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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傅告病了,我来替他上一节课。你也知道了,我对那些四书五经实在没兴趣,恰逢大军凯旋,给他们讲一次,方才不小心提到了你。”“所以……”苏晏刚要开几句玩笑,目光突然落到角落一个孩子的身上,后半截话自行堵在了喉咙,眉间微微蹙起。那孩子似是穿得比其他人更贵气,长相说不出的眼熟。萧启琛意识到这点,连忙道:“那是启明。”苏晏“哦”了声,顿时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萧启明与萧启平一母同胞,样子也差不离,他是突然记起了萧启平年少的样子。瞧过了大将军的稀奇,三刻热度的各位小少爷们又叽叽喳喳地说开了,活像一群闭不上嘴的麻雀,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萧启琛心不在焉,草草地把剩下两行讲了,撂下一句“你们自己背着”,拉上苏晏跑出了进学堂。国子监回廊曲折,萧启琛一路握住了苏晏的手腕,领着他穿过那些七弯八绕的走廊,一直停在了某个天井旁的墙角。他不由分说地把苏晏推得后背抵在墙上,然后吻就那么热烈地落在了他的唇角。萧启琛的眼睫不安地颤抖,贴着苏晏的嘴唇不知如何是好。他正在焦急怎么才能更亲密地拉近距离时,苏晏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扶上萧启琛的后脑,反客为主含住了他的唇瓣,紧接着舌头就探了进来,卷过他的狠狠吮吸。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呼吸不畅的紧迫感包裹了他,萧启琛才狠狠地掐了一把苏晏的掌心。对方立刻放开他,又在萧启琛的耳畔揉了揉,喘息同样剧烈。两人都像涸辙之鲋,恨不能相濡以沫,好容易没有溺死在一个吻里。见他似是想说什么,苏晏手指按在萧启琛的唇上,主动交代道:“我左肩有伤,你小心些别去碰,除此之外都很好。”萧启琛的担忧被他抢白了个彻底,只好轻声道:“上次我趁着施羽签过调兵令,把一封信混在里头,让天佑送去了北境,你收……”话未说完,萧启琛目光躲闪,失笑道:“居然贴身收着?”苏晏一笑,从怀中动作缓慢地摸出了两片鱼形薄木板,当中以一条锦缎交缠系好。苏晏手指灵活地拆开那锦缎,木板中间便漏出一张薄薄的绢质信笺来。他两根手指捏着那信笺,笑意顿深:“鱼传尺素……殿下,好精致的心思。”信笺雪白,因为保存得当至今仍是平整的,几行字的墨迹显出一点陈旧。字写的行楷,平和隽秀,笔势委婉含蓄,一看便让人想到缱绻绮思。“清明已过,燕云苦寒依旧,而金陵山樱繁盛。裁春|色三分以为信,与君共赏一纸江南。不久夏至,麓云馆外荷花开遍,静待君归。”余下大半的空白,水墨画出几笔山川,晕染开后显得格外写意。他画过墨梅,今次却在绢帛上缀了点点绯红,倒真像极了鸡鸣寺的十里山樱。落款一个“琛”字,道尽了无限相思。苏晏贴着他的耳畔,每个字都那么清晰:“你不是想让我夏天回来么?现在还没立秋,倒也并非让你失望。”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晚啦><信笺内容是之前随手写的一首七绝:“红杏枝头江南雨,青山不老少年心。三分春|色裁作信,寄与江湖故人听。”本是用在北风里,结果……哈哈哈哈(僵硬地笑了。第48章归属阔别快两年,中间倒不是全然没见过面。苏晏刚回了雁门,一场雪声势浩大地迎接了他。沈成君与他多年不见,寒暄到深夜,苏晏又藏不住话,没说几句便将自己和萧启琛的事和盘托出了,顺便剖析了自己的心路历程,让沈成君越发目瞪口呆。彼时沈成君震惊了一夜,第二天又没事人似的说道:“这事你没告诉侯爷吧?那我下次回金陵述职,不如偷偷地把殿下给你运过来一解相思之苦,如何?”苏晏只当他在开玩笑,踹了两脚后不再多问。哪知第二年四月,沈成君从金陵回到广武城时,身后跟了辆马车,一掀帘子,萧启琛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不顾周围还有两个小将士守着,直接挂在了苏晏背上。不知是接受能力特别快,还是光棍多年格外看得开,沈成君对他们二人不仅没表现出任何抵触,还挺乐见其成。反而雁南度满脸的难以启齿,苏晏怎么问他都不说原因。依照沈成君的理解,当年苏晏迎娶李绒后,满脸都写着“难受、无趣、不想回家”,好似对他而言,回去看看妻儿比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还要困难。如今苏晏却每日一念“好想回金陵”,萧启琛来了后,更是变本加厉,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所以,”沈成君百无聊赖地对雁南度道,“感情的事强迫不来的,以前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了都难受,你看现在……咱们小侯爷何时这么开心过?”雁南度:“……嗯。”沈成君:“是男是女有关系吗?我觉得他是真喜欢殿下,哎哟,又钻军帐去了……”他说完,发出两声猥琐的笑容,哪来半分运筹帷幄的沉稳样。雁南度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中军帐,又瞥向沈成君,觉得此间的人大都不太正常。但军营里什么也做不了,萧启琛没呆太久,加之怕被皇城发现他偷跑来前线,过了短短几日便回去了。此后偶尔遇上不打仗的时候,萧启琛会暗中跑出来一段时日,苏晏也离开广武城,两人往往在洛阳碰个头,过几天小日子再分开。从去年开春,突厥的攻势突然凶猛,苏晏不得不带兵增援幽州,两人便没再见过。萧启琛彼时见了江南春色,触景生情,忍不住以前朝的法子找出鲤鱼形状木片信封,缱绻无比地写了几句话,信手涂鸦一幅漫山遍野花开繁盛的景色,托天佑带了去。他不保证苏晏能收到,岂知这人居然一经提到就拿了出来!饶是萧启琛已被锻炼得不再轻易害臊失语,此时也不禁烧了个面红耳赤。“怎么?”苏晏得理不饶人,把那信笺重又收了回去,调侃道,“殿下有心写却不敢看?嗯,我猜猜,别不是又害羞了?”这个“又”字落在萧启琛耳中尤其意味深长,他一脚踹向苏晏下盘,对方早有防备,轻描淡写地架了回去,一条腿还挤进了萧启琛膝盖中间。苏晏穿的衣裳类似胡服,战场上方便活动,是军人们统一的制式,而萧启琛裹得层层叠叠,行动不便,立时被他擒住手腕。苏晏稍一用力,抵在墙上的人掉了个个儿,萧启琛察觉他呼吸愈发近了,腿隔着下裳蹭了蹭自己,猛地记起这还是在国子监!他立刻退了苏晏一把,低声道:“别乱来!”苏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