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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这一轮各人所联:十五年间时光佻,未央殿前新承恩。踏枝乌鹊归来早,映月松竹苍苔冷。一案一几一身胆,凡事论黑白是非。世路到此堪弹剑,风过林间可留声。皇帝道:“你们二人上前答话。”朱永宁笑着应了,离开座位与言临素并肩立于驾前道:“陛下所题之句,十五年间有重开未央盛世之意。而首辅大人之句,淡泊名利,有功成名就归隐山林之相。李尚书之句,正可见刚正不阿的朝之重臣。而言大人之句风过留声,可谓彪炳千秋有青史,正是对陛下道贺之意。”皇帝听这朱永宁说完,抬了眼笑道:“原来言卿是这个意思,朕差点错怪你了。”言临素低了眼道:“是。”众臣原本对这言临素都提了几分戒心,此刻听这一番分辩,心道看不出这人灌迷魂汤的功夫还有一手。嗯,督察院并非如此迂腐,说不定还可亲近一二。皇帝道:“朕没想到宁儿还是言大人的知音。看不出来永宁你平日惯于玩乐,还有这番见地,皇叔倒是小看你了。”言临素心中一沉,这朱永宁为他辩白,莫非竟无端惹了这阴晴不定的皇帝猜疑?朱永宁哈哈一笑,拱手道:“皇叔太抬举宁儿了,要我来续,皇叔的那句——十五年间时光佻,未央殿前新承恩,我接的就是……”他见言临素在月下长身而立,粼粼波光照红衣端瑾,想起那夜荒庙之中这人在他身下发簪散落,笑道:“沙上鸳鸯可交颈,一段风流冷处着。”第十一章惊破皇帝龙颜大悦。这一段风波终于掀过,皇帝也不折腾了,上了酒宴来,君臣尽欢。言临素露了一手拍马功夫,群臣与他也热络了几分,纷纷上来敬酒。喝到月上中天,他见皇帝的位置空了,回头见首辅位置也空了。至于朱永宁原先说席中来寻自己,却不知走到哪去。当然言临素并非是等朱永宁来寻他,他只是觉得奇怪。“言大人,”言临素离开饮宴之地,转过假山,遇见一位宫中的太监。那太监对他行了礼,“言大人要去哪儿?”言临素回礼道:“我不胜酒力,出来躲躲。”那太监笑道:“言大人只管顺着这条路往东边去,那里种着桂花树,视野开阔,正宜赏月。”言临素谢过,往前走去,他耳力敏锐,方转过不远,便听到有人的喘息声。压抑的喘息声在这夜里听起来有几分暧昧,言临素心道莫非是什么宫女和侍卫在此处偷情,当下便想回头。突然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压抑的低泣,还夹杂着几声不要的求饶声,言临素听得清楚竟有几分似首辅赵甫的声音。他放缓呼吸前行几步,耳边又传来一句,赵爱卿莫非是想把人都引来吗?那声音中带着喘息,竟然是皇帝的声音。言临素抬眼看去,隔着桂花树的枝叶,不远之前,正有一个人为人自背后按在可堪两人合抱的树干上。月光自枝桠间洒下,正照见他紫色的一品官袍。言临素听到赵甫又发出一声低泣,哀告道不要,他眉峰一挑,将手按上腰间的剑柄。言临素身形未动,便为人按住剑鞘,他目光微抬,正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月光下,朱永宁的目光看上去有几分幽深,缓缓向他低下头来。“你……”言临素微微抬眼,便为朱永宁拉住袖子,在耳边低语道:“你不要命,也别浪费了赵大人的苦心。”小王爷的声音带着几分霸道,鼻息微带着湿热的潮气让他心头一颤。下一刻,朱永宁便将他按在树干上,扶着他的背,温热的唇将他的含住。言临素,“……”“什么人?”那边的人已经为他们惊动。朱永宁柔软的舌扫过他的唇瓣,将低语都吐在他的唇间,“叫出来。”声音霸道得不容拒绝。言临素,“……”言临素觉得小王爷的手牢牢地扶在他的腰间,隔着衣细细地摩挲着。温热而结实的肌肤隔着衣服相贴,为他的气息所笼罩,言临素心跳得很快。脚步声往这边而来,他终是发出了第一声低吟。“什么人?”那人又低喝了一声,是皇帝的声音。言临素口中挣扎低吟,数着脚步声差不多了,一把推开朱永宁。二人分开之前,言临素发觉朱永宁抵着他的那部位已经硬了。皇帝已经走到他们面前,龙袍下摆带着可疑的褶皱,“嗯?是你们?”朱永宁低喘了片刻,跪了下去,“惊扰圣驾,是,是宁儿心喜言大人许久,见言大人不胜酒力跟了出来,方才一时意乱情迷。”皇帝见言临素双颊微红,一双眸子中露出悲愤之色,倒是别有味道,笑道:“一段风流冷处着,言大人,永宁对你的心思可不只是知己啊。”言临素目光微抬,看向皇帝,“下官也是堂堂男儿,若是不愿怎可相强?”言临素话中有所指,那边人影已经不见,看来赵甫已经走了。皇帝微抬手,哈哈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言大人别放在心上。”朱永宁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是宁儿无状,皇叔莫怪。”皇帝自然不怪。二人也不再回宴,言临素与朱永宁一人一匹马踏着月色,出了宫门。朱永宁道:“言兄这月色正好,我们去郊外走走如何?”言临素不想与这人有过多牵扯,认识越久,要与这人了断恩怨之时,拔剑便不够干脆利落。“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吧。”朱永宁似没看出他的拒绝之意,笑道:“言兄,我也正要趁此与你说说这京中之事。”言临素听他如此说,倒也不勉强,打马与他一同出城。城外江水辽阔,天低星淡,二人并辔在江堤上走着。朱永宁道:“言兄可知这赵首辅在京中有扫榻首辅之称,皇帝对他觊觎已久,甚至已经得过手,你就算今日出手,也救不了他。”言临素道:“我在山中曾听山主说,赵大人刚正清廉,也颇有进退手腕,是朝中难得的栋梁之才。”朱永宁笑道:“那又如何?你也看到了,似今夜这般,赵大人迟早不是被熬得油尽灯枯,便是为这皇帝气死。”言临素心情有些沉重,一时沉默下来。朱永宁勒马在江边停下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