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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样的话来。跪也跪过了,打也打过了,这人竟然一丝怨恨也没生,也没有身为奴仆该有的怯懦。崔嬷嬷示意押着她的家奴一眼,他们才松开手。身子一松,楚无念低头瞧了一眼这沾满血迹的手,往膝盖上的衣衫擦了擦,从胸前掏出一袋被压得扁平的东西来,往前递了递,“这是那日王爷给老夫人买的茯苓糕,王爷孝敬老夫人,还望老夫人不要拂了他的一片孝心。”她低下头,将被压得粉碎的茯苓糕捧到头顶。萧氏微怔,眉眼间软了一下,手里捻着的佛珠也不转了,只觉得面前这人忽然让她有点心疼。崔嬷嬷瞧出她的神色,拿过楚无念手中的茯苓糕,道了声,“回去吧。”“谢老夫人。”这人将手撑到地上,叩了个首,咬紧牙关站起身子,晃晃悠悠出了她的院子。她朝崔嬷嬷伸出手,崔嬷嬷会意,将手中的东西放入她掌心,她看着掌心里的东西,冰冷的双目中慢慢生出一样东西,叫柔软。就在赵止洵心烦气躁得看不下文书,而秦天和雨堂又都快被冻成干尸时,楚无念跨进了麒麟院的门。“无念姑娘!”俩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跑上前去扶住她。几乎是同一瞬间,屋子里的那人听到声音就扔下手里的文书,要站起身时他皱了皱眉,又靠到了椅背上,得等人来知会他一声,他再出去。拿起桌上的文书,他端着身姿看着。可是等啊等啊,也不知等了多久,反正就是度刻如年,那两个没良心的,竟没一个来知会他的。“无念姑娘!”外面又传来一阵惊呼声,这回的声音要重一些。一瞬间,前一刻还在屋子里端着身姿看文书的这人,已经来到了门口,结果怎么的,那人竟不过是差点摔了一跤而已。他轻哼,背过身去,不过就是差点摔了一跤。眉头皱了皱,等等,他怎么好像看到了血?再转身,就见到那人的衣衫上和手掌心上,全都是血,膝盖骨也肿肿的,方才还是晴朗的神色,瞬间就笼罩上了阴云。见到他陡然变沉的神色,楚无念冲他笑了笑,眉梢弯成月牙的形状,“我没事呀,早就叫你不用担心啦,老夫人已经不记恨我了,方才她还冲我笑呢!”这人脸上半分痛苦的神情都没有,反而还很得意地在他面前叽叽喳喳比划起来。“闭嘴。”赵止洵走上前,瞪她一眼,下一刻,她便觉得天地眩晕了一下,等眸光落定,人已经躺在了他的怀里。“哎,不行的不行的!”楚无念慌了慌,双腿不停地搅动闹腾。“这腿还要不要了啊?”赵止洵冷着脸,都跪肿得跟司马修的一样了,还敢这么闹腾。“要要要。”楚无念急忙点头,立刻不挣扎了。“咦————”秦天和雨堂先是怔愣了好一会儿,下一刻便异口同声发出这阵声音来,俩人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人跑去叫太夫,一人跑去端水。“老夫人让你干什么了?”赵止洵将她放到茶榻上,让她靠着,太夫还没来,水也还没到,他只能先掀起她的衣衫,查看膝盖上的伤势。一看便知道跪了不久。“也没干什么,就是抄写经文。”她小声回着,一想到被毁掉的经文,又重重地叹了声气。听到这道沉重的叹气声,赵止洵白了她一眼,“看来是罚轻了啊,没事,下次爷罚重一些。”话虽是这么说,他却给她吹了吹掌心。“不是不是。”楚无念摇头,接着青黛色的眸光里生了几分惋惜,“奴婢是可惜了那快抄完的经文。”歪了一下脑袋,她若有所思地道:“也不知老夫人口中的甫儿是谁?”赵止洵眉头微挑,却没搭理她。凉小小说:明天9点!没收藏的小可爱记得收藏呀!么么!第二十一章:不给你吹了楚无念垂下眼眸,看向给她吹手的这人,唇齿刚动了动,就听见这人传来一声凉凉的回应,“别问爷。”撇了撇嘴,她只好作罢。秦天将水盆端进来时,就见到自己的主子正弯着身子,眉目软成一片,低着头给茶榻上侍从装扮的人吹手。老天爷,他跟在这人身边这么多年,何时见他这么温柔过,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又威风凛凛的洵亲王到哪去了?装作看不见,他将水盆放下,像阵风似的轻呼呼飘了出去。“哇!秦大人的身手真好!”楚无念咋舌,咧开嘴角盯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黑影露出敬慕的神情。闻言,面前这人倏地就收了嘴,微恼道:“不给你吹了。”嗯?怎么了?楚无念眨眨眼,她不过就夸了秦天一句而已,这也能惹到他?鼻尖皱了皱,她挪了挪屁股,朝他靠近一些,低下头,张嘴,用两排齐整的尖牙咬住他的衣袖,再抬起头,冲他眨眨眼,眼睛湿漉漉的,似是在恳求他:不要生气好不好?“还知道自己受着伤?”赵止洵瞪她一眼,冷下去的脸色却在一点点回暖。真好哄。楚无念松开尖牙,朝他咧咧嘴,又自己挪了回去。赵止洵将汗巾拧干,将她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被血迹覆盖下的手掌心皮rou已经翻了出来,还透着血腥气。“不疼吗?”擦完,赵止洵皱着俊眉,凝她一眼,从用汗巾给她擦拭到现在,这人都定定地待着,安静得就像这手不是她的似的。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楚无念怔了怔,片刻后才弯着眉梢点一下头,慢慢吞吞地道:“有一点点。”不是‘很疼、当然疼了’,也不是‘疼死了好吗’,而是‘有一点点’,“以后别忍着了。”他侧过身去,将手里的汗巾放入水盆中,‘在我面前’这四个字被他悄无声息压了回去。被他擦拭过的手指头动了动,茶榻上的这人耳后根微微发烫,方才还吵吵闹闹的俩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爷,太夫来了。”于是,雨堂将太夫领进去时,便觉得空气中好像氤氲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伸长鼻子嗅了嗅,好像还有点腥,再想闻闻到底是什么味道时,就见到了茶榻边上的那盆血水,了然的眨眨眼,他走过去,将血水端走。直到夜幕初垂,太夫才给茶榻上的人处理完伤口,楚无念看着被纱布缠得肿肿的双手和双膝,打了个哈欠。“困了?”给她将纱布结打好的赵止洵抬起头,就见到这人的眼皮子已经在打架了。“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下一刻,窗外照进来的晚霞光就被眼前的人遮到了背后,接着华贵大气的屋子一阵旋转,她又落入了这人的怀中,鼻尖充斥入熟悉的天竺葵香。双腿刚一扑棱,就被他脱口而出的一句“到床上睡暖和些”给压得老老实实的了。他的胸膛很暖,让她三日未睡的困