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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也不去。”她摇头笑笑:“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起早床吗。”江丛羡的衣服每天都要熨烫,他起的早,于是小莲只能起的比他更早。还是有些不放心。林望书又劝了一遍,她才肯离开。小莲走后,她推开书房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电脑被砸的屏幕都碎了,更别说是满地的瓷器碎片。书架也东倒西歪,摆放整齐的书全部杂乱的掉在地上。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刚注射完镇定剂的江丛羡半躺在沙发上,双眼空洞。似在看天花板,又似什么都没看。白色的衬衣沾染血迹,有种血腥的美感。领扣散了几颗,甚至能看见匿在阴影之下的锁骨,以及肌rou的轮廓走向。他的肤色是冷白的,像是藏匿在夜间的吸血鬼。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你一眼,就足够让你心甘情愿的露出脖颈,等待他的享用。他常笑,或温润,或轻柔,又或者,带着欲望。但林望书知道,那些都是虚情假意,是伪装出来的。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种错觉。就好像,现在的江丛羡,才是真正的他。了无生机,阴郁绝望。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腐朽的。如枯萎的花,等待凋零的那一刻。林望书将脚边的书捡起来,放回书架,摆好。然后走到江丛羡身旁。她看了眼他手腕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止了下血,应该是赵医生打算等他睡着了再帮他处理。林望书拖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了一句:“疼不疼?”他罕见的,有了些许反应,眼睫轻抬,却也不过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开口。林望书倒不意外。“睡会吧,睡着了以后会好受一些。”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逐渐攀爬戾气:“你在可怜我?”的确是在可怜他。她不知道江丛羡经历过什么,唯一可知的,那些经历,或许与她身边的人有关。似乎是从她的神情得到了答案,他冷笑出声,似在威胁,又似在警告:“林望书,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她当然怕。怕的要命,甚至连手都在抖。江丛羡和那些只会说大话的人不同,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林望书微垂眼睫,看着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无菌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往上,是一个新鲜的针眼。应该是刚注射过镇定剂。他的手和她比起来大很多,修长白皙,骨节是分明的。好看的如同一件工艺品。他整个人都是好看的,全身上下,每一处。无一例外。哪怕林望书偶尔带着对他的恨,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自己,见过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的人。掌心相抵的那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指尖是凉的。像是在隆冬的夜里,被雨水淋过一般。“疼吗?”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住。嘴角的冷笑甚至还来不及收回,他无声垂眸,看着白嫩的柔夷在自己掌心。林望书以为他会厌恶的甩开,然后照常扔下一句带着威胁的冷言。他常让她摆正好自己的位置,别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做他的女朋友,她显然不配。顶多仗着那张好看的脸蛋,在他身边当个情妇。哪怕是他以后结婚了,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以为,他是厌恶自己的触碰的,必然会甩开。可是他没有。只是无声的看着,纤长却不卷翘的睫毛,此时全数遮挡眼底情绪。他就像是一道不透风的墙,情绪从不外露。包括现在,也是。人怎么能活的这么累呢。连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都得藏着掖着。林望书还是讨厌他的,只不过,在那个基础上,多了些怜悯。镇定剂似乎起了作用,他逐渐睡去。手却没有抽离。罕见的,乖顺。--赵医生替蒋苑缝合完以后,估算着药物差不多也起了作用。于是带着药箱上了楼。书房的狼藉被收拾了一大半,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正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一本本归位。看到赵医生后,她站起身,礼貌的打过招呼。这不是赵医生第一次见到她了,不过上次见时,离的远。匆匆一瞥,也没看出什么来。现下这么近距离的瞧,倒的确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人儿。他笑问:“吓到了吧?”林望书也没否认,点了点头:“有点。”赵医生坐过去,给江丛羡缝合伤口。因为他打过镇定剂了,再加上他以往缝合也从不打麻药,所以赵医生只倒了点碘伏给他伤口消毒。他似感叹了一句:“疯子也不是从一出生就是疯子,不正常的人,在很久之前也是个正常人。”林望书因为这句话愣了半晌。江丛羡睡的沉,直到伤口缝合结束,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赵医生收拾好东西后站起身:“他就拜托你了。”林望书点头:“我送您吧。”被他给婉拒了。走之前,他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回头又叮嘱了一句:“他要是发生了什么异样,你记得随时联系我。”话说完,递给她一张名片。精神科医生,赵廖。--在蒋苑的帮助下,林望书把江丛羡扶回了房间。她开了灯,房间亮如白昼。那些家具摆件都泛着冷色,半点人情味也没有。江丛羡的房间就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冷的。林望书替他盖好被子,开了窗户通风。书桌旁边第二个抽屉开着。她犹豫了一会,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可是此刻,仿佛有什么在诱惑着她。她把抽屉完全拉开,看见里面摆放着各种药物的瓶瓶罐罐。大多都是精神疾病方面的。她的手突然顿住,视线落在抽屉最里面的相框里。年轻的漂亮女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她笑容温柔。小男孩的眉眼与江丛羡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照片里的人阳光可爱。林望书的手抖了几下,差点连相框都没拿稳。她似站不住一般,踉跄一下,脚软了。照片里的女人,她是见过的。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夹在他钱包内层。父亲在她心目中,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