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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几次过后就能将他们一并解决。当然,也不是没想过更恶毒的方法,但那样势必需要更多受害者——他唯一能完全掌控的人只有自己,多一个外人就多一分风险,不如就照着自己的步调慢慢来。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怕过欺负他的男孩们,也不再惧怕赫肯叔叔了。他们在他心目中是同一类人,色厉内荏,很轻易就能看穿心思。猜得透和看得懂的就不可怕。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的床下才令人害怕。空无一物的双眼更叫人紧张。西瑞尔靠着背后的门深呼吸了好几次,绷紧身体在连壁炉都没有的阴冷房间里凝视着借着幽微烛光静静读书的菲利克斯。一句话由喉咙涌到舌尖又被他生生咽下,如此往复数次,词汇被他紧缩的下颚与咬紧的牙碾碎,含入鼻腔的气息也断断续续不成片段,他张张嘴,终于在轻微的喘息声中叫出吸血鬼的名字。菲利克斯自书中抬首,扭头看向这边。房间里太暗了,西瑞尔看不清他的眼睛,收紧的一颗心竟因此放松了些。冰凉的双手揪紧了袖口,他鼓起勇气朝菲利克斯走过去,待终于站进烛光之中,他已经汗流浃背。曾经的家中挂着母亲年轻时的画像,画中的她戴着精致昂贵的珍珠项链,戴着蕾丝手套的左手搭在右臂上,目光温和地看向画外凝视她的人们。她是美得像百合花一样的女人,仆人们曾悄悄议论过,不苟言笑的伯爵年轻时为了追求夫人写了不下百首情诗,倘若伯爵不是伯爵,把那些情诗收集起来出一本诗集,说不定现在也能成为赫赫有名的诗人。赫肯叔叔也曾在醉酒时说他越来越像母亲了。西瑞尔不确定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离菲利克斯很近了,足以看清他的眼神。空无一物的双眼叫人紧张。他告诉自己,菲利克斯就和那牧师一样,他告诉自己只有这么做了才能赢回父亲的爱,父亲会意识到他的重要,会意识到过往的厌恶与恨意都是不真切的错觉。父亲会意识到过去的他是错的。菲利克斯的一只手随意搁在摊开的书上,指腹按在书页边缘,食指微微蜷曲着填入书缝中。他的手指修长,关节匀称,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弧度圆润,看得西瑞尔心中毫无来由地一紧。男孩缓缓抬起手,手指胆怯地藏在袖子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那只手。他抓着它,倾身亲在了冰凉的手心里。烛光摇曳,他依旧不敢抬头去看菲利克斯,只是愈发用力地握住了那只手,闭上眼睛让嘴唇贴在了吸血鬼发凉的脸颊上。他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双腿谨慎地靠近,妄想爬上菲利克斯的膝盖。那些瘟疫般蔓延的流言里都是这么说的,男孩坐在牧师的腿上,□□的背上印着数不清的指痕。他记得那个父亲愤怒的脸,也记得那为男孩拭泪的手指。引导迷途羔羊的牧师带男孩去了地狱,而那个曾令他伤心欲绝的父亲将他自重重烈火中救了出来。西瑞尔用膝盖将菲利克斯腿上的那本书踢开,硬皮书脊撞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他的身体因此狠狠激灵了一下,闭起的双眼顿时闭得更紧了。他茫然又畏惧地重复着亲吻菲利克斯的动作,除此之外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菲利克斯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而另一只手此刻放在何处他不敢确认,只能谨慎又笨拙的抓着对方的衣服,过了许久才终于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脱掉衬衫。房间里冷极了。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哆嗦着解开了纽扣。在那些逼迫他穿裙子的学长面前他脱得很坦荡,就连建议学长们脱掉裤子时也不觉得羞耻畏惧,那时能一心一意地思考该如何脱身如何顺利让这群混蛋滚蛋,可现在却连止住身体的颤抖都做不到。衬衫从身上滑落,又顺着菲利克斯的腿滑到地板。西瑞尔在寒意中下意识抱住了菲利克斯,却发现他的身体竟比自己的更冷。暗自后悔自己的冲动,谁料一直没有动静的菲利克斯忽然抱着他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发出短促低呼,下意识睁开眼睛低头看,菲利克斯的一张脸陷入他的影子里,那双深不可测的绿眼睛此刻瞳光黯淡看不出情绪,唇畔却是含笑的,两颗尖锐犬齿抵着柔软下唇,显得狰狞又邪恶。这笑容看得西瑞尔一阵头皮发紧背后发麻,像无数只蜘蛛伸着长长的足肢踩着他的后背向上攀爬。他吓得只记得要抓紧菲利克斯的衣服,动弹不得,也想不起还能高呼叫来楼下的仆人。他被菲利克斯抱上了床,后脑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寒意在饱胀的胃里缠结,他下意识曲起膝盖并拢了腿,在菲利克斯倾身下来时逃避般再次闭紧双目。手腕被那修长匀称的手指死死握住,冰冷的气息掠过下巴,虫翼般拂过颈侧。对方柔软的头发落在脸颊上,他因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而狠狠震动,从喉咙里挤出两声模糊而破碎的低吟。一只手忽然摸到了他的脚踝,利索地脱掉了他的鞋袜。“你想要什么?”柔软嘴唇贴在了颈侧,皮肤被尖锐犬齿压得发痛,吸血鬼的声音犹如多足的爬虫沿着身体钻入耳中。少年在桎梏中抖得不成样子,咬着嘴唇没回答菲利克斯的问题,开始挣扎反抗的四肢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畏惧厌恶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刺痛传来,吸血鬼的气息愈发迫近,湿润的触感浸润冰凉皮肤。一种说不清是眩晕还是困倦的感觉袭来,呼吸被迫变得悠长深重。西瑞尔怀着惧意悄悄睁开眼睛,吸血鬼正埋首在他颈间,未能完全被发带收束的金发正水一般铺散在他白皙瘦削的胸膛上。那些有如瘟疫的流言。男孩们暧昧的眼神与下流的笑容。校长义正言辞之下尴尬的表情,还有老师们刻意看向窗外的目光。沉重的胃里好似被插入一柄不听话的汤匙,它胡乱搅动着,他发出讨饶的啜泣,双手挣开吸血鬼的手,抗拒地推搡着他的肩。可菲利克斯似乎早已默认了他愿意献身于他,拂开他的手,发出威吓的喉音。半裸的少年躺在宽敞的床上发着抖,胃里的那柄汤匙因为菲利克斯的强硬而愈发肆无忌惮,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一张脸被胸腔里疼痛折磨得通红。他哽咽着,凭着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勇气突然揪住菲利克斯的头发粗暴地拽开他,来不及逃下床便吐在了床单上。菲利克斯终于放开了他,不发一言地用毯子把他包得严严实实。他低头在毯子上蹭了蹭脸上的眼泪,咬着嘴唇不敢开口。菲利克斯开门出去了,不过一会儿领着老杰克和多丽丝进来。少年见吸血鬼又走过来,来不及闪躲就被他连人带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