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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预想中的场面并未出现。午时她与纪向真一同出去找地方吃饭,半道偶遇陪同在罗堇南身侧的严怀朗。她不愿在帝师面前给严怀朗惹麻烦,便绷着脸,神色严肃地拖着纪向真走开了。她不知,在她拖着纪向真走远后,罗堇南对众人笑道:“方才那小姑娘怎么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呢?是不是本官题目没出好,让她答着犯难了?”严怀朗以拳抵唇,忍笑轻咳一声,没有说话。旁边的李君年笑着接口道:“太常大人今次所出的题目,正正切中当下要害,也正是右司接下来的首要之事,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马屁精。”罗堇南毫不客气地笑瞪他一眼。严怀朗正色道:“太常大人说得是。”恼得李君年险些朝他飞起就是一脚,碍于帝师在场,只好笑骂一句:“落井下石的小兔崽子。”****未时二刻,武考开始。此次武考以擂台捉对的形式展开,依旧是罗堇南为主考,但协考官员除了上午的严怀朗、李君年及尚书侍郎薛焕之外,还多了皇城司指挥使卫翀。纪向真无过无功地险胜对手、苏忆瑾碾压式地大获全胜,这都在意料之中。一个半时辰之后,轮到月佼,她的对手是一位名叫古西尘的京中子弟。月佼之前在江湖上混迹一年,初出茅庐对上的便是“洞天门”那种下手毫无底线的邪魔歪道,可她却从未吃过大亏,因此她对自己的身手是非常有底气的。在场应考者中,只有月佼与纪向真是江湖人,除他们二人之外,旁人全是中规中矩的硬底子功夫,无非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月佼身形堪堪一动,满场大多数人便如同石化——这是考官,不是考武林盟主啊!那飘忽如鬼魅般的打法,欺负谁呢?!连纪向真都有些惊到了。这时他才确定,往常他与月佼玩闹时,她是当真在玩闹,若她之前也像今日这般,他真能被她玩死。她的身法本就诡谲快疾,看上去简直是飘来飘去似的;手上又花样百出,时不时将古西尘吓得拳风走偏。好在她懂分寸,每回逮到对方空门时都只是点到即止,并未当真对古西尘痛下死手。没花太多时间,古西尘便在惊惶与疲惫中落败。当卫翀高高举起代表月佼胜出的黑色令旗时,跌坐在地的古西尘忽然气恼地朝主考位上的罗堇南喊道:“太常大人,此次考场有人舞弊,我要揭发!”月佼唇角轻扬,心中轻道:终于来了。****月佼与古西尘双双立在主考座前。得了罗堇南允许,古西尘痛陈了月佼来历不明、户籍造假之罪,倒是聪明地没提严怀朗半个字。“……所以,请太常大人明鉴,她在江湖上诨号‘天下第五妖媚’,分明是个人尽皆知的魔教妖女!这样的人,怎可入朝为官?!”罗堇南听得眉头紧锁,额上每一道细纹中全是威严:“第五姑娘,古西尘所言,你可认?”卫翀若有所思地远远瞥了瞥严怀朗,见他镇定自若,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月佼庄重地朝罗堇南行了礼,唇角带笑,不疾不徐地脆声道:“认一半。”旁听的李君年忍不住笑出了声。罗堇南转头瞪了他一眼,才又看向月佼,沉声问:“认哪一半?”“认江湖身份那一半,”月佼笑容坦荡,毫不畏惧地迎着罗堇南审视的目光,神色澄定,“‘这样的人,怎可入朝为官’这一半,我可不认。”古西尘冷冷一笑,对罗堇南道:“太常大人,她自己也认了她身份作假之事……”罗堇南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没说到那里。”又向月佼问道:“为何只不认这一半?”“书上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月佼负手而立,抬头挺胸,神色端肃如正在掉书袋的老学究,“我便是出身江湖,那也是大缙的江湖;同是大缙国土上的子民,江湖人与旁人有多大不同?”严怀朗抬眸望天,强忍笑意。这家伙,当真是从未叫他失望过,关键时刻总是机灵得不行。哎呀,他的小姑娘,怎么就能那么机灵呢?见罗堇南若有所思,月佼又道:“自同熙元年陛下重开文武科考起,便明旨诏令天下,所有官考惟才是取,不问男女,不问门第。如今监察司需要能行武官职的良才,若论打打杀杀,试问天下间除了跃马沙场的战将之外,还有谁能比江湖人更能打?”“既眼下需要的就是我这种人,那我凭什么来不得了?”罗堇南神色稍缓,隐隐有了些慈祥笑意。古西尘见势不妙,立刻又道:“可她身份造假……”“身份户籍之事,”月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看着罗堇南的双眼,毫无半点畏怯,“那并非我的错,而是朝廷的错。”严怀朗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怕,心中怎么想,便怎么做。此刻她心中想的便是,她要留下来。所以,她得亮出自己的小小爪牙,拼尽全力,进攻。昭昭春日下,月佼背脊挺直,目光炯炯如蓄势待发的小豹子一般。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都去双十一去了QAQ我就看看有没有人理我QAQ第二十九章“大胆刁民!竟敢在帝师面前言辞无状,公然攻讦朝廷,简直放肆!”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中,肃立在罗堇南右侧的尚书侍郎薛焕怒道。他这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让月佼有些疑惑,先是愣了愣,再茫然地看向罗堇南。不过,面前这位长者睿智矍铄的目光中,意涵幽深,哪里是她能轻易看透的?月佼稳了稳心神,看看罗堇南左侧那个面无表情的严怀朗,又看看似笑非笑的李君年……算了,在场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她全都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她索性豁出去了,抬头挺胸对上薛焕的怒目,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那对水眸中露出凶巴巴的光:“既这位大人说我是刁民……那,刁民有什么是不敢的?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根本不叫放肆,该叫气焰嚣张!”确实是够嚣张的,只差没将“我就是刁民,有本事你咬我”这句话写在脸上了。薛焕是个文官,素日里也没少与人在朝堂上打嘴仗,可他从未见过如此没头没脑、混不吝的打法,当下竟给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