被高高悬起,眼前的人类身上还在不断地冒出白色蒸汽,在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扑朔迷离。冰冷的长刀于下一瞬架在了脖颈处,这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眉眼间透出了些无奈,他侧头看向拿着刀的士兵长,把手中的书放在了地上,退回了较远的地方,然后站直了身体,对调查兵团的团长敬了个礼。“这里有一切你们想知道的,不仅仅是巨人,还有墙外的世界。”“是一位已经逝去的光荣的调查兵拜托我交给你们的。”——在这个时代,人类还无法对于巨人交付信任。他被关在了地牢,带着沉重的镣铐。能够轻而易举挣脱的巨人之子毫不反抗的跟着调查兵走了。夜很深了。永看着墙上唯一的一盏灯,那是整个漆黑的地牢唯一的光源,轻而易举的就攫住了他的视线,此时这个人类才露出了一些懊恼的表情,他突然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井豪永啊井豪永,你真的……什么也留不下。大约是过了很久很久,又也许没有多久,有人打开了地牢的铁门,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来者看到那个坐在床上垂着眼似乎在思考的灰发青年并没有睡也不感到惊讶,她动作利落的打开了固定在墙上的铁链,示意对方跟自己出来。虽然巨人之力无限强化了身体力量,但长期带着镣铐还是会感到酸痛,他动了动手腕,领路的士兵却一下机绷紧了肌rou,像是随时可能抽出刀来。莫名的感觉在心底一闪而过,他却并没有在意,语气无奈:“不用担心。”金发的士兵冷哼了一声算是应答。“还是没有变呢,纳拿巴。”对方的声音太低,走在前方的调查兵并没有听清,她侧头看着身后步伐沉重的青年,挑了挑眉露出了像是疑惑的表情,囚犯却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木门推开发出了‘吱呀’一声惊扰到了正在讨论的两人,旁边的士兵长则抱着胸投来了冷淡的一瞥,他的目光细微的滞顿于对方脚腕上的镣铐,然后不在意的移开。“伊格乌是吗?”对方点了点头,韩吉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但却失败了,“你曾经……在我的班?”“我知道这与已知的历史有所出入,但请原谅我无法在完全摒弃自身存在的情况下将一切交代清楚。”身负枷锁的青年露出了有些抱歉的笑容,“抱歉,分队长。”这个称呼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他的表情中带着不自知的熟稔,像是看到了足以放心交托生命的同伴,而不是为他带上镣铐的士兵。……那是她教给他的,相信自己的同伴。她突然有些难过。“这些事情的记录只能作为参考,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但是后面关于雷枪和其他武器以及墙外各国的战事情报应该会有所帮助,我们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做准备。”曾经的士兵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右手握拳敬了个礼,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刺耳极了。“我愿为人类的无限自由献出心脏。”埃尔文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说了一个名字。就像是某种奇异的开关,这个名字甫一出口就令他手脚冰凉,血液逆流,像是被揭开了已经结疤的伤口,露出了鲜血淋漓的骨rou。这个夜晚像是泼墨的浓黑,绝望而无从挣扎。一些碎裂的记忆突然袭上了大脑,他恍然间想起了人类的骨骼和血rou在唇齿间崩碎的触感,脆弱而不堪一击。“阿明·阿诺德,”那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说,“是你第一个吃掉的人类吗?”意识昏昏沉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脚上的镣铐已经被卸掉了,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轻松。他吃掉了阿明。永在走廊上,突然扶着手边的栏杆开始干呕,他的表情痛苦的撕心裂肺,毫不遮掩,可是长时间的没有进食让他只能吐出黄绿色的胆汁,他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木质的栏杆,脖颈上的动脉爆出,狰狞的蜿蜒上了脸侧。纳拿巴吓了一跳,她扶起了那个再也不复冷静的人,却看到对方早已泪流满面。他目光悲戚的看着曾经的好友,像一个急于忏悔的罪人。“我吃了他……”“我怎么会吃了他……”“我从来没有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结束……”胃部的剧烈痉挛让他有些缺氧,永远挺直的脊梁也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样佝偻了下去,他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以至于眼眶周围都出现了令人心悸的血色。纳拿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对眼前也许是巨人的家伙放松警惕,但她却无法控制的为他感到难过。不善言辞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天边隐约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明明是盛夏却让人感到了难以忍受的寒意,远方连绵的山脉披上了一层天光,看上去恍如神明的恩泽。正是日月交替之际,他像是站在了白天和夜晚的交界线,他的身后是一片月光的冰冷银辉,而他的身前,是正在被染上绚丽金色的无边穹庐。像是为这近乎虚幻的美景所吸引,他怔怔的抬起头,看向了太阳即将升起的地方。云层被映得层层叠叠,像是技术并不纯属的画师渲染出的瑰金,天空分明还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