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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有要事相商。“皇后娘娘被关在鸾凤宫中已有一段时日,后宫凤位空闲,朝中的臣子颇有微词,都想让别的妃子顶替皇后娘娘的位子,不知陛下有何想法?”闻言,周文王的眼睛又睁了睁,好不容易在朝堂上清净了一回,没听到他们提这茬事,没想到倒是在他这里又提了一番。想来,这件事不解决是过不去了。瞧一眼底下这人的神色,周文王仔细审读道:“皇后失职,再由她来当这个皇后定然是不妥,可后宫中能顶替上皇后之位的,朕又觉得没有合适之人。”赵止洵的眼角露出一抹笑意,他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啊。敛去眼角的笑意,眼角扬了扬,他认真道:“臣倒是不觉得,皇后是失职,可她已经同司马大人道歉,又关了这么多日,理应反思好了,若是让她恢复后位之职,想来是不会再做出这等糊涂事。更何况,您忍心让太子殿下整日见不到他的生母吗?”周文王极为宠爱周祁炎,即便是给了他太子之位,他也经常不会掩饰对他的宠爱,周后的事若不是在群臣面前做得难堪,他定然也会私下偏袒。只是眼下人是被他下令关进去,周祁炎又是周后的亲生骨rou,来求他将周后放了,他答应下来始终不合适,这件事,得旁人来做。他赵止洵来做,是再合适不过了。“王爷真是这么想的?”心中的想发被他人所知,并获得认同的感觉,周文王觉得太好了,眼神都忍不住颤了颤。“自然,臣只会替陛下办事,替陛下着想。”他交叠着手,笑了笑。“好,朕就听王爷的,也好免去了朝堂上那些臣子的聒噪。”周文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赵止洵微微颔首,便退了出去。一下了御书房的玉石台阶,石柱后面便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的象龙御袍,“王爷果然说到做到。”话里,倒是透了些欣赏的意味。赵止洵轻笑,手指馥摸着腰间的佩玉,“太子殿下都能说到做到,本王自然是也不能落了一步。”“看来那个奴才比那些珍宝贵重多了。”周祁炎勾起唇角,眼角涌上一抹探究。敢威胁我?“珍宝本王府上多的是,可那个奴才,只有一个。”咬着后槽牙,赵止洵的墨眸里满是笑意。眼里的探究意味更浓,周祁炎朝他作揖道:“王爷慢走。”好歹是救了他母后的人,怎么着都得回回礼。就让你再嚣张嚣张。赵止洵收回眸光,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便转身下了台阶。“殿下,那个奴才似乎是当初他从围猎场上救下来的。”公孙宇来到周祁炎身后,小声说道。“查清楚些。”盯着那抹越走越远的乌檀色朝服,周祁炎冷声说道。这人太过狡猾,他不敢轻信,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便只能防着他,等将来他如愿登上皇位,这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冷哼一声,他拂袖离去。见赵止洵从宫里走出来,楚无念急忙掀起帘子,朝他喊道:“王爷,这里,这里!”生怕他看不见似的。进了车厢,赵止洵便觉得身子暖了好多,仔细一瞧,才发现里头的香炉被她生得很旺,里面的炭火映出火红的光来。她从怀里掏出个暖炉,塞到他手里,“外面这么冷,您赶紧捂捂。”她急声道。他进宫上朝时,让她躲在车厢里不要出去,她不听,只露出半个头,便缩了回去。长安入了深冬,每日都在飘大雪,地上堆了一层又一层的积雪,马车行在街道上,吃力得很。“你拿着吧。”见她耳后根冻得通红,赵止洵软声道。“我不冷呀,这是我特地给你烧的。”她不听话,一脸倔强地将暖炉递给他。他出来时身上落满了雪,这会墨发上还沾了一些呢。她将手里的暖炉塞到他怀里,伸直脖子给他拣出落在墨发上的雪,一点一点的拣出来,目不转睛地,生怕将他的齐整的发髻弄乱。“终于拣完了。”拾紧手掌心里的东西,她满脸欣喜地道。可下一刻,便被一双宽厚的手揽住腰肢,整个人滑入他怀里,她睁了睁双眸,眨着眼看落在她眼帘里的人。“陛下有没有为难王爷?”眼里涌上一抹愧疚,这人开口问他。他摇了摇头,“他已经答应将人从凤鸾宫里放出来了。”身子往上挪了挪,她敛下眉目道:“看来,陛下还真是宠爱这位皇后。”攥着衣衫的手,却嵌入手掌心中。“一同患过难的人,用情总是深些。”骨节分明的手指头划着她的发髻上的一缕发丝,他的墨眸沉了沉。岂料,这人却忽然从他怀里坐起来,凝着他深不见底的墨眸问:“那王爷将奴婢从围猎场上救回来,是不是也算是同患难过了?”第四十章:柳姨娘“你的身手是谁教的?”去年的深秋,她的身子比这时候还要单薄,瘦得连后背骨都看得出来,就是一个在围猎场中躲避恶狼追杀的女奴,可身手却异常敏捷。想起她在围猎场上疾驰的身影,赵止洵卷着她发丝的手力道更重了一些,不小心将她拉扯到,她龇了龇牙,嘴里轻声叫道:“哎呀,疼...”修长的手指头往外翻卷,他松开紧紧缠绕着她发丝的手,低下头去啜了一下她的脑袋尖。“没人教我,是我在掖幽庭里练出来的。”她的眸光带了躲闪,双手勾上他的脖颈。“在掖幽庭里怎会用到这些?”在得知她的身份时,赵止洵并不知晓她的伸手如何,在围猎场上才瞧出端倪来。“以前夜里,总有太监悄悄钻进掖幽庭的偏房里,我便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她的眼眸低垂下去,落下一层暗影,染上丝丝点点的卑微。墨眸间有一丝狠戾划过,他将手覆到她的后脑勺上,沉声道:“你受苦了。”“现在已经没事啦。”勾着他的后脖颈,这人靠在他的肩上,一双腿靠在他的腿上轻轻摇晃着。赵止洵抚着她的脑袋尖,任由这人晃着,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一会我要去见个人。”“那奴婢先回去吧。”楚无念立刻从他的大腿上下来,细心地理好他身上的衣袍。这人却伸手,也将她身上凌乱的衣襟理好,启开薄唇道:“不必。”她皱了皱眉头,不解地看着他。“这天太冷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年初的长安城,几乎每家的屋檐上都落了雪,想起上回她在亲王府外摔的那一跤,他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闻言,楚无念才弯起眉梢。马车在鹤鸣楼前停下,赵止洵一下马车,便上到二楼的包厢里,楚无念跟在他身后,到了楼上,才发现秦天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他微微颔首,上前打开门,司马修独自在梨木四方桌前坐着。“王爷。”见到赵止洵,他站起身子毕恭毕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