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瞩目。这龙形的东西,自古以来也只有皇家能够享有,就算赏赐下来的,也只能摆着当传家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刘阁老送的物什。刘健似乎是看透了焦适之的心思,含笑说道:“你不必担忧,殿下把匣子也一并送了过来。”他指着身后又上来的一人,看着那紫檀木盒子,焦适之只能蛋定地拱手:“多谢阁老提醒。”“你且去吧。”虽然刘阁老整个过程都是面带笑容,不过出了门后焦适之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那可是内阁首辅,殿下居然托他转交东西,实在是焦适之都无法想象宫中来人传旨的时候,在场众人是什么脸色了。那尊玉雕被安放到盒子中,随后那个捧着盘子的小厮亦步亦趋地跟着焦适之,显然背负着护送回去的职责。刚走出几步,朱厚照的身影从拐角处晃悠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菜色的刘瑾和谷大用,他笑着招了招手:“适之,这边。”焦适之看着优哉游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太子,终于忍不住吐槽道:“殿下,你这么败家,万岁爷知道吗?”他虽然不懂玉器,但刚才那尊玉雕显然不是平凡之物,珍贵异常,一看便是上等珍品,应该是国库里的东西。朱厚照抿嘴,大眼眨巴眨巴地说道:“我这段时间这么乖巧,然后昨晚忍不住就去国库溜达了一圈。”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简单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早上他喝了一碗粥。焦适之在原地站定三息,决定把刚才听到的话都洗掉,冷静地说道:“殿下要不要早点回去,旁人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若是被发现了不太好。”刚才太子那么解释自己不能出现的原因时,焦适之还以为他打算回去了,然而看着刘瑾两人苦逼的脸色,显然是不。不过刘瑾显然还有别的心思,好容易出宫一趟,好顽的东西多得是,他净可以带着殿下去玩耍,奈何太子却偏偏要来这里,还送上这样一份大礼。他都没法去瞧刚才传旨的时候众大臣的脸色,想必也是一脸懵逼。朱厚照眼眸中满是笑意,似乎是猜到了焦适之的心理,不过他仅仅只点点头,把身上刚刚被刘瑾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随口说道:“你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多穿点,今日大雪,小心着凉。”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披风披到焦适之身上,原本在他身上几乎及地的披风披在焦适之身上刚刚好,他仰着小脸正色道:“注意保暖,要是你在焦家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就把焦家踏平了。”焦适之内心一暖,失笑道:“殿下,您也太小看卑职了。”原本想解下披风的动作也随之一顿,犹豫一会儿,终究没有解下。太子满意地走了,远去的身影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正对刘瑾说道:“我一个小厮披着披风你是巴不得让我泄密呀,再加上你们不就是个公子哥的样子?太显眼,太显眼啦。”嫌弃意味满满,却也透露着些许自在放松。焦适之站在原地等着人渐渐离去,背着手慢慢地走着,脸上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不过走着走着,刚才在他心底浮现出来的字迹,又一次撞入他的思绪,引起他的思索。后幸虎圈,虎惊伤。创危,一月不朝。前半句话完全是太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后半句话的危险程度令人生惊。可恨的是焦适之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就算想预防也是件难事。不过焦适之学着太子摸了摸下巴,似乎太子殿下荒废了许久的武课没有去练习他下意识拉了拉屏风的领口,低叹了口气,还不是懈怠的时候。太子年幼,实则聪慧,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他的回护,知晓他不想计较的心理,却用另外一种方式为他助威,让人不敢轻贱。在这位小主子身边,还真的每一日都是惊喜呀。既如此,他也不能薄待了这份心意。“焦适之?”焦琼的身影在眼前出现,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就算刘阁老邀请你,总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吧,我差点以为你迷失在路上了呢。”焦适之勾起一个清浅的笑意,轻轻点头,“你说得没错,的确差点迷路了。”作为一个引导,太子殿下显然还不够熟练。焦琼的视线落到他身后的小厮身上,也落到那红盘上的匣子,不过很快就移开视线,那是他人的**。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去,小厮默默地在焦适之身后站定,就在刚才焦适之已经跟他沟通过了,在把东西送至焦家前,这个小厮会一直跟着焦适之。满月酒举行的时候,众人的确有聚在正院里,不过到了一半便各自散开到安排的院落去了,而就在此时,太子送礼的消息,也终于是顺着人群传了出去。小小的焦适之欢呼着从娘亲的怀里挣脱开来,抱着与他一般大小的长剑跑入雪中,留下一串小脚印。他记得,他在雪中舞剑。磕磕绊绊,乱七八糟。然而龚氏笑着,眉眼弯弯,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他还记得,娘亲冲他冲他招了招手,然后亲自在庭院中为他舞剑,优雅的姿态如同美丽的舞者,手中长剑带起无法掩饰的煞气,犹如一株美丽却刺手的花朵。龚氏很美,很轻柔地告诫他,“剑招可以很美,却不能只是美。”那个消失在记忆中很久的画面在脑海中重新荡开,与眼前神色自若看着小虎的太子重合在一起,幻化出迷离的错觉。“什么感觉?”焦适之听到自己的声音,平淡柔滑得犹如绷紧的琴弦。“我看见了花架子。”朱厚照露出个神秘的笑容,他转头静静地看着焦适之,眼眸中犹如闪动着晨星而明亮耀眼,淘气得像发现了藏着大秘密的藏宝图。有花架子啊,那,花呢?焦适之瞪大双眼,一贯自持冷静的面容流露出几分茫然,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嘴巴开合了两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太子突然站了起来拍拍双手,如一贯那样带着笑容看着焦适之,“适之,好玩的东西看完了,我们走吧。”焦适之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讶异几分迷茫,仿佛不为人知的角落被一只不知轻重的脚丫踩了几脚,还没等主人表示抗议,又悄咪咪溜走了,典型管杀不管埋。朱厚照径直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十几号哆嗦着身子的人,屋外大雪纷飞,骤然间温度便下降了,冻得这群被赶出来的人牙齿打颤。太子偏头指了指门内的那只小虎,怡然自若地开口,“这只小虎,孤要它活着。”静静地瞥了眼刘海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