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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便一直监视他的举动。若有人要他性命,便将他救回来,要活的。”蒋成感觉到事情不同寻常,立马领命而去。可这个命令还没有传达出,便得来陈云已在几日前于返京途中遇山匪坠崖下落不明的消息。郭英重重地坐入椅中,脸色难看,“晚了。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宓琬此时也想明白了。对方做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目的却是要斩草除根。事到如今,这线索才叫真的断了。蒋成默然退出去。宓琬看着面前这个垂眸呆视的人,有些心疼。“文渊,你太累了。不如好好地睡一觉?”微微一顿,她又道:“陈云不过是一个办事的人,他背后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大家都是天德人,侯爷和世子是天德的大将,还有天德的亲王。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人下手?”郭英呆滞的眸子微微动了动,转向宓琬,“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一个“又”字,让宓琬莫名心虚。“没有。我只是不明白。北狄人因为白鹿阏氏给他们带来了福祉而爱戴她,天德人为什么要对护守望天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见郭英面上露出苦笑,宓琬话音一转,“不过比起原因,将他们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琬娘,我有时会生出可怕的想法来。如果父兄都不在了,我还戍守这边境做什么?我还保护那些伤害他们的人做什么?我想报仇,将我承受过的痛苦,一一加注到他们的身上。什么皇子,什么王爷,什么高高在上,什么家与国……我若没了家,还护别人的家做什么?我若没了父兄,还护别人的父兄做什么?我若没了你,还护别人的妻儿做什么?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那样……”一双臂膀如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将宓琬的腰身紧紧缠住,他的脸埋在她的腰腹上,“那样的我,了无生趣且麻木,大抵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只是一个复仇的机器,收割人命的魔鬼……”山竹趴在猫架上睡到半夜醒来找不到宓琬,悄眯眯地寻着声音摸了过来,它的腿如今又细又长,迈的步子优雅高贵,走得近了顿住步子,疑惑地偏脸看向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它放轻了脚步,小心地走到郭英的脚边,拿毛绒绒的小脑袋往他脚上蹭了蹭。粑粑不理……好吧,看在你很难过的份上,就原谅你了。无声无息地蜷到他的鞋面上,长长的尾巴绕过他的脚踝,好似这样将郭英的脚全部包裹住,便能让他整个人和心都暖起来一般。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好卡嘤嘤嘤……所以……我中午吃什么好呢?求不卡文食谱QAQ第40章(小修)宓琬从郭英的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寅时。她知道郭英所说的害怕,在书里成了事实,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宽慰他才好。人人畏惧的杀神,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和权力,却也有别人无法体会的绝望。那种心如死水,任天地崩塌都无法生出感触的感觉只光想想都能让人头皮发麻。她将山竹放在郭英身边,猫儿破天荒地没有闹着要跟着她出去。宓琬失笑,顿时觉得猫儿比自己有良心多了,在这个时候不放心留郭英独自待着。也亏得宓琬力气大,能将睡着的郭英送到床上。总算是做了一件小厮该做的事情。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若是他的父兄找不回来,她自己则是唯一一会能让他敞开心扉的人。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她此时到底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留在郭英身边了。第二天郭英准备出门的时候,她也跟着出来了,“他这么些天都没来,大约是知道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不给他些可趁之机让他出手,过些日子,我们无法安心出行。”说了一大串,最后才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去。”郭英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眼下的乌青淡了不少,精神头不错,双目有神,与昨夜里那个听到陈云死讯的人完全不同了,哪怕宓琬说了这么多,还是听出了她要跟去的最终目的,“我用别的法子来诱他出手,你且在府里待着。”宓琬笑盈盈,“你觉得我在府里待着安全还是跟在你身边安全?”郭英神色微微顿了一下,展开眉眼来,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向外走,“阿琬,你要一直陪着我。”宓琬愣了一下,没想到郭英会突然说出这般让人误解的话来。但看到周围的人都自觉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顿时也只能在郭英的视线投过来时尴尬地微笑。她抽了抽手,对郭英努了努嘴,示意他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能不能不要这样拉拉扯扯。郭英扬了扬眉,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到底还是松开了她。淮阳城里的那些事情发生后,他便觉得宓琬只有待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亦觉得只有她在自己身边自己才能安心。山竹迈着交叉步走在两人之间,直着脖子仰着头,眯着眼睛唇角上扬,长长的白尾巴一会扫一扫郭英的衣摆,一会抚一抚宓琬的衣摆。郭十做为老管家,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想要劝一劝郭英,却又不忍拂了郭英面上的笑意,只得悄悄地把这里的事情写信分别送往桑榆和京城。桑榆有耿直敢说话的甘茂,京城有英武侯夫人,都比他说话要有份量得多。平城的雪终于化开,枝丫上生出嫩绿的芽儿来,城中的几株银柳儿吐出或银色,或褐色若红色的花芽儿,不知何时悄然散发出香味儿来,叫人险些以为到了桂花飘香的时节。郭英停在了一棵黄色花儿开满枝头的树下站立不动。宓琬狐疑地偏头看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忽听得他轻问:“阿琬可知这是什么花?”宓琬摇头,想到他并未看向自己,补充道:“不知。”郭英的唇角微微上扬,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是梦冬花,听说,只要在它的枝条上打上两个同向的结,梦想便会实现,阿琬帮帮我可好?”“你的梦想是什么?”郭英笑而不语。宓琬也没非得要个答案,因为郭英的梦想太明显了,谁都知道他希望父兄回来。虽然自己不是一个会将希望寄托在许愿上的人,却还是答应了,却又不解,“要拿什么打结?布条还是绳索?”这树上什么也没挂,不会是郭二被人经骗了吧?郭英愉悦地笑出声来,“这树枝柔~软,便是用枝条打结。阿琬,你看,像这样的。”宓琬恍然,果然在树上看到许多用枝条打成的结。按郭英的提醒,她在一旁当帮手,似乎很容易便打出了两个同向的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